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随劄丨中国历史精神(一)
2017-03-24 本文已影响0人
谨斋
本国历史之温情与敬意,亦仅是一国人之底线而已。今乃欲为一中国之大人,一合格之中国人,不可自陷于温情与敬意,而应见历史之真与历史之重。切实担荷起责任来。温情之于担当,亦止等而下之耳。
钱先生言「历史即人生」,则一民族之历史亦一民族之人生。非材料,非见识,乃古今兆亿之吾民,心心相续,造就而成。此大心之中,遂孕育吾国之历史精神,为人所共信,人所共仰。今乃弃之不顾,可乎?
钱先生曰「民族、文化、历史皆为同一实质」。乃见孔子之教,遂成就吾民族之性情,亦遂得以变夷狄为华夏。夷夏亦不以血缘为界,以教为别;不以器物是名,循礼乃名。是故「入其国而知教」。是故「中国所以异于夷狄,人类所以异于禽兽,以其有礼也」。
「天地之德不易,而天地之化日新」。「永恒中有日新万变;日新万变中认识永恒持续的精神。」此永恒持续,亦不能仅用「历史演变之客观规律」盖之。世事万殊,而其发见于心则一也。此不易者,盖天地之德,人性之所命。徒见以物质之演进,则或恐失之。
今之公民,或为一责任之所赋,亦以用而名,器而已矣。
西人之「最高理论在教堂」,而「西泽事归西泽」。吾国所素禀,则「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君师虽作,而不能合一,盖在上易骄奢,丧其恻隐之心,则必有儒者谏诤之。「反复之不听,则易位」。然则,孔孟之道,何尝一日行于天下?惟当持志。
形而下于人生中之地位几何,则经济在人生之地位可见。
士为一「半和尚」,不出家的和尚。然而亦为「双料的和尚」。为士不可不尽其道于天下之事,亦不敢不持其志于流俗之中。程子曰「惟患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