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是一笔灵魂的交易》第8课 按部就班慢慢来 读书笔记(1)
按部就班慢慢来
这一周,我们要处理阻塞创造力的另一个关键:“时间 ”。
我们将探讨你如何看待时间的几种观念,它们将阻止你冒险去创作 。
幸存艺术家要面临很多的难题,其中之一便是艺术的存活。
所有的艺术家都必须学会在丧失 了,希望丢了面子,丢了钱,丧失了自我信仰后存活的艺术。
精神科专家都知道,要想从丧失感中走出来并超越它,就先要承认它,与人分享它。
因为艺术家很少会公开承认,或为艺术的丧失默哀,所以成了艺术伤疤,阻碍了艺术进一步发展。
人们觉得这份丧失太痛苦,太愚蠢,太丢脸了,无法与人分享,使得这份丧失成了秘密的隐痛。
如果说艺术作品是我们头脑当中孕育出来的孩子,那么艺术方面的损失就相当于流产。
保不住的胎儿会死,女人暗自神伤。
同样书卖的不好, 拍的电影不卖座,画家被呈展方退回,
最好的艺术陶艺作品成了碎片,诗歌不受赏识,因脚踝受伤而错过了整个舞蹈赛季也会使艺术家满心伤痛 。
我们必须记住,尽管我们内心的艺术家还是个孩子,
但处理理智的问题的能力,远胜过处理情绪问题的能力。
在艺术创作之路上,我们要务必小心张扬和哀悼伤痛 。
好作品不受欢迎,别人希望我们改变表达方式或戏路转型, 但我们却做不到。这些都属于我们需要哀悼的艺术伤痛。
如果我们不为挫折与失望而感到痛心,它们就会变成阻碍我们追求未来的梦想的绊脚石。
没能上演本该属于你的角色,没被邀请入伙公司,展览被取消,戏剧没人评论,这些都是伤痛。
艺术方面最具毁灭性的伤痛,也许当推:批评。
就如同孩子一般,内心的艺术家很少会被实话所伤。
我要重申一遍,真心的批评会把艺术家解放出来。
虽然我们很像幼童,但我们并不幼稚。
当一个恰切得当的批评之剑直指问题核心时,我们会感到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艺术家会讲:“没错,我明白了,说的太对了,我可以做这些修改。”
会伤害艺术家的批评,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敌意,往往根本没有任何真理可言 。
却又貌似很有道理,或是像披着无懈可击的铠甲 ,让人白口莫辩。
对于资历尚浅的艺术家来说,教师,编辑,精神导师往往扮演着权威者或是家长的角色,
在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中,往往有一种神圣的信任感,
一旦这份信任感瓦解了,其影响就相当于颠覆了对父母的信任。
一个满怀着信任的学生,如果听他老师信口开河的说自己优秀的作品很糟糕,没前途,
或生学生的才华有限,或说看错了他的才华,甚至对他到底有没有才华都表示怀疑,这样的批评从本质上说属于人身攻击,
在具体的层面上,这样的批评却又往往模糊不清,
就像暗地里的性骚扰一样, 让人感到被玷污却又做不到定罪的证据,
学生会感到很羞辱,我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艺术家,
更糟糕的是,如果再试下去就是个傻瓜 。
象牙塔
许多学者本身就是艺术家,却对自己无法创作而生产挫折。
他们渊博的学识往往会拉开他们与自己渴望创作的距离。他们被深埋于内心的创造力困扰着。
虽然这些学者以学者的身份评论的艺术,可当他们直面艺术野兽时,却又像那好龙的叶公一样被吓坏了 。
学术界中浅尝着更加微妙,更加致命公然的敌意可以预测,但拐弯抹角的诋毁则更危险,让人毛骨悚然 。
在学术丛林中挫败学生的创作自信, 令他们的创造力陷入僵化 。
我又想到了在一所著名的研究型大学里任教的时光,
我的同事们对最诡异,最奇特的电影主题发表了许多题材广泛意义深刻的论文。
他们在知识分子圈子里享有盛誉,潜心投入于自己的学术事业中,
却很少为自己培育的学生们提供一架求知探索的“显微镜” 他们没有给学生提供最基本营养:“鼓励”。
创意无法用学术的字眼来量化,其本质就是要避开这种禁锢。
有些大学里的学术生活建立在批评的艺术,既解构创意作品上。
在具体分析一篇充满创造力的作品时,几乎没有人对创作本身的艺术和创意构架的艺术抱有支持,理解和赞同。
大多数学者都热衷于如何把素材解开,却不知如何组合 。
学生的作品很少得到赏识,甚至是与之完全相反。
不管这些学生作品真正如何,人们书似乎只看到了他的缺点。
我亲眼看过许多很有潜质的作品受到:“应该如何,可以如何,也许如何”的围攻,却不管作品本身到底怎么样 。
我并不是说要让学术界变成吹捧艺术家的工作室,
我的观点是要是想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成长,甚至事业繁荣的艺术必须懂得,
追求知识的动力与追求创造力的驱动背道而驰,如果艺术家用脑过度, 就无异于自残。
这并不意味着艺术家不用吃苦,而是其苦头源自他处,但学术界往往并不愿意承认 。
艺术家和学者不是同一种动物,当我刚成为艺术家的时候,这一点对我来说还很难理解。
资历尚浅的艺术家还像萌芽,他们的早期作品,象灌木丛或树木下的藤枝甚至是杂草。
学术殿堂总是对理论知识情有独钟,对丛林植被则不屑理会。
许多富有创造力的学生都因为无法适应本不属于他们自己的规范标准,很早就因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被吓得不敢前进,
这样的情景让身为老师的我痛心疾首。
我希望读这本书的人,尤其是学术界的学者们,能够换个角度去欣赏资历尚浅的艺术家的成长过程。
如同树与树间的幼苗,我们不可以肆意地批评他们 。
若是没有具体可行的方法和足够强大的自我力量,很多富有天赋的艺术家在遭受打击的几年后都会萎靡不振。
他们因被人误认为缺乏才气而感到羞愧 ,也为自己华而不实的梦想而感到羞愧。
他们可能会抱着才华转战商界,最终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创造开创性作品的梦想。
他们也许做了编辑而不是作家。
也许做了电影剪辑,时而不是电影导演。
也许做了商业艺术家,而不是纯艺术家。
他们总是无法摆脱与纯艺术隔岸遥望的境遇。
赋予艺术家声誉的往往是胆量,而不是真正的才能。
许多艺术家比大公司大家公认的艺术家更富才气,但却因缺乏胆量而遭来恶评,
并被强行采下新芽,或因得不到赏识而营养不良,或枯萎凋零。
为使创作的希望和勇气复苏,我们必须正视并为那些阻碍发展的创伤痕迹哀悼。
这个过程看上去可能让我们煞费苦心,却收益甚微,但这是必经的过程。
就好像青少年必须从专横的父母中争夺自主权一样,艺术家与必须从苛刻的艺术监护人手中抢得自主权 。
就像运动员一样,艺术家在职业生涯中也会遭受创伤,
只要参加比赛就免不了会受伤,但要紧的是我们要幸存下来,学着治愈自我 。
就像不及时缓解肌肉酸痛的运动员,可能会在日后造成严重的肌肉拉伤一样,
痛失所爱的艺术家若是把自己的伤痛掩埋起来,最终就只会让自己缄默。
带着尊严,直面自己的艺术伤痕,是治愈自我的第一步 。
如果没有正视那些自我折磨的伤痕,我们遭受的艺术损伤就不可能被彻底的清查。
很多时候作为艺术家,我们或是被恐惧自视甚低而羁绊,或是面临其他的诱惑时,我们在机遇面前裹足不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