西门庆的后院:孟玉楼篇
如果说潘金莲有不安全感的话,孟玉楼同样如此。
可以说,每一个嫁入西门庆府的女人都是怀着美好想象而来。事实是,基本上一进门就发觉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比如潘金莲进门后发现就在前不久刚娶了两房小妾。而孟玉楼呢,她一进门,西门庆就迫不及待连娶三房。不安全感不仅仅是潘金莲和孟玉楼,可以说,除了吴月娘认命之外,其他几房小妾普遍缺乏安全感。
于是,他的女人们只好八仙过海了。这里主要说孟玉楼。孟玉楼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和盛宠的潘金莲站队。但她并没有和潘金莲同流合污,而是保持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
第十一回潘金莲激打孙雪娥西门庆梳笼李桂姐,有一个非常日常的小片段涉及到了孟玉楼,小说通过她面对对不同的人时所采取的方式,一步步向读者展现了孟玉楼的个性和做人原则。
比如对待孙雪娥,具体体现为息事宁人不落井下石。
故事发生在潘金莲主仆盛宠之时。
说有一天,潘金莲骂了春梅几句,春梅心情不爽到厨房后,甩桌子扔板凳发泄心中气恼。旁边孙雪娥看见了就开玩笑说,想汉子想疯了吗,在这儿撒野。
春梅听孙雪娥这样说话,心情更加不爽,跳脚骂了孙雪娥几句。这还不算,转身走到潘金莲跟前添油加醋就说了孙雪娥一堆坏话,目的是故意挑拨孙雪娥和潘金莲关系。
潘金莲听后,心里也气鼓鼓的。她正独自郁闷时,孟玉楼摇着扇子走来,还随口说刚从厨房过来。潘金莲马上就问她,孙雪娥和春梅到底怎么了,孙雪娥刚才说什么了等等。
这个时候的孟玉楼,没有为了讨好潘金莲说孙雪娥的坏话,而是息事宁人道:“姐姐没言语。”
和潘金莲相处之道:躲着走不争宠。
话说孟玉楼和潘金莲二人这里正说话,外边通报西门庆来了。孟玉楼听说后“抽身就往后走,被西门庆一把拉住。”
她为什么听说西门庆来了反而要走,有了和西门庆在一起的机会却不抓住。这说明孟玉楼十分了解潘金莲,也十分知道自己的实力。此刻走人是最好的选择,她用行动让潘金莲放心,告诉潘金莲我不会和你争宠。
第三点,长幼有序。这主要体现在对待吴月娘的态度上。
虽然说当时西门庆把她留了下来,她依然伺机走人。尤其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自己在场十分尴尬。
可是转头她又回来了。这是何故?
原来吴月娘走亲戚刚刚回来,她来是喊潘金莲去迎接吴月娘的。她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如果她不通知潘金莲,潘金莲知道后有可能怀疑她背着自己故意讨好吴月娘。第二个,作为通常礼仪,这也是她们做小妾应当应分的事情。传统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妻妾成群的家庭里便体现为妻妻妾妾的等级秩序。孟玉楼深知这个道理,并且遵从这个伦常规则。
她来叫潘金莲迎接吴月娘,既不得罪潘金莲也不得罪吴月娘,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反而是潘金莲非常勉强地跟吴月娘打个照面就转身回自己屋继续和西门庆卿卿我我去了。两相比较可见孟玉楼遵从做人做事的原则,而潘金莲却显得不甚懂事。
这就是心存善念的孟玉楼,个性含蓄不张扬,自始至终遵从里言不出外言不入的原则。
有句话说性格即命运。也因此,西门庆去世后,在他的女人中,孟玉楼成了为数不多的一个善得始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