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

文/严红

图片来自简书APP

妈妈一共生了三个子女，全是姑娘，在他们那个年代可能是不太光荣的，爸爸其实一直想生个男孩，要不也不会有我的小妹妹。在我成年有些懂事的时候，妈妈就曾私底下告诉我，爸爸想要个男孩，对于大妹和小妹来说，我是老大得到了爸爸不少的爱。爸爸虽然有点私心，但是爷爷奶奶一直非常疼爱我们，我们的童年也是有爱伴随着。

我的妹妹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的玩伴就是我大妹，我们在门前小河沟里玩过家家游戏，摘下河岸上的树叶子揉成团儿，把河里的小沙子和在一起放在大点的石头上摆整齐，再找来一个形似菜刀模样的薄石头用来切所谓的菜，这还不够完美，折几支枯萎细柳枝，又找来家里的火柴真的生起火来，把菜团儿，沙子一起放薄石块儿上炒，不同品种的树叶子和在沙子里做出各式的菜。如果哪一次家里来了小客人那待遇可又不同了，那又得下功夫到河沟里捞上一条鱼来，做个烤全鱼招待。

小妹的出生大概是在我五岁的那一年。那时我们正准备搬家，爸爸已经有这个打算了，他一出去很长时间才回来，妈妈说是出去找新家了。记得那年我们从山里老家搬去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其实也是山，以前的山更大些。搬家的原因是那个山里没有大米吃，只能种植小麦和高粱，也没有通电，更谈不上交通方便。爸爸也不知道找过多少地方才最终选择在这里落脚。搬家那天有不少人来帮忙，没有大马路也没有车，他们一个个都挑着东西沿着山道走，大伯和爸爸是抬着什么的，爷爷奶奶也拿着东西，反正都是用得上的，都恨不得两双手不够拿，连妈妈也是拿着东西的，拿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有我和大妹，还有表哥表弟我们四个孩子不拿东西，走了四十公里的路程才到，这里面的艰辛换作是如今的孩子根本做不到。在新家住了一段时间，爸爸就把我们姊妹两个，妈妈和奶奶又送回老家了，现在想想可能是妈妈要生小妹了，小妹就在那时出生。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上午或是下午我也分不清，只记得奶奶有些期盼又有些忙碌，她一边告诉我们俩说妈妈要给我们生个弟弟了，又匆匆跑到前院找朱大婶。我和妹妹也是好奇，跑进妈妈的房间看她怎样生弟弟，妈妈脱了衣服要我们出去玩儿，我有点纳闷妈妈干嘛不穿衣服？多长时间过去了，就听见奶奶说妈妈给我们又生了个妹妹。

小妹几个月的时候妈妈回新家了，留下我们祖孙三个，有奶奶一直照顾我们。当时好像妈妈不回去是不行的，妈妈走的时候肚子就显得特别大，引来不少流言蜚语，村干部说要罚款，属于超生。爸爸不得已这才接妈妈回新家，风波总算停止。

在老家，奶奶把我们三个照看的很好。我和大妹不用她太费心，小妹奶奶照看的特别细致。她总是把白糖和着奶粉还是什么粉给小妹喝，可能不是奶粉，那个时候也买不起吧。我和大妹时常也吵着要喝，奶奶偶尔也会给我们弄上一小杯。不久，爸爸就来接我和大妹了，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小妹就由奶奶在老家照看。

我的妹妹

第二年我上学了，大妹也跟着我一起到学校混。在学校认识了新同学，也学会了好多小孩子的新玩意儿，我们便很快打成一片，不是妈妈时常在我耳边提起，我早已忘记了还有一个小妹。有一次放假了，妈妈带我和大妹去看小妹，小妹不是在奶奶那里，她在别人家里，妈妈从那个阿姨手里接过她，抱着她不停地哭，妈妈哭我也好想哭。妈妈抱了好久好久才放下她，一步三回头离开了那家。大一点我才知道，那是把小妹送人家了，小妹不能上户口又罚款。没多久妈妈再次带我们看小妹，她又回到奶奶那里了，原因是收养的那家也生了个孩子，小妹在他们家也会罚款。这样，小妹又回到我们家里了。经过这件事以后，对妈妈的伤痛很大，她下决心不再把小妹送人了。

我的妹妹

小妹一天天长大，奶奶也年龄越来越大了，一直这样照顾下去不是办法。我的舅舅还没有结婚，善良的舅舅就说把小妹放他家里寄养。自此，小妹才算稳定下来，有一个安稳的家。每年放寒暑假我们一准儿去看她，她总是特别开心，也特别乖巧，直到我们走的时候她都不当我们面哭，听舅舅说我们走后她一个偷偷躲在门后哭。那时，我似乎也懂一点点不舍之情，但远远没有小妹懂得深刻。

长大后，我曾为过早懂事的小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