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之旅五：一百勇士

大巴开到拉萨，本来应下车的。

心里还是放不下老头。

一个纠结，就错过了下车机会。

我就一直坐到终点站吧。

车子驶出拉萨，又向北开了两小时。

来到一片大海，是高原海子叫巫措。

巫措，有半个纳木错大小。

远看像一滴灰蓝色的眼泪。

靠近时，越发觉得这里空气流动异常。

急而短促的风，刮得车身一阵阵哀叫。

车子驶入，唯一的一条长桥。

很细，很窄，一座很古老的桥。

长500米，前方一座三面环水的岛屿。

像极了，海中的一个仙岛。

岛上只有一座五层楼的楼房。

房外是灰白色的，是新修的。

整栋楼房的地基是古旧的。

像把一座老旧楼房重新翻修。

军医下车，带着老头，大家一起下车。

没人认出我，我就装作是这里的家属。

军医一行人，进入医院。

我跟在后面，偷听他们谈话。

“这里还关押着你们家族的一百位成员。”军医说。

“谢谢款待。”

“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军医说，“其他国家搞不定，才送到这里。”

“说明他们优秀。”

“不仅是力量强壮。”军医抽了一口烟，“而且有各种奇异能力。”

“怎么个奇异？”

“邪教教主，会魔法的人。”军医皱着眉头，“能通灵的人，声称来自平行宇宙的人，还有被外星人绑架的人。”

“我很喜欢。”老头笑道。

“还有政治罪犯，地区的毒王。”军医说，“全是超高智商的人，他们给人一种强烈而绝望的压迫感。”

“普通人肯定搞不定。”

“没错！”军医大笑起来，“所以，我才派的上用场，我乃全世界最顶尖的精神科医生。对付这群人，全靠我了。”

“你怎么对付？”

“当然用药物。”军医介绍，“我研发的各种药物，都能把幻想症状消除掉。让他们变成正常人。”

走到一个病房面前，军医指给老头看。

一个人昏沉沉的，在那话也不说。

“这个人陷入抑郁了。”老头说。

“的确。”军医呼出一口烟，“他的妄想症非常厉害，所以压制了他的妄想，他就不乱动了，也不乱想了。”

这个人眼神空洞无物，一动不动。

“曾经的智者，被你一治疗，反而变成了痴呆？”

“他的确有抑郁症，每天给他服用帕罗西丁，不能停药。”

“抗抑郁药物，反而让人失去自身的力量。”老头说，“就像海水，越喝越渴。”

“实在不行。”军医说，“我还能开颅治疗，依靠精神病学，把大脑中致病的组织切割掉。”

“你好残忍。”

“我非常痛恨，你们家族成员的天才。”军医说，“我一直找机会切掉大脑天才的部分，他们就能回归正常。”

“完全出于嫉妒。”老头愤怒的问，“要对这100位勇士，开颅？”

“可能性很大。”军医说，“而且他们身上实验的药物，也能推广到全世界，让所有人都不再抑郁。”

“你想法很好。”老头补充，“但是，只会让人类越陷越深。”

“全世界已有60%的人尝试自杀。”军医说，“这是世界性的难题。”

“你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服药？”

军医点头。

“药物利润，都与背后的利益集团绑定。”老头叹气，“你也被收买了。”

“乱说。”军医，“我每项研究，都基于权威的学术论文。”

“殊不知，现在医学的论文造价成风？”老头说，“医学论文结论的倾向性，都服务于背后金主的利益。”

“我是为阻止世界，陷入自杀的泥潭。”

“世界被你一搅，却越馅越深。”老头绝望的叹气。

他们不说话了，进入了一个房间。

我在后面，听得后背发凉。

陷入绝望时，我掏出裤兜的东西。

仔细一闻上面的味道。

一股古老的先祖之血。

这里凝结着先祖智慧。

强烈暗示我往左拐。

那里似乎，有一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