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师文学客栈校园文化散文

青葱扬花,记忆里的青草味

2017-12-09  本文已影响16人  含笑孤烟直

我总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缅怀我的十七岁,而在我十九岁的时候又会缅怀我的十八岁。

好象十八就成了一条严肃的分界线,十八岁的那一边,站成了一排排青葱明晃,无忧无虑;十八岁的另一边,却又站成了一排排忧虑、冷清,深沉和彷徨。

青葱扬花,记忆里的青草味

又似乎明媚和欢快,它压根就没想给十八的那边多一点。所以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TA总是迫不急待想往十八的另一边挤,往无忧无虑的那一边挤,象极了钱钟书《围城》里那番场景,城内的人总想看城外的风景,而城外的人,却总想挤进城来,到最后却都是一围城,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上下班的时候,总是喜欢多绕一段大约十米的路程,从那熙熙攘攘的学生边擦肩而过。我总会在校园墙角的东面或者西面,看到一枝一枝的红色或黄色的小花从墙里面爬出来,象一个个淘气顽皮的孩子,不知从哪里端来一条板凳,然后嘻嘻哈哈站在上面把头探出来,风一吹,就摇摇晃晃了。

然后我又似乎听到了老师责罚孩子的批评声,就象当年数学课上老师没收了我一本本小说,还经常被哄出教室罚站,要求写300字检讨一样。而每次我的检讨都很深刻且生动,似乎与小说里人物那样活生生,要不老师怎么总是让我在课堂上当着同学们的面大声的念呢?

更多的时候,却是看到TA们排着队秩序井然一个个登上体表被刷得黄橙橙的校车,它可没有我那时的二轮自行车方便、实用且随意。想上哪就上哪,周末的时候总是骑上那辆单车从巷子的一端进,然后从另一端出。去同学家串串门,聊一些无关学习,无关生活,无关衣食,也无关于社会的话题,不痛也不痒。运气好时碰到叔叔阿姨或者伯父伯母煲鸡汤,粉蒸排骨,也会舔舔嘴唇一饱口福…然后把单车随便往巷子里一靠,在巷口找间小卖部要来一瓶汽水,一仰脖咕噜咕噜直到打个饱嗝。有时也会载上小猫小狗,从家里偷偷拿些腊肉腊鱼并邀上几个伙伴来到野外。用火柴啪的一声点燃枯杆,架上几根碎木,听噼啪噼啪秸秆燃烧爆破声,不一会儿并可闻到铁叉上肉香的味道。看小狗小猫蹦跳着往空中一跃,好象捕食着什么却又象逗着类似蛾的小昆虫,疲了,然后寻着肉香喵喵摇摇尾巴而来。

似乎这所有的青葱,都被单车装载而来;似乎那所有的纯真,都是从一个巷口进,然后从另一个巷尾出。

我觉得珠三角这块地方,实在是富得流油,一条条三月龄的狗仔都被养得象一头头肥猪,走路时都可以看到它肉一颤一颤的样子,累了就趴在阳光下半闭着眼,好象一生下来就是享福的。不象我儿时的记忆里隔壁家的那条土狗,它总是在清晨汪汪汪叫个不停,似乎在故意讨主人欢心。有时我会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伸出一树枝在它面前晃来晃去的挑逗,它总是咧着牙甚至不停的用前爪刨着土,却从来没攻击我。

小区在一星期里总是要安排三到四天放映数字电影,而前来观看的人却寥寥无几,好象放映电影不要钱似的,多浪费啊。却让我想起了儿时赶场看露天电影的情形,只要是不出镇上,只要听说哪里有露天电影。都会约上几个小伙伴提着板凳,嗑着瓜子,咬着西瓜,听知了热啊热啊的没完没了叫着,才知道霍元甲是被日本人用毒药害死的,才知道《西厢记》是部凄美的爱情故事,才知道《梁祝》化蝶双飞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才知道《射雕》里有木若呆鸡的傻靖哥哥和聪明伶俐的蓉儿,才知道《倚天屠龙记》里有张无忌和周芷若…甚至于在梦里,我看见一个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他们都杀绝了世间的邪恶;我看见一个个郎才女貌,全部都收获了甜蜜的爱情。

青葱扬花,记忆里的青草味

青春扬花,记忆里都飘着青草味。

又好象这所有的记忆,只有发生在春夏的季节里,才合情合理。因为,这里明媚,因为在这里,记忆的河流泛了滥。

我看到有风在墙角奔跑,那一张张蛛网好象遭遇了天敌一样,一颤一颤。然后一抬头,天边早已堆出了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棉花,映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如蜗牛般缓缓蠕行。好象是谁如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让天不成天,水不成水,在一边观景的人也不成人了。纳闷,惊叹交织于心,不由得感慨一声,怎么这世间竟如此捉弄人呢?

青春靓丽的学妹穿着好看的校服,一排排从马路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就如一个个冰寒地冻的北极摇头晃脑的小企鹅,纯纯的,不带一点做作。时而露齿傻笑,时而咬耳嘀咕,也不知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全,连车从身边擦过也不去更好的避让,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人肉之躯。却又好象是在评论哪个男生长得帅,嫉妒谁昨天穿了一件新潮的款式,吵着让妈妈也给买一件,可是走了几条大街都没有找到…TA们喋喋不休嘀咕着这些大人们认为不务正业的事情,可在TA们自己眼中除了课堂四十五分钟以外,基本上嘀咕、谈话的内容全部都是这些,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这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根本就没有校服的年代,当然也会谈论哪个女生漂不漂亮,偶尔丢丢小纸条。然后就是经常站在那棵绿树成荫的垂柳下,从它抽出第一片柳叶到柔枝妩媚,到满天满地都飘扬着柳絮,飘得眼里都起了迷雾看不清路的方向,也等不来那个接纸条的女生。也许是TA根本就没接,或者是看到后就直接把它扔到了窗外,以至于搞清洁的阿姨经常向班主任告状,却始终找不出“凶手”。

最多的时候,还是和小风划着两只船,在那长满了芦苇的河水中,听水鸟展翅扑通扑通从小风的左边,右边,前边…然后响亮整片芦苇荡。我看见那些水鸟都是成双成对的跃起,惊叫一声闷闷不乐的离去。我甚至怀疑那些水鸟是不是全部都在芦苇荡里玩着暧昧,要不,它怎么总是惊慌失措?有时小风会发现在离水中高出几公分的地方,用杂草和泥土架起的小窝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鸟蛋。小风用最温柔的声音叫我,我相信那无处不在的风和悉悉落落啃食嫩叶的毛毛虫,绝对没有听到。就好象《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中偷食鸟蛋的小猪,不劳而获的伸手却没有引起小鸟的愤慨的抵抗,一整个夏天都没有,我甚至庆幸自己。可是当我们吱呀吱呀把船摇出那片芦苇,眼前一片开阔的时候,我发现有种东西轻轻落入水面,激起一圈圈漪涟,在身旁,在眼前,然后圈越来越大,大得漾到了河堤的另一边,被埋在了土里,再也看不见,也找不到。

这种日子,终归是被我的初中和高中那越来越多,堆积得越来越厚的课本给剥夺了。

于是又出现了一个个数学,英语老师,TA们总是以一种呵斥的姿态,来没收我的一本本小说,却没有象以前的老师那样让我罚站,写深刻的检讨。如果要,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把检讨写得很生动,TA们也从没有把那一本本小说还到我手中。我想,一定是TA们也被书中的故事情节,唯美的文字所吸引了吧?爱不释手的据为已有珍藏着吧?

而这些,都已成为过去,在岁月的底层里,它总是象在一条喘急的河流中,最美好最清晰最温馨却又最难忘的,时不时如一块承受不了水浮力作用的顶托,承受不了别人幸福别人欢乐的卖弄和显摆,不经意把那段值得炫耀也拿得出手的扬花,浮于水面,浮在脸上。

每年这个冬春季节交换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一批批飞鸟,它们纠结的在空中徘徊、犹豫、盘旋、折回然后返转,它总是觉这气候有点反常,暖也不暖,冷也不冷,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所以总是看着一些人,拖着个拉杆箱在城市和乡村间彷徨、纠结、痛苦,更多的却是有股无法言喻的感伤涌上心头。象极了在那浪花翻飞的海滩拾了许多贝壳的小孩,不停的拾,不停的捡,每到一处都有极漂亮极精致色彩斑斓纹理细小清晰的贝壳,一处比一处耐看,可是所有的口袋,包括上衣、裤子都塞得满满的,去舍弃谁呢?丢了哪一种都是遗憾,一转身或者一抬头,就被那些细小而翻着白色泡沫的浪花卷走,再也看不到。

我发现我很想见很想亲近的人,我一转身然后再回头就再也找不到TA们的身影;我发现总想念念不忘的事和处处怀着的景,总是在我越长大就越成熟越孤单里,不经意间忘记,又突然的想起。

所以,我才这般念念不忘的忆起,又在成长中慢慢忘记,然后再忆起,再忘记…反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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