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 昨日光影已不再

我的那十八年都交代在你这里了，我不甘心，也不开心。

但我也可怜你，因你的面庞也已面目全非。

看最后，谁能拗过谁。

这小城，我痛恨的小城。虽言恨你，但我清楚我依旧逃不过你的手掌。

那狗

幼时在狗那里耽搁的时间真不算少，身上很多部位都被它们恶狠狠地留下过印记。它们以为留个记号，我就是它们的人了吗？它们一生也想不明白，人的世界不如狗的世界简单。我也可怜它们，那么无知，所以我也愿意把你们从我的记忆里淡忘。

小的时候真的是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有的人家里竟还不止一只，难道从这里就开始了他们的攀比人生了吗？

不管是走到哪里，都要警惕前后左右突然蹿出来一只或几只狗子来，所以双耳也要静静地观察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

被咬过两次，一次是腿，一次是屁股和腿。

但我都记不得我在被咬当时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会在床上躺几天，会打针，会过一两天就去接种疫苗。但记得最深的就是狗主人会在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来到我的床边问候我，拿来各种好吃的，并表示内心的愧疚。现在想来，这一招儿是真的好使，我的疼痛确实就不记得了，也不会记恨谁，不似现在。

而现在，现在那些狗的近况如何呢？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它们并没有谁能够那么长寿，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小学四年级左右的时候，在社会风潮的驱动下，全村开启了打狗灭狗行动。因为全国上下发生了多起狗子让人也狂犬的事件，这让人们不得安宁。想想这些狗子也是太自恋，竟还想让人类臣服于它们，也不再好好谋划几年。所以当时家家户户的狗都被消灭了。

我记得深刻的是我家的那只狗的死。当年它可是有特权在院子里称王称霸的，一根铁丝横贯院坝，连接着狗绳。所以它可以任意的在那一亩三分地上遛弯儿，看见谁闻见谁了就耀武扬威地哼哼几声。

写到这里的时候，网易云音乐里竟真的传出了犬吠！

还有很多关于那狗的黑历史，在这里不方便透露，因为那也是我的黑历史。还是命运相连的咧。

有件事让我对这里的人成见很深。我以为主人对于自己的看院狗会把它当成自己家庭成员的一部分去关照，就像是电影里和文学作品里一样。但幼时的我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残忍一幕，爷爷伙同其他群里人把那狗乱棍打死，晚上烹了吃，并把某些部位和他们瓜分了。近来竟还听爷爷说有的人家会把狗子当做猪一样来喂养，到了年关就宰了。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看？人们觉得某样东西重要，只不过是因为他投入的时间相比其他来得多一些，如果不给它排个优先级的话，就好像自己都会觉得有毛病。而把狗当猪养，为什么人又想不通了呢？一是因为这样做的人本来就寥寥，因为这样做的人少，所以这件事应该得到批判的正义性就很大。另外，因为我没有这样做，而你这样做了那岂不是异类，异类人人观而诛之而后快！

这些道理狗屁没理。

今天又走了一条路，也是小时候和狗子打交道最多的路。有一个疑惑，有一个猜想。狗性也会因为主人的人性而因人制狗吗？我的意思是小时候那两户人家的狗子都很暴躁，都和跳动，现在亦是。虽然上一任狗子已亡，它们也不得相见，但它们也传承着一种精神，保家护院！

小时候因为被多次“宠幸”，所以后来知道很多防狗的技巧，快速下蹲，或者直接在手里握一个棍子在空中哼哼哈嘿。但现在还是会心有余悸，这是不是说明我也老了，贪生怕死了呢？

狗生也似人生，希望我们都快快乐乐的，有所猎获，有使命。

哦，对了。爷爷病后，也养了一只狗，这只狗不似以前的土狗，也不似一般的娇羞宠物狗。它会咬人，也会撒娇。希望它平安快乐。

那医生

本也没有想到这个医生的，但上面写到我因为被狗咬伤去医治的事，就让我想起了那医生。

在农村里当医生，大多都可以扯上个亲戚的关系。我们这里有两个大家经常光顾的医生，都是我外婆那边的亲戚，所以每次去都可以多聊几句，或者是多被聊几句。

其中一个医生是在马路边边上，所以除了药店外，旁边还开了一个小卖部，他家里还有一只大狼狗，被关在院子里，我都是只敢听声音不敢凑近了去看。所以小时候每一次去看病，打针吃药，他都会给准备一个什么糖来哄着我。

长大之后，去的次数就少了，最近一两年也没有再去，当然这一次也没有去光临。但每一次去他总是会和你开小时候的玩笑，问你怎么没有走外婆家里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倒是你开心我也糊里糊涂的开心了。

那群人

很多敏感的觉察，小时候没有机会或不敢去看他们的脸，现在感触有点大。不管你当初多么跳脱牛逼，都逃不过岁月给你留下的脉络，而大多数人都在那里可怜的圈子里生，死。

那些小时候觉得活得很自在的人，后来发现也只是一个外壳伪装的好。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事业波澜起伏，人生高出回来反哺乡里，而等败落的那一天，也并不少那些吹鼻子瞪眼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制裁他的。

那些弯了脊背，脱了发，掉了牙的叔叔伯伯。他们也是第一次活，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几个人好心来指点他们的人生，那些在心甘情愿地醉酒后的真心话又有几人真的当真。

那水

那个堰塘里曾经清澈有鱼的水，现在已经变得暗黑恶臭。变成了某个伯伯家里鸭子们的天堂。

还记得小时候夏天里牵着牛和邻屋的某娃子一起去玩耍，带着牛去板澡，那一次我也脱得精光下去走了两圈儿，发觉并没有那么爽之后就又上来了。也记不得湿漉漉的身子又是怎么穿上那衣服的。

现在人们也在讨论引用自来水的问题。我发现近一两年家家户户陆续开始安净化器，但依旧没有解决我内心里的困惑。

人们把井打在房子下游，洗衣服等各类废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排，水从高向低流，到最后还不是溜进了井里。如此循环，有个什么意思？又用不上什么高科技的产品来处理水质，思想也无先进进步可言，还执拗于自己能说出来的一二三。终究逃不出一个“钱”字。

我看到他们的艰辛，无奈。当然也有真快乐，但不知道那是否是他们曾经追求的。他们真的追求过什么吗？除了活下来，供养家人？

我可以望见我的未来吗？

可以，但我不接受。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