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品

心中的“塔”

2017-05-19  本文已影响36人  白衣秀士

忽然想起那座“塔”,可怎么也想不起它的具体位置是101,还是102。

但肯定不在103和104。

从1982年9月进入大同电校开始,网九班男生宿舍的分配就基本没变。103宿舍在舍长刘印的带领下,一直是最让老师放心的,一般也不参与其它宿舍发起的活动。那座“塔”肯定不在103!

104是班长郑勇平所在的宿舍,舍长是刘志祥,刚入学的那段时间给人的印象特别稳,团结得象铁桶一样,除了董立峰、康炳佑偶然会与别的宿舍来往外,别人很少与其它宿舍有交集,“塔”肯定不在104。

我在102宿舍,舍长是岳江,生活委员付险峰也在,其他还有李彦勇、老梁、王保安、党志勇,高宇靖是后来进来的。印象中也特稳,肯定那“塔”也不在102,虽然我次次参与建设。

那一定是在101了!我实在想不起101的舍长是谁?但我清楚地记得那“塔”主要是由101宿舍的成员建成的。

那“塔”是由七、八个同学利用了寝室里的桌子搭成的。

大家模仿着革命样板戏《沙家浜》的一段戏,就是郭建光带着新四军十八个伤员在沙家浜养伤,唱《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的情境。

一共搭了几次,已经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要搭,每次的发起人是谁,也想不起来了。

每次的参与人员都有谁,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每次都在中午饭后。

只记得有一次是戴玉华在组织“塔”的构成。

老戴特别有才,谁上桌子,谁在中间,谁站最前面,老戴站在寝室门,不住地观察着,调整着,直到满意。

再决定谁来领唱,动作应是怎样的。接下来的合唱,节奏靠什么节制,要整齐,要配以什么样的动作。

一切排列就绪,造型摆好,老戴打开了宿舍门,快速地站回队列中,高喊一声“开始”。

怎么记得领唱的是我?!我立即右手托天,左手按地,挺直胸膛,憋足了气,用最尖、最高的声音吼出了郭建光那句:

“ 要_学 _那 _泰 _山_顶 _上 _一 _青 _松 _”

接着按排练时老戴的要求,弓起一条腿,顶起一只肘子,加入了合唱:

“ 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

挺然屹立傲苍穹。

八千里风暴吹不倒,

九千个雷霆也难轰。

烈日喷炎晒不死,

严寒冰雪郁郁葱葱。

那青松逢灾受难,经磨历劫,

伤痕累累,瘢迹重重,

更显得枝如铁,干如铜,

蓬勃旺盛,倔强峥嵘。

崇高品德人称颂,

俺十八个伤病员,要成为十八棵青松!”

歌唱中,我拚命地摇动着身体,想想着泰山顶上的这棵青松在狂风中不屈不挠的形象。

我看到和我对称的位置上的伙伴也在摇,我知道我身后的伙伴们也在认真的摇着,大声地吼着。

101宿舍的门正对楼梯,这七、八条年青汉子的吼声汇成的声浪,冲出门去,一定响彻了整个宿舍楼,在校园上空回荡。

时隔三十三年,我确定不了,除了老戴和我,还有谁参与了合喝?我想不起和我对称位置上的伙伴是谁?身后的伙伴都有谁?又是谁占据了塔尖的位置?我甚至想不起我当时弓起的是左腿和右腿,想不起来我是站左边站右边?

我想,当时,一楼的男生、二楼的美女、三楼住着的什么人一定也听到了。

他们在午饭后正躺在床上午休,突然听到这整齐划一、威武雄壮的歌声,或无比怪异的嚎叫声,心里一定在骂。我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在骂什么?

当时,大同电校的伙食不好、也不够量,同宿舍的岳江半夜还有过吃牙膏、赞叹牙膏味道真好的经历。

我想知道,是什么力量使我们不遗余力地放声高歌?

绝不会是象骂我们的人说那样吃饱了撑的,因为我们一直处于饥饿的边缘。

也不是 象骂我们的人说那样我们神经错乱,发神经不可能那么整齐。

只能是因为我们当时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心无杂念。

……

但那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样的合唱也沒完成几次,不知是什么原因,成员们就变得心思各异,再没那样的豪情。

但现在想起,那绝对是101宿舍、整个网九班最幸福和最值得怀念的时光,特别是参与组“塔”的那些成员,那是我们少年心性最后的释放,从此我们也踏入了青年的行列。

当时沒有相机、沒有手机,沒办法留下照片和影像。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对那些被我们打扰了的同学们,郑重地说一声,对不起!对那些曾骂过我们的人说一声,那时我们太年轻!

但我更想说的是:

我们的排练是认真的!

我们的表演是严肃的!

惹你们生气、迫你们骂人、逼你们发狂,我们是故意的!

真心谢谢当年所有的参与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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