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油白饭

2020-10-28  本文已影响0人  百灵话语

母亲做的油白饭,香糯可口,咸中带香,回味无穷,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母亲过世十多年了,也就再也没能吃上纯正的油白饭。偶然的机会在群里和同学聊到了油白饭,不觉百感交集。

  小时候,家乡少产稻米,母亲就会偶尔在煮地瓜的大锅里用铁碗炖一碗米饭给我吃,上面放一汤匙红糖或是白糖,真的是香甜;或者放一点葱花、姜、盐,再放一点花生油,吃的时候搅拌一下,这滋味也是不错。大锅焖米和现在的电饭煲焖米没有啥区别。大锅焖米也要掌握火候,最容易掌握火候的一种做法,那就是捞干饭。首先,大米放在锅里加水煮上一段时间,汤还很多、米还没熟透的时候捞出待用。大锅内重新添水,锅内放一篦子,铺上一层包袱,没熟透的大米铺撒在包袱上。大火蒸熟就好。不过这种吃法没焖的米好吃,明显的有些发糙的口感。

  想来想去,最难忘的还是母亲做的油白饭。这和上面提到的地瓜锅里炖的那种加了花生油和葱花的大米有点相似,但绝对更加美味。

  回想小时候吃过的油白饭,舌根就感觉格外的滋润。

  那时家庭条件有限,大米白面是很难吃上一顿的。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了重要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做顿油白饭。具体的做法不记得了,只记得开始可以大火的时候,母亲会让我往灶堂里填草烧火,过一段时间,母亲就说不用我了,想来大概是火候差不多了,应该转为小火了。这时候我是舍不得离开灶台的,尤其是闻到锅内飘出阵阵的清香。母亲就会说,不急,不急,油白饭需要慢火煨,等听到锅内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响声的时候,母亲也就不再往灶堂内填草了。

  终于等到油白饭可以出锅了!

  喷发着蒸汽的盖顶一掀开,锅边那一圈的糯米纸样的粘膜会在热气的作用下抖动着,亟不可待的我就会踮起脚伸出小手去撕,于是母亲会嗔怪道,别烫手,别烫手。全部的撕下来捧在我的小手里,糯、香、咸,特有味。吃到最后,小手也舔了。

  特好吃的还是粘在锅底下的那一层噶扎,焦黄诱人,脆中带粘,咸中带香,犹如现在超市里卖的的锅巴。母亲总会用小碗盛了,留给我做零食吃。

  记得在二中上学那一年的冬至,都说冬至大如年,可是一般单位和学校是不放假的,而在农村,一年里这也算是个正规节日。早晨吃饭的时间,老娘就颠着小脚来给我送饭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打开一层层的包裹,赫然看到的是还冒着些许热气的油白饭,这可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啊!闻着香喷喷的油白饭,我有些哽咽了,“娘,做这顿饭您得起的多早啊,还要走十多里地。”娘只是笑笑,“趁热快吃吧,油白饭最好趁热吃,噶扎留做零食吧。”,母亲没有忘记我小时候就爱吃的噶扎。

  我爱吃油白饭成了娘的牵挂。想起颤巍巍的老娘,双眼不觉就模糊了。

  我梦中的油白饭,没有大锅是没法做出这美味的。也许只有母亲才能做出那味道。每每吃着用电饭煲做的米饭,我就会思念起我的母亲。

  忽有一日,想做顿油白饭让儿子尝尝,也顺便找回一下儿时的口福。于是开始备料,糯米,大米,葱花,姜,五花肉丝,盐。一切准备就绪,放入电饭煲内,注水至蒙过手背,最后浇两汤匙花生油搅拌均匀。定好时间,专等品尝。闻着电饭煲飘出扑鼻的香味,儿子直问啥好饭。一会儿就给你个惊喜,我卖了个关子。儿子时不时地看一下电饭煲的显示屏,恰像小时候母亲做油白饭的时候一样,我也是亟不可待地围着飘香的锅台打转。

  电饭煲做的油白饭出锅了,从来没有吃过油白饭的儿子吃的挺香,直说好吃,好吃。可是,我却没有找到儿时油白饭的那滋味,总感觉还是母亲做的油白饭可口。

时光像一把不温不火的柴,把记忆中的油白饭细细地蒸煮,让它的味道历久弥香,以至于变成了我执着的念想。久久不能忘怀的,母亲味的油白饭。或许不只是单纯的怀念那可口的美味,而是更怀念萦绕在母亲身旁的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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