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恩主》苏珊.桑塔格10

2021-07-15  本文已影响0人  景华说

第十章

请你假设自己是个杀人犯。究竟是什么使你成了杀人犯的呢?是血迹斑斑的凶器?是拼命挣扎的受害人在你脸上留下的抓痕吗?是负罪的心灵,是警察无情的盘问,还是噩梦连连呢?不是的,这些东西都不一定使你成为杀人犯。这些都不是必要条件。谋杀可能是毫无色彩、未流一滴血、心安理得、未受惩罚。所需要的一切也就是你做出了谋杀行为。

我从未梦到过莫妮克,从未跟她说过我的梦,也无法告诉她我的谋杀行为。它好像越来越像一场梦——画面上的我心怦怦直跳,明明杀了人却又没事儿。我为什么要痴迷于梦。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些梦或许是我的注意力的一种掩饰。那么,越是谜一样的难猜,越好。

我收到家父寄来的一封信。信里说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希望在身体各种功能还健全的时候见我一面。总算有个理由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感到一阵欣慰,立即打道回府。我陪了父亲三个月,在此期间,他的身体状况没多少改观。他的病情似乎得到了控制,医生说他还可以活上几年,但他断定自己年前会死。“走吧,”他对我说,“我不想让你看我死。”

莫妮克结婚了。身穿内衣的打字员是个译员,从事某些斯拉夫语翻译,他有着最令人钦佩的政治热情。他们合作,要把整个世界译入他们那有益的、充满希望的语汇之中。我祝贺他们。莫妮克吻了我的嘴。年轻的丈夫庄重地站起来,和我握手。我平静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下面一层的楼道口等到又听见打字声才下楼。我没用等多长时间。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痛苦的孤独。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我认为安德斯太太无法做到的事情——重新开始生活。

谋杀安德斯太太不是一场梦,尽管事实上倒不如就是一场梦。因为有一天,她就这样出现了。安德斯太太第一次离开我的生活的时候,我感到如释重负。现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一片空白,没有了我的善解人意的莫妮克,空白越发大了。我想,如果这是一场梦,我会召回安德斯太太的。我会跟她解释杀她的原因。翌年六月,我刚刚三十一岁,噩耗传来:家父去世。我得到遗产。我怕挡不住诱惑去花钱购物,就将现金和流通券捐赠掉。


这章的脉络是父亲死了,莫妮克和别人结婚了,安德斯太太还活着。生活是不会一成不变的,无论是主动的推进还是被动的接受都会被卷携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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