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学翻译对小说阅读的影响

这几天一直在看普鲁斯特的经典之作《追忆似水年华》，确实有不同凡响的地方，但也为文字的佶屈聱牙大伤脑筋。我猜测原著并不是这样晦涩难懂，只是翻译者没有充分理解内容，马马虎虎地一带而过，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追忆似水年华》共有七卷，每一卷是由不同的译者翻译，因此细读会发现风格有明显差异。比如我现在看的第二卷《在少女身旁》，就比第一卷《斯万的爱情》通顺得多。

这部小说透着普鲁斯特的哲学观点，而且是把潜意识里的东西用暗喻和明喻表现出来，因此需要用心理解。如果翻译者不是很明白作者的意图，就很难把一句话译得顺畅，而且给人含混不清的感觉。实际上，第一卷有很多内容就翻译得很不好。

从严谨态度来说，我觉得萧乾翻译的《尤利西斯》是一个榜样。萧乾年轻时就欣赏意识流，对这种写法烂熟于心，而且很早就读过乔伊斯的这部大作。他翻译这本小说是在五六十年以后，这时候已经八十多岁。尽管都是不容易读懂的意识流，但萧乾不仅保持了乔伊斯的文字风格、内容完整性，而且做到了简洁和语句通顺。这本书阅读起来绝对不会在词不达意上令人不快，而且注释上还标明历次译本对同一个词汇的不同译法。萧乾不愧为民国大师，具有科学家般的严谨与工匠精神。

尽管翻译有瑕疵，但并不能遮掩普鲁斯特透出的文学光芒。耐下心来把《追忆似水年华》读完，总是能学到一些有益于写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