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一个人，一段过往

有些歌一听，便会想起一个人，和关于这个人的过往。

汽车音响里正在播放的“Yellow”，让莫姑娘想起M，那个弹着吉他，和她搭档演音乐剧的文艺小伙。

复古的港式发型，普通的近似眼镜，瘦削有些轮廓的侧脸，酒红色灯芯绒衬衣，发白的牛仔裤，清脆的木吉他……她几乎记得所有细节。

工业园那家咖啡馆已不知所踪，他们曾在那里拍摄节目宣传照片。

她点了一杯巧克力饮品，土里生长出植物的模样。她穿白色刺绣上衣和碎花短裙，难得甜美的打扮。

在公司附近废弃铁路上拍忧伤的“情侣故事”，绵延远方的铁轨衬着有些做作和僵硬的肢体动作，想起来稚嫩又滑稽。

故事里有个男孩，在校园的长椅上安静地弹唱，“I came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

故事里有个女孩，假装沉浸在耳机中的音乐里，却偷偷拍下他专注的样子，“指尖轻落琴弦，拨动的不只是音符”。

后来她曾找出当时的照片，但未特意保存。

时光自顾自走，并未为他们安排太多交集。

前些日子一起入职的同事升职请客，又见到了M。他们给他留了莫姑娘身旁的位置。

他到得迟，一到场便和大家道歉，拎起啤酒先敬了大伙儿几杯。

莫姑娘记得他不喝酒，也没那么多话。

当他们提起他孩子已经两岁，莫姑娘脸上流过一丝惊诧，霎时归于平静。

他剪了短发，脸上的轮廓愈发明显，喝酒的时候稍显颓唐。

虽然说很多话，却让在场的人有些尴尬。

期间大家说起5年前入职时那场晚会，说起他们当时唱的歌，便起哄要他唱一首。

莫姑娘以为他会拒绝，可他在火锅店那个并不封闭的隔间里唱完了一整首《姐姐》。

#我的姐姐 长着一对可爱的虎牙

大手牵着我的小手 陪着我长大

我的姐姐 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以后找个美丽姑娘 一定要像她

……#

他没有姐姐。

他说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想唱这样一首歌。

歌声依然好听，却已然不是当年的滋味。

一桌人勉强礼貌地听完，却并没有投入的神情，甚至没有敷衍的表演。

故事的最后是别离，他们合唱《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