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读书刊读书笔记散文

厕所

2017-12-01  本文已影响68人  秋正源

2017年12月1日    南京    晴    星期五 

厕所:是几代人的记忆

记忆印象最深地便是老家的厕所,在村子外面还能看到很久以前破旧的茅房,用几根木头搭接成屋舍的模样,便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公共厕所之一,后来条件稍好些,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独立的茅房,即使条件简陋,至少不用担心里面总是有人。

就像《泯灭》一书写到:“上厕所的‘高峰期’等在外面的往往还不止两个人,也有三五个互相聊天一块儿等的,其中准有一个人两眼盯着厕所的人口,双脚不停的颤抖,脸上不时做出龇牙咧嘴古怪的表情,是憋得非常痛苦快憋不住了的那位……”。可见人有三急,急不得,急出人命是了不得的。

远处有山,近处有田,不远处能看见大大小小的屋舍,稍好点的是砖混搭建的,至少有遮风挡雨的功能,木头搭建的总感觉没有安全感,上厕所时总不自觉的往外靠,双手紧紧抓住两边的木头,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总是暗暗庆幸,幸好我晚上没有上厕所的习惯。后来我才知道,习惯这个东西是因地而异的。

在听梁晓声的“阅读与欣赏的大讲堂”时谈及到“厕所”的问题,梁晓声在《泯灭》中写到“脏街”,里面谈及到厕所,“是由碎砖,土坯,带树皮的木板和几片油毡纸组合成的。年月久了,砖色已经变了……而且倾斜着,似乎随时可能塌倒。”后又谈到习总书记提倡推进“厕所革命”,可见,厕所事虽小,却关乎民生。不知为何,听到这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我相信正如梁晓声先生所说:“没有哪个国家元首会关心厕所这样小的事”。

或许厕所问题触动了我柔软的心,我脑海犹如打开字典,在看过的书寻找关于厕所的记忆,原来家乡的厕所和作家笔下的厕所是如此相近,或许就像梁晓声说的:“突然小说的事在现实生活发生了,这本书就活了。”记得早年看过余华的《许三观献血记》里写到这样的场景,脏乱差是厕所的标配,甚至还很污秽,有人在厕所里偷看,不小心掉进坑,还时不时能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那样的厕所在冬天会有小孩掉下去,两个人聊天才安心。曾经在报上登刊一件轶事,有位干部醉酒后掉进了厕所里。可见那时的厕所并不安全,记得我小学的厕所,比村子里的更恐怖些,每个蹲坑处仅有一墙之隔,虽然底下黑乎乎一片,却有好几米的深度,随之一阵臭味扑鼻而来,没有灯光,仅靠墙上仅有的罅隙,有着艺术的雕刻成花瓣状的空心,透过阳光成了白天唯一的光源,到了晚上,恐怖的令人窒息。

前年带我弟回家过年时,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我弟从来不在家上厕所,我弟与我不同的是从小在城市长大,我2008年到2014年都是在家乡度过的,从不习惯到勉强习惯,好在中学的条件还算不错,是抽水式的,也因此我常常不回家。

那个时候的家乡不算贫穷,但生活还是很落后的,喝的是天然井水,洗澡洗衣服都是在家门口那条小溪里,没有空调,只有几个破旧的风扇,地还不是水泥地,凹凸不平的黑泥地,睡的床不是席梦思是那种老式家具的木床,那张床在记忆里是有历史的,陪伴我和曾外婆的回忆……下雨或打雷时不是断电就是信号不好,最难熬的还是夏天,盛夏的白天要下田割稻子,晚上还要扫地喂鸡鸭鹅,还要喂蚊子,常常半夜热醒,睡不着……

没有体会过那样的生活,是不会感同身受的。后来问我弟为什么不上厕所,他说不习惯,上不下去,没有安全感。后来我才知道他常常憋不住的时候会去山上去方便。老家现在的厕所虽然还是一个坑,但确实新建的,与往常不一样的更加牢固,砖混砌筑的,而且宽度更厚了,没有之前那么细,双脚在颤抖。而且有人定期清理,干净了许多。

一日是一生的倒影。

在《贾平凹的透视》一书中写道:“他到省城西安去‘串联’懵懵懂懂,在西北大学的招待所住了几天,记得并没有搞什么‘革命’与‘造反’的交流活动印象很深的是人家的厕所便坑,像个‘瓷盆’,吓得他不敢随意拉撒……”又在《高兴》中写,王富就上厕所,他拉在厕所里杏胡的尿盆里,然后冲了水捞,没捞着钢镚,臭气从厕所飘出来,熏得我们都捂住了鼻子……我总感觉恐怖片要在厕所里拍才能拍出惊悚的感觉,加点音乐瞬间可以突破人的心理防线。

每当过年时我都忍不住兴奋一番,难得团聚,热闹不已,许久未见的老同学都能来个偶遇,然后感叹时光无情,转眼飞逝。家乡在变,越变越好,越变越美,而这些回忆终将封锁在记忆里,也体现了一代人生活变化的方式。或许如《追风筝的人》中写的那样,“一日是一生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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