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飞日记（三）接女儿

周六了，女儿又要从城南跋涉回城北，换两次公交车，历时三个半小时左右。三点钟出校门，到家七点左右。东北的冬天来的早，晚上七点已经全黑了，所以每周一天接女儿，成了我的工作。

看看时间，5点半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去车站。车站离我家大约1000米，之所以这么早下楼，是因为上个星期，女儿要吃板栗，家附近的生鲜超市却下架了。我准备去远一点的农贸市场看看，那里应该能买得到。

正是下班时间，街上人流攒动，到处都是流动的人群。一个星期没有下楼，对室外的温度没有掌握，穿的少了，有点冷。是啊，十一月中旬了，秋末冬初。怪我每天躲楼里死宅，已经丧失了对季节与气候的判断力。

拐进去农贸市场的胡同，行人却突然少了起来。两个大型小区的围墙栅栏静默在街道的两旁。一股冷清的味道。不应该啊，下班时间，应该是这条小路最繁忙的时候，难道......？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又走了几十米，果然摆摊位的地方空空如也，最后一个农贸市场也消失了。现在我们这个15万人口的副城住宅区，买菜买水果只能各种生鲜超市了，创建卫生城市，把所有路边摊、早餐点、烧烤排挡都创建没了。上个月又取缔了两个小规模的农贸市场。当时这个市场的业主们还面露喜色，只剩他们一家了，生意要好做很多，现在......

回来的路上，看到两个以前卖水果的摊主，他们在家具城门口做蹲坑力工。门市太贵，他们年龄又大了，只能去扛家具。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在想那个卖手套袜子的陈大姐，现在又去做了什么工作了呢？她腿有残疾，家里有一个读高中的女儿和一个白血病的儿子......

女儿离家还有五站地了，我拉了拉衣襟，竖起了领子，向车站走去。天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