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零专题故事散文

伤痕

2021-08-13  本文已影响0人  德米安伙计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伤痕。

翻开封皮已经被风化的笔记本,小希清爽、干净的字体映入江南的眼帘,熟悉的笔记记录着那些刻骨铭心的岁月,回忆翻涌,曾经慢慢靠近。

江南:“小希,你愿意做江南的女朋友吗?”小希:“I do.”

七年前的那个深夜,江南第一次吻了小希,浅浅的一吻,江南并不知道对于小希意味着什么,只记得那一晚,她哭了好久。

小希和江南相识于房子出问题的那天,大门上张贴了通知:限期三天内搬离,否则后果自负。早起上班的江南看着通知怔住了,“三天”、“搬离”,难不成又要兵荒马乱的搬家了吗?来魔都一年多,已经被迫搬家两次了,起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万丈在搬家的动荡中快要消耗殆尽,江南无奈的转身走向电梯,随它吧,晚上回来再说。

打开灯的一瞬间,江南有些恍惚,十平米的小屋显得有些落寞,窗外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自己,身处白炽灯照射下的屋子里,苍凉袭来。

“咚咚咚...”门外是一个穿着蓝布衫裙的女生,脸上略显疲态,“抱歉,打扰了,你看到门口的告示了吗?”女生有礼貌的问道,“嗯,怎么了?”“限期三天是真的吗?为什么工作日让人搬家呢?我住对面那间,这两天有消息是否可以同步下呢?”“好。”加了微信,关了门,江南坐在床边,心里空落落的。

还未下班,微信几条消息接连传来,打开是房间隔板被拆的照片,自己的被子被整齐的叠放在床上靠墙的角落,上面盖着床单,“我下班回来,真的被拆了,这是你房间的情况,你早点回来吧。”前天加的女生给江南发来消息,江南心里堵得慌,魔都的效率真高啊。

两个人望着被拆的屋子,心里倒是坦然许多。“我今晚去朋友家里,明天去找房子,你呢?”“我也先去朋友那,走吧。”地铁上,江南知道女生叫小希,也是来魔都一年多。“我这站换乘,拜拜。”望着小希的背影,江南回想这小半年屋里房客的情形,小希的作息貌似很规律,每天晚上回来都能看见门缝透过的微光,客厅一般黑乎乎的,正好这点微光能让自己摸到门把手,女生很安静,很少听到声响,也爱干净,浴室从来没有见过洗落的头发。半年多,好像只打过一两次照面。

江南醒来时已经下午,昨晚和朋友喝酒到凌晨,脑袋闷闷的,手机上有好几条微信,除了工作群以外,小希中午的时候发来一条消息:“我早上去看了房子,一套里面有两间卧室是实体墙,另外还有两间已经住人了,你要看看吗?”江南本来就觉得找房子麻烦,现在既然有合适的,那就不找了吧。“你觉得合适,就帮我定了吧。”“你不要过来看看吗?”“不用了,反正就是睡觉的地方,无所谓。”

江南进门的时候,小希已经打包好了所有家当,“东西真多啊。”江南心里默默说到。江南东西倒是少的可怜,感觉住桥洞也不是不行。还好新住处离现在的小区不远,一个上午搬完了,江南看着堆在地上的东西,心里莫名烦躁,“我约了朋友,先出去了。”和小希打完招呼,江南下了楼。明天周一,房间还一团糟,江南心里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一鼓作气收拾了,现在回去还要重新整理,想想都很绝望。暗自后悔的江南打开灯的时候惊呆了,床铺已经铺好,行李箱立在墙角,地面也已经清理干净,难道是小希帮忙整理的吗?江南敲开小希的门,小希说道:“房间我帮你整理了,只铺了床,其他没动。”“额,谢谢,没想到你会帮我…”“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有点乱,看着心烦。”小希的房间不大,但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床铺平平整整,是个很精致的女孩。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江南觉得这次搬家很神奇,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家就搬好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转眼又是周末,江南约了小希吃饭,表示下谢意。一顿饭下来,江南觉得和小希还蛮有话题聊的,眼前的姑娘挺可爱的,自立自强,一个人在魔都打拼,很有勇气和毅力,心里有点佩服之外并无他意。

魔都之所以称之为魔都,是有魔力在的,生活的喜怒哀乐总是稍瞬即逝,每个人马不停蹄奔向前方。一晃入了秋,阳光和煦,暖暖的照耀着每一个生命,江南和小希也渐渐熟络起来,江南放荡不羁的性格在声色犬马的魔都尽情释放,每次嗨到深夜回家,总是让小希给他开大门。江南觉得枯燥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蛮开心的,却不知小希的心里已然泛起涟漪。

又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小希和江南边吃饭边聊天,经过几次接触,已经不像初识时那么陌生,加上江南侃大山的本领慢慢显露,两个人倒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这天,小希和江南聊了很多,从学生时代聊到现如今的职场,江南静静的听着,偶尔说一两句,虽然自己还没活的很明白,但在小希看来江南的言语却是久违的温暖。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江南不知为何突然来一句:“小希,你要不做我女朋友吧。”江南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有点玩笑的意味,却没有想到小希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江南,你再乱说我会当真的。”随即,小希眼眶已红,怔怔的看着江南,江南起身,弯下腰轻轻的在小希额头一吻。这一吻,对于江南而言有点懵懂,甚至连江南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对小希而言,却像是决堤的口子,内心的悸动、深藏的暗恋在这一刻倾泻而出,让她喘不过气来,所有的情绪化作眼泪淹没了晚风徐徐的秋夜。

第二天醒来,江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会对小希说那句话,他真的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吗?上一段感情让江南身心俱疲,两个人彼此的折磨早已消磨掉脆弱的感情,之所以还有纠缠,只是因为彼此不甘心,毫无爱可言。但自己已经让小希心动,给了小希回应,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冲动伤害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吗?江南站在小希房间门口,决定为自己的冲动负责任。

小希的内心是欢喜的,同时也有隐隐的担忧,她知道江南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搬家那天江南打电话她听到了,正因为听到,她对眼前的这个人有点点心疼。但她的原则、她的理智、她的感情却不允许她和一个心里还有别人的人在一起,可爱情就是这么鲁莽、这么霸道,真的要放弃却是撕心裂肺的痛。江南决定和她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他发现已经对自己有感情,还是因为那天他吻了自己,还是因为他想借和她的恋爱放下心里那个人,小希不知道答案,更害怕知道答案。

马上就是国庆长假了,小希告诉江南她要回老家,也让江南在这段时间想清楚,其实,小希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江南放弃她的准备,只是不想结果来的太快,至少等待的时间里还可以有期待。

好在小希的爱意没有被辜负,江南乘着长假想清楚了,小希值得他全心全意去爱护,自己在上一段感情受到的伤害不该由另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去弥补,小希的爱应该有结局。

每个人都希望和自己爱的人白头偕老,对于小希而言,她从未想过和江南分开,从未...她对江南的爱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她也曾经历过感情的创伤,但江南再次让她深陷...她拼尽全力想要给江南最好的...她始终比江南爱她多一点。决定和江南分手的那一天,她同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自从江南的母亲去世,两个人的感情隐隐约约有些许不安,面对未来,两个人从坚定不移变得有些动摇,一南一北的距离成了掩盖不安的借口。青春里青涩的爱情最是纯洁,但也最是脆弱,当现实接踵而来,总会有太多的悲欢离合。

……

若不是江南翻到了小希留下的笔记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姑娘那样深切、炽热地爱过他。

时过境迁,各自安好是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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