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临天降横祸而无望时,你会如何面对?
文/漫步秋叶
诚挚是什么呢?
我想很多人都会说那是一种诚恳真挚的感情,多用于祝福以及对美好的氛围的描述,诚挚是一种态度和理念。
那么,此刻于你而言,诚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诚挚通常指什么。但是就我的情况而言,我知道诚挚就是做好本职工作。”这样的回答,若是放在日常的状态中,或许很容易理解;若是将环境转换为全城因为鼠疫而戒严的情况下,一位医生在面对别人的问题时的做出如是回答,就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这位医生就是《鼠疫·局外人》中的里厄,他认为,“这一切与英雄主义无关,而是诚挚的问题。这种理念也许会惹人发笑,但是同鼠疫做斗争,唯一的方式就是诚挚。”
在面临天降横祸而无望时,你会如何面对?《鼠疫·局外人》一书中收录《鼠疫》 《局外人》 两部小说。作者阿尔贝·加缪是享誉世界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大师。1957年,他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获奖作家之一。
《鼠疫》描写了北非一个叫奥兰的处于高地背临大海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各色人在面对鼠疫时奋力抗争的故事。这些人中有在鼠疫发生前送患病妻子去外地就医,并接来母亲的医生里厄;有在闭城后费尽手段,一门心思想着出城与未婚妻团聚的被困外地记者朗贝尔;有不善表达却一直偷偷坚持写书的市政府小职员格朗;有“幸灾乐祸”将这场鼠疫作为保护伞的科塔尔;还有在鼠疫中组建了卫生防疫队并积极做抗争的塔鲁……还有更多被鼠疫折磨拆散的家庭。
鼠疫真的那么可怕吗?
鼠疫=瘟疫=黑死病,据不完全统计仅在1348年-1350年的三年之内,光欧洲就有3千万人因黑死病而失去生命。如果再算上以后300年的数次鼠疫暴发,全球有近3亿人失去生命。1348年德国编年史学家吕贝克记载,最高一天的死亡数字高达1500人。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数字,鼠疫的传染性、死亡率一目了然,其凶险程度更深直摄人心。
在这样一场突发式的,并持续了整整十个月,席卷几十万居民的大瘟疫中,不同的人表现出不同心理历程。在面对分离与死亡时,人心的渐渐麻木;在面对尸体处理时,从最初的尊重死者到不得不分坑合葬再到混合埋葬;在面对鼠疫吞噬的漫长的煎熬中,人的表现以及对待痛苦的方式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全书分为五个部分叙述了从鼠疫的苗头初现到暴发,到不得不封城,再到最后的莫名消退,打开城门步入到正常的生活秩序。在此期间,政府的所为,人心的变化,大家从恐惧到面对,从悲愤到麻木。书中以大夫里厄为代表,所有的资料均来自当事者的记录,叙述过程怀着真情实感,既不恶意地大张挞伐,也不极尽夸饰之能事。全文以历史学家的笔法,记述当时鼠疫肆虐给人造成的破碎而又苛求的心态。
如果说,《鼠疫》的叙述过程有那么一丝局外人的冷静和隐忍。那么《局外人》中那个在面对日常以及生死的主人公默尔索则是一副完全的出局境界。
《局外人》篇幅不长,全文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以“妈妈今天死了。”开篇,描述了主人公默尔索在母亲的葬礼上的心理活动,以及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和以前的一位女同事的相遇以及相处,最后是在海滩上扣动扳机,打破了自己曾经觉得幸福的平衡和寂静。第二部分则是被捕后的种种。
笔调中(也可以说主人总默尔索的心理)夹杂着一丝冰冷的独醒。全文透出对所处环境及立场的无所谓的态度。当女友问及是否愿意结婚时,回以:无所谓,如果她愿意,可以结婚。在被问及是否爱她时,则是认为:这毫无意义,但是我肯定不爱她。甚至在面对死刑宣判时,庭长问有没有什么话要讲,也只是想了想,随后便答道:“没有”。
如果说现在流行的佛系是对一切生活琐事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态。那默尔索就是将婚姻和生死这类人生大事都佛系了的人。
当然,作者并不是要向我们宣讲佛系的终极法则,在他那个年代也没有佛系这一说。这部小说的重点应该是在第二部分的庭审上。法庭很“热闹”,大家在辩论。而当事人却成了局外人。文中两段话就是非常有意思的表述:
在一定程度上,大家好像撇开我来处理这个案件,整个过程都没有我参与。他们并不征求我的意见,就在那里决定我的命运。我不时就要打断所有人的话头,明确说道:“请问谁是被告呢?成为被告是重大的事情。 我有话要讲!”但是思考再三,我又觉得无话可说。
他让我别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说:“所有辩护律师都这样做。”可是我想,这又是力图把我排除在案件之外,把我压缩成零,在一定意义上取而代之。
如果说第一部中默尔索将自己当成了生活的局外人,那么第二部中他便切切实实地体验到了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局外人。
《鼠疫·局外人》一本面对突降灾难的人心纪事体小说,一本佛系面对生死的荒诞体小说。一本值得一看的经典小说。在面临天降横祸而无望时,你会如何面对?诚挚地面对一切并做好力所能及的一切还是像个局外人一般不参与不作为?在面对婚姻以及人之生死的那一刻,你是为自己据理力争还是佛系到将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
打开《鼠疫·局外人》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态度与理念中,读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人生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