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谈
竹谈
我工作的地方有一簇竹子,大约有二三十棵排成了三排,是去年冬天移植到窗外的。那时虽然不是深冬,但也是寒风瑟瑟了,不晓得冬天能不能移栽树木,不过听说是可以的但是从未见过。
这簇竹子我也叫不上名字来,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用古人的话说叫“不成材”,过多的枝丫导致竹身又细又短,与电影中那些高耸挺拔的竹子根本没法比。
或许在品种上就不一样吧!硬要他们长成那样也的确难为了它们,不过翠绿的颜色却未减分毫。
说起来它们也是挺凄惨的,济南的冬天尤其是初冬温差很大,虽然达不到早穿棉袄午穿纱的地步,但你如果想一身衣服过一天,那中午的太阳绝对会让你懂得什么叫做大汗淋漓。
天空中太阳一露面,刚移过来的它们就有点蔫了,冷热频繁的交替使还没有扎根的它们完全适应不过来,更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天一场反常的大雪从天而降,鹅毛般的雪花从阴霾的天空中飘下,打着旋成群结队的涌来。初时地面还见不到雪,只有一块块浸湿的地面,没过多久整个院子便是银装素裹了,而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
竹叶上早已是厚厚的一层,枝丫间也挂满了少许,整棵都弯了。
过了几天雪化了,叶子却开始掉了,不知道光合作用还起不起效果,可惜阳光也照不到它们的身上。我们窗外是凹字走势的底,自从他们移栽过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阳光。
竹叶掉光了,紧跟着竹子也慢慢变黄了,就如那秋天的麦子由绿油油的变成了金灿灿的,只不过它们一个是成熟,另一个则是死亡。
起初是一两棵,渐渐的三排一棵也没有落下,没了往日的生气。
“终究还是都死了!”我望着窗外轻轻地说了一句。
一转眼冬天过去了。前几天下了一场雨,都说‘春雨贵如油’,虽然说的不是济南,不过最近几年春天真的很少下雨了。拉开遮挡着阳光的窗帘,突然一抹绿色映入眼中,影影重重看不大清楚。我的眼睛不大好使,略微有些近视,大学没有考上,眼睛反倒出了问题。
“不就是发芽了吗!”被我随手拽过来的同事稍显不耐烦的说道。
“发芽?它们又活了!”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它们并没有死,而是一种沉寂,一种自我保护,一种蓄势待发,而沉淀了一冬天的生机在春雨到来的时刻爆发了,从死到生,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奢望。
可惜终究还是有几棵没有活下来,它们是真的死了,枯黄的枝干矗立在那里,静静的沉睡者。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在这个繁杂且喧嚣的尘世中只有这两个选择。
望着生死相隔的它们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们没法选择自己出生的地方,也没法选择自己生长的地方,能选择的只有生,或者是死!
而我们呢?或许也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