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党出埃塞记成悦阁客栈

身居破屋 她亦端然自喜

2018-07-09  本文已影响69人  乌有有

穿過一扇半開的鐵門,沿著長長的草徑往里走。一只灰猫睜著碧綠的眼睛出現在草徑上,警惕地打量著不速之客。黃昏的寂靜里,陌生而神秘的氣息湧動著。

門口的指示牌顯示里面是一座教堂,遠遠的能見到房頂上的十字架。腳下其實是一條廢棄的鐵路。草叢里隱隱露出黑色的鐵軌,像伏低身體的某個動物的背脊。

我踩著鐵軌徑直往前,想像從前一列火車呼嘯而過,穿過城市的中心遠去。而今這里荒草淒迷,沿路搭建了數間鐵皮棚。路的盡頭,是一問新修不久的教堂。紅色的十字架在黃昏的光里耀眼地立著。

"嗨”,突然有聲音傳來,草徑旁低矮的棚屋下,端坐著一位婦人。她翘著二郎腿,黃色的披巾一直垂落到地上。她看向你,一臉端然自喜,神情高傲。

但她又是開放的,她熱情地邀請我合照,并不介意我去拍她與她難堪的生活。

屋內昏暗潮濕,靠牆擺了一張床。床上堆著分不清颜色的毛毯。屋頂有光漏下來。雨季的時候,可以想像屋外大雨屋里小雨的慘景。牆角,有一個接了半盆水的塑料盆,那應該是昨夜的雨水吧。這就是她生活的空間。

她用很少單詞的英文向我講述這里的從前。有著碧綠眼睛的貓在她身上跳上跳下。她用冒著青筋的手緩緩捋過貓光滑的背,嘴角帶笑,視線移向遠方。

我甚至想像著如果她手里有一根煙,一定抽得睥睨萬物樣。

一只母雞咯咯咯地靠近。她站起身,一手提著塑料桶,彎腰對著母雞親暱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貓爬上她的肩頭,像護衛一樣瞪視著面前陌生的人。這里應該不會太多的人造訪,因此使得貓如臨大敵。它一點也不像它的主人。

她如此放松怡然,像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諸多風景體驗過人世繁華寂滅后,隱居于這偏僻一隅。如今守著這間鐵皮棚屋,餵貓養雞,看日出日落。

我站在她面前,卻再也舉不起相機。她看向我的目光了然而慈悲,戲谑而無畏,像活在自己世界裏的女王。

即使她抱著一只貓站在破敗不堪的屋前,也有一種高貴的凜然。這是我所尊重并欣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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