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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专题】带你走进亚洲最穷的国家,轻轻说一声:早安,琅勃拉邦!

2017-06-15  本文已影响638人  昊子环球背包
【老挝专题】带你走进亚洲最穷的国家,轻轻说一声:早安,琅勃拉邦!

当我2014在老挝出家修行回来之后,大家都问我,老挝好玩吗?那么穷。我会说超好玩啊我很喜欢这里,但是哪里好玩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文气息不同于自然景观更不同于游乐设施,老挝就是有一种无法被相机真实记录的能力,感受到的人文气息是无法在照片中表现出来的。希望任何人的游记作品都不要熄灭你心中最原始的冲动,老挝之旅,你,一定要亲历亲为!自己来感受!

琅勃拉邦位于老挝北部,在澜沧王统治期间一直都是王权中心,但之后王国开始衰败,于19世纪末被迫接受法国保护,从此添了一层殖民气息。1945年老挝独立,但直至1989年才重新对外开放旅游,城市商业发展逐渐走上正轨。琅勃拉邦于1995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也许正是这样曲折多元的背景,才让它如此迷人吧。

这座被山环绕的小城镇,1995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百余座佛教寺庙和法式建筑群交错,清晨布施和傍晚夜市从未间断,东西方、传统与现代在此相融,让这座并不为中国人熟知的“世外桃源”更加神秘与迷人。

慵懒可爱的琅勃拉邦时东南亚最迷人的地方之一。没有哪个地方拥有这座城市那种古老的浪漫气息,33座镀金的十秒、铺着藏红花色袍子的僧侣、凋敝的印度支那式别墅和精美的绝伦的高炉佳肴。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地方,周边都在告诉发展,而时间在这里却仿佛自顾自地停下了脚步。

这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下的明珠坐落在湄公河与康奈河的神圣交汇处,理所当然地称为旅行者身边的香格里拉。

总是有那么一群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的年轻人们发掘朗勃拉邦独特的美,庙宇、街道、咖啡小店、市场、田间,在朗勃拉邦的山川河野留下他们的足迹与汗水与欣喜。

到过老挝的人都知道老挝人普遍性情缓慢,对于长期生活在现代快节城市人来说,琅勃拉邦不妨是一个让你静下心来歇息的好地方。特别是在日落时的湄公河边,你可以随意找到一个饶有情调的小餐馆,独自静坐,或邀约上三两好友,要上一杯咖啡,又或是点上几支当地特色啤酒Berr Lao ,慢慢品尝,静静发呆,暂时忘却平日里工作中的繁琐,生活中的疲惫,放任自己的思绪随着阵阵微风,想一些不着边际,又或是一些苍海桑田,也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享受只属于你自己的片刻宁静,在这个青山掩映的小城里看云卷云舒,千年风云弹指一挥间。

尽管天还没亮,沿街的橙色长袍早早打破黎明前的黑暗,琅勃拉邦新的一天从这里开始。

僧侣沿街接受信徒布施是当地延续很久的传统佛事,当地称为“塔巴”。很可惜,本来很虔诚的布施,现在已经成为琅勃拉邦地区最有名的文化旅游项目,当然,在一些非游客区,还是有很虔诚的布施,或者你可以像我一样在琅勃拉邦短期出家,接受完布施后会为信众念经祈福。

科普一下:布施,老挝语叫“塔芭” 布施是佛教用语,普通人看就是将金钱、实物分享给他们,而在佛教中是指人的一种行为。琅勃拉邦是小乘佛教的发源地,布施在这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在这里布施在老挝已经不仅仅是传统和传承,也是信奉佛教的最基本觉悟,传统的布施多为糯米饭为主,都是布施者精心烹饪的。

喜欢摄影的朋友们要注意:

不能大声喧哗、不能阻挡僧人道路,不能同僧人有身体接触,不能用闪光灯拍照,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尊重佛教才能参与布施。

布施每天5:30开始,Thsisavangvong西萨旺冯大街和 Thsakkarin萨加林街的布施往往会延续到6:30,因为这两条街客栈和商店很多,所以本地人偏少,大部分坐在路边的都是游客,不出意外,你会遇到旅行团游客在搬着小板凳排排坐(白天城市里却没有旅行团的身影)。每个寺庙的僧侣会依次经过,但上述两条街并不是唯一区域,在南康河沿岸也有一些寺庙的僧侣。我当时在湄公河对岸一家寺庙出家,接受布施必须很早赤脚坐船到对岸,然后再回去。

参与布施有几点需注意:蹲坐或跪在路边,身体高度若高于僧侣,是一种损坏佛家尊严的行为;清晨起早到西边的早市购买米饭,而不应向沿街的小摊贩购买;不使用闪光灯,不将镜头对着僧侣的脸;不与僧侣发生肢体接触。

大约六点钟僧人们都出来了,不同的寺院组成不同的队伍,他们全部赤脚,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来到布施者面前,打开食钵,布施者会抓一把米饭放入,然后再走到下一位布施者面前,一年365天风雨无阻,僧人与信众都不会停止施与和被施与,此时的我觉得非常的庄重和神圣,这是人与神、信众与僧侣最直接的一次接受、一次对话,一次完美的融合。

让我想起了《金刚经》的开头: 佛陀饿了,他着衣、持钵,带着僧团走入舍卫城中,平等、无差别地一家一户乞食...

满载而归时,小僧侣们会把一些食物放入路边的竹篓,留着当地的穷人(看上去大部分还是被路边的摊贩回收)。虽然在主街做布施的僧侣往往能够收获很多食物(游客的贡献),其他区域的却仍可能忍饥受饿。

布施施舍的不仅仅是糯米饭,也可以是零食糖果,但僧侣们每天的主食是糯米饭,传统意义上来说,是信徒们每家每户起早做好的米饭。

上部座佛教可吃肉,但不能杀生,不能吃狗猫狮虎这些“奇怪”的肉类。过午不食,连水都不能喝,僧侣们一般都身材瘦削,我当时出家14天就瘦了将近20斤。

如果想要了解他们的生活,可以下午去寺庙对话正在学习外语的小僧人,他们很想与外国游客交谈,只是会比较害羞不主动,或者你是佛教徒的话,可以考虑短期出家。

每个人看到的角度都不一样:环球世界旅行这么多国家,我一直在想一个地方的景色再迷人,对人的影响和吸引力也都是短暂的,真正美好的,还是对人的感受,让我们生活中多一些信任与友善、少一些戒心,心简单,世界就单纯,幸福感就会慢慢生长起来,你说呢?

从傍晚开始,手工艺品夜市从西萨旺冯街到皇宫博物馆排开,改造成步行街。这里的灯火喧嚣与寺庙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所有的游客都集中在此。

或许每个旅游城市都有夜市,但这里的夜市没有其他东南亚城市的嘈杂脏乱拥挤,非常适合有整洁强迫症的小伙伴。

近百摊主有序地摆放商品,包括衣物、竹艺灯、包袋、布毯、披肩等等,没有强制推销,开价不很高还可以爽快地还价,大家可以试着从一半开始砍,一条开价80的裤子最后30成交,推荐大家买老挝纯手工编织的棉围巾,真是很便宜,质量好款式颜色又多,最重要的是中国买不到这么便宜质量又好的纯手工棉围巾。

如果10K一杯清凉的混合果汁让你不过瘾,可以来一串烤鱼,在河粉中猛加两勺辣椒油,畅快得很,但我仍然对邻桌的当地人甘拜下风,他们嗦一碗通红的河粉丝毫没有激烈的反应,而我蘸一点辣油就飞起了,老挝的辣椒绝对比四川的更麻辣。主街沿线还有很多bar和餐馆,但好像有规定在晚上11点打烊,所以不会有通宵的喧闹。

Th sisavangvong, Th sakkarin, Th khem kong三条街周围有很多条件不错的住宿供选择,而且也更加方便与安全,比如码头就在5分钟距离、街口很多突突车、门口就有布施的队伍。我住在南康河沿岸,每次需要绕路前往主街,比较不方便。

一些客栈在Booking可能找不到,但到当地再walk in寻找住处也是ok的。

琅勃拉邦机场离市区很近,不用愁距离问题。虽然小面包车和突突车统一收费50,000kip或7美元,实在手头紧,卖个萌也可能可以打折,亲测有效。

前面介绍了一下琅勃拉邦早晚最盛大的活动——布施与夜市,现在与大家分享一下这座世界文化遗产古城city walk线路,如果体力充沛,一天差不多可以逛完。

Here we go!

清晨布施结束后,到皇宫西侧的新鲜农产品早市逛逛,我会去当地的早市。大家是知道我的,市场的浮世生活总是我最爱的部分,老挝人新的一天,就是从新鲜的蔬菜瓜果,海鲜肉类和各类的早餐开始的。

结束后沿着河岸走,向东部的香通寺出发,路边有一些法式建筑,多为客栈。

可以看到卖画的,绘画主题多为僧侣。

推荐去香通寺Wat Xieng Thong(门票20,000K,8:00-17:00)是琅勃拉邦最著名的寺庙,西墙上的生命之树马赛克图案久负盛名,你可以看到夜市的手工艺品很多镶有类似图案。

从南门出来,沿着萨加林街往西走,左手边的At SalaThammaviharn正在进行“Meditation in Luang Prabang”主题摄影展(开放时间:9:00-12:30, 13:30-16:30,周日关闭),通过老照片和现代摄影作品展现琅勃拉邦独特的冥想活动,部分作品曾参与皇宫“流动的大佛”展览,值得一看。

这条街的北侧是一个接一个的寺庙,可以挑选一二自己感兴趣的进去参观。

继续往西,左拐往河岸走,后手边是位于山脚下的僧侣学校。

学习外语的小僧侣们很愿意与外国人交流,他们往往只有半天的课,剩下半天可以前往英语学习中心练英语。虽然大家可能觉得老挝比较落后,但从他们的学习可看出,国家和寺庙对于小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如果得到允许就可以拍照,他们一般在11点半结束课程。

另外强烈推荐big brother mouse , 这个小小的图书馆是由一个美国出版商发起创建的,旨在帮助更多的老挝孩子们读到课本以外的书籍,获得更多的知识,从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这里每天都会举办语言学习沙龙,外国人可以过来志愿教授英文或者中文。当地年轻人的学习热情和努力是我在国内教学无法感受到的,一个叫Chai Wong 的大学生腼腆地对我说,他很想把英语学好,然后可以多看看这个世界。

于是我想,一个国家的年轻人们都对知识充满渴望,勤奋努力,就算这个民族现在暂时是落后的,但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它美好的未来呢。

下午1点半后可以买票进入皇宫博物馆Ho Kham(周二闭馆,8:00-11:30,13:30-16:00),请注意衣着得体。一进门看到东南角的霍勃拉邦寺Wat Ho PhoBang,它已经成为大家最熟悉的琅勃拉邦地标。

皇宫博物馆,是最后一代国王的行宫,1975年废除君主制后、王宫被改成博物馆供人参观。内部的红色墙壁布满了马赛克图案,描述生活日常。可以留意走道里摆放的铜鼓,刻画了花鸟虫鱼,最外圈描述的季风气候,做工精湛。在秘书接待处,可以看到各国送给老挝的外交礼物。博物馆内不允许携带包和手机,可在西侧免费存包。

参观完皇宫博物馆,可以沿着山西边的Th kitsarat往南走,这里比主街的生活气息更浓,有很多当地人在买路边摊食,也有几家租自行车的店,有骑行需求者可以来这里。

维苏纳拉寺Wat Wisunarat位于浦西山南侧,是最古老的寺庙之一,东段有个球状的西瓜塔。

阿曼寺在它的北部,有好几个舍利塔,树荫下石椅坐着好几个学习外语的novice小僧徒,年龄稍大的都很想与外国游客交谈,练习口语,刚进寺庙的十岁小朋友往往比较羞涩。

但是需要注意:女生需与novice和monk保持距离;不能在晚上与女士聊天;只能在寺庙里接受礼物;不能在餐厅与女士吃饭;征求同意后可以合影,但游客的高度需低于他们。

如果想让旅程更加深入当地生活与风俗,结识几位novice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以学习每天17:30进行的pray以及meditation。

位于城中央的浦西山Phu Si是观赏日落的热门地点,它矗立于湄公河和南康河交汇的堆积半岛上,有多个登顶入口,不需门票,但为抢占最佳的拍摄地点,需要在四点之前赶到观景台。这一刻感觉琅勃拉邦所有的游客都集聚一堂,说不定能遇上老乡。

观看完日落,从北部下山,直达主街夜市,开始挑选当地手工艺品,品尝口味各异的小吃。

夜幕降临,回客栈的路上,你可以看到位于浦西山顶部的Chomsi塔冷冷的黄绿灯光,仿佛悬浮在高空,景色尤其壮观。

一天下来,基本可以对琅勃拉邦有初步的了解,如果想对某一些寺庙或习俗进行深入了解,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向当地的僧侣或当地人了解探讨,他们的英语水平都不错。或者像我一样选择在琅勃拉邦出家修行,一定会收获更多。

琅勃拉邦位于湄公河与南康河的交汇之处,宛如徜徉在两条大河的臂弯里,独享大千世界的风华,因此即便就是在这小小的古城里,你也可以有看不完的风景,沿着湄公河闲逛,山清水秀,独具韵味,从码头坐船,还可以前往帕乌探探溶洞的美景。琅勃拉邦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老城,它老到除了居民,几乎没有新建筑,即便是那些漂亮的别墅酒店也是由老房子改建的,而且全城都没有高层建筑,视野很好,古老的植物郁郁葱葱,如果没有那些寺庙穿插其中,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置身于某一欧洲小镇。

琅勃拉邦如此完好的保存下来是因为它是世界文化遗产城市,受到了极其严格的保护,所以我们能看到它静止在日久年深的岁月里。我于是想到了国内的一些古镇,如今无一例外地变成了相同的模样:满街的正宗特产店和特色餐馆,景区里拥挤着付了高价门票后急着造型拍照的游客,入夜后酒吧一条街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四面八方涌来的男女。但愿眼前的琅勃拉邦,能一直这样,让未来像从前,风平浪静,凝固时光。

这个六一儿童节是在老挝渡过的,小时候以为抓住一只蝉就是抓住整个夏天,长大后,夏天还在,只是即使抓住一只蝉,也只会绝对索然无味罢了。这就是成长,小时候我们盼望着长大,而长大后又想回到小时候,这就是人性,得失之间,全部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在琅勃拉邦碰到两个在这里生活的中国人,他们买菜回家,我们唠嗑了几句。像他们这样在老挝工作的中国人很多,因为中国人的技术在老挝是缺乏的,所以他们能在这里赚到比国内多一点点的钱。

我也告诉了他们我想背包环游世界的想法。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想不通你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一个男的最后是这么说的。

可你我不是一样,都背井离乡,过着大部分人想不通的生活吗?你又为什么来了老挝?这里是这么的穷。

我又来到一个中国人承包的鱼塘,跟鱼塘的老板聊了几句。

我问他:“为什么会想到来老挝工作?这里能比国内赚更多的钱吗?”

他说在国内的竞争更大,但是在老挝几乎都没有竞争,因为老挝人的性格,他们不会想要赚很多钱,所以都很懒散,不愿意把心思和体力都花在没完没了的赚钱上。可中国人到这里来就不一样,中国人喜欢赚钱,到这个劳动力不足的国度,只要努力,一般情况下都能比在国内赚得更多。并且在老挝的养殖成本更低,而老挝却是一个以吃鱼为主的国家,琅勃拉邦、万荣以及万象这些大城市的鱼往往是供不应求的。

他说起他刚来老挝的时候,那是五年前,那时的老挝远比现在落后得多,当时人人手里都拿着枪的,用来打猎,因为没有东西吃。后来中国人越来越多,把这里的经济带动了起来。

可随之的,也把一些不好的东西带到了老挝,在那之前的老挝人比现在的更加淳朴。

他还告诉我,因为中国人有钱,所有老挝女人也喜欢嫁给中国人,给女人家里送2万人民币的礼金,这事情差不多就成了。许多中国男人到老挝来做生意,就会娶一个老挝女人,即便他在国内有女人,甚至他的女儿比这个老挝女人还要大。(一头黑线)

我问他:“法律允许吗?”

他说:“村长盖章就行,在老挝村长的权利很大的。”

告别鱼塘后我走到了周边一个村子,好几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玩着石子泥土,我跟她们打招呼,她们也跟我打招呼,我拿出相机对着她们,她们有的比起了剪刀手,有的却害羞地躲了起来。

我耐心地蹲下来看着她们,也把照片给她们看,剧情的发展最终又演变成她们围着我笑,我尽情享受着被女孩子们围住所带来的幸福感,当我再给她们拍照的时候,她们也就配合起来了。

她们自己站地方,看着镜头,自己做手势,我只是轻轻按下快门。可就是这些最简单的合照一直会打动着我,并让我留恋,因为这里有着最简单的笑容。

我自然也会想,姑娘们长大以后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在一个贫穷,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姑娘们是否有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利?如果她们被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中国商人看中要娶其为小老婆,她们的内心是快乐的,还是悲伤呢?

可总要变老的不是吗?所有人都会变老,爱情也不能当糯米饭吃的。我内心突然飘过一丝难过,凉凉的很难受,这个世界太现实了。

路上与一个小男孩的对视始于我看他的第一眼,他站在路边,我像往常一样笑着对路上的每一个人打招呼saibaidi,他看着我却无动于衷,他就那么愣愣呆呆地看着我。

我站住脚,凑近他重新笑了一下。

他依旧面无表情。

我对他说:“tailu?(拍照)”

说着我拿出相机对着他,而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看着我的镜头。他大概对我是充满好奇的,这个人是谁?从哪儿来的?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干嘛对着我?

可真奇怪啊!

拍完照,我见路边的屋子外面有个长椅,便卸了包去坐一会儿,小男孩见我坐下,跟着走近了我,还是牢牢盯着我看。我甚至被他看得有点尴尬,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为了缓解这份尴尬,我说起了普通话……

  “你是谁啊?你家在哪?”

是啊,仔细看看他,赤着脚走来走去的,还会在地上爬,他已经满身尘土,皮肤也变成了灰色。

也许我可以给他一点吃的?可该死的是,我自己也没有吃的,连颗糖都没有,总不能把身上的钱给了他?

就这样,我与他你一眼我一眼的看,直到我站起身,对他说:“好了,我得走了,拜拜。”

他还是在原地看着我,我回头,他还在看着我

看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我起身出发,太阳照着村庄,晒着麦穗,也许是稻谷,还有我。

而我和他,不是一样的吗?

看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我大步进了村子,这里是清一色的竹子茅草和木头搭建的简陋屋子,几乎看不到砖头,许多人家都关着房门,只有一户打开着的,我便过去。屋子里面有个女人在用着缝纫机,三个小男孩在屋里屋外玩耍,屋外还有两个老婆婆聊天。看到我来,聊天的老婆婆就和我打招呼说话,我完全听不懂。我试图告诉他们我的来历,可她们好像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缝纫机前的三个孩子有些拘谨,甚至我以为他们很严肃,当我把照片给他们看的时候,也并没有笑的意思。倒是老婆婆们看了照片后乐了起来,她们做着手势,似乎是问我能不能把照片给她们,我摇摇手,她们也表现出了一点失望。

没有办法继续沟通,我就拿起相机说要拍孩子了。

我深入了村子里面,这就好像走在一个原始部落,看着这些茅草屋,时间仿佛倒退了五百年,甚至更久。部落里特别安静,只有几声鸡叫,还有几个翻跟头玩耍的孩子。

我走近几个玩耍着的孩子,用相机对着他们,与之前那三个不一样的是,他们愿意看着镜头,有两个甚至露出了能融化一颗心的笑容。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我,那是一双双纯真,干净又明亮的眼睛。

再看看他们的一切吧!破旧肮脏的衣服,有的甚至没有衣服,他们不需要穿鞋子的,脚底早已起了厚厚的茧。如果玩耍时候摔倒了,身上就很容易会磨破皮,伤口流出血来,没事的,沙土很快就会覆盖那个伤口,感染或者发炎?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我路过一片空地,许多孩子在空地上踢足球,我走过去看了会儿,此时的太阳温暖斜照着那些运动着的孩子们,画面美好动人。

足球忽然滚到我脚下,我想好好表现一番,大力一脚,结果……踢空了。我还差点摔了一跤,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这个脚法上看出我是个中国人。可我还是需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因为踢球要伸出一只脚,那么我就会有金鸡独立的一瞬间,我并没有卸下身上的包,所以高估了一只脚能承受的重量,失去了平衡……

琅勃拉邦五月的天气热得让人抓狂,可时时却有草香,偶尔还有鸡蛋花飘来的淡香,那味道很好,是夏天的清爽。

因为时间充裕了,我便会和路上的孩子们多玩会儿,但所谓的多玩会儿,不过就是把给他们拍的照片反复给他们多看两眼。

有的孩子我远远拍他们的时候特别活泼,一当我走近却害羞起来,木纳地看着镜头,或者漏出羞涩的笑容。

在草亭子里休息的时候,对面有许多孩子在一辆拖拉机上玩耍,我耐心地坐在草亭子里,伺机而动。没多久就有孩子跟我打招呼了,我回应了他们一声,拿着相机慢悠悠走过去。

孩子们看到我过去起先是有点紧张的,他们大概没想到这个人怎么一招呼就屁颠屁颠的。可很快的我们就熟了起来,于是我发现以及感慨,原来摄影还可以是一门语言。

当大家问我,“你都是怎么跟当地人交流?”的时候,我总是回答“比手画脚啊”,这好像没什么不对的。直到现在想来,比手画脚很多时候真的只能表达最最基本的,可我却总能和当地人扯上很长的时间,原因在于,我还会另一门语言,一门无国籍无年龄层的语言——摄影。

在这里,相片真的是一种很快乐的存在。

我知道自己的未来,而我真的知道吗?其实旅行到一个阶段,似乎又会开始迷茫的。

傍晚琅勃拉邦的一个村子热闹起来,孩子们从学校回到家里,大人们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闲散在村子里。

如清晨路过村庄时一路的问候,路过傍晚的村庄我也是一路笑着说:“saibaidi!(你好)”

“tailu(拍照)?”

女孩子总是害羞的,她们不看镜头,有的甚至钻到了桌子底下去。反之男孩子就显得大度得多,他们大部分会笑着看镜头,可有小部分则需要花一点点的时间。

我见到五个正玩耍着的男孩时,拿玩具枪的小子连裤子都没穿好,一条长裤只拉到大腿,漏出了整个屁股。他们看到我走近,有两个一溜烟就跑开了,留下三个,其中一个正提着裤子。

我说:“tailu?”

拍下一张照片后给他们看,他们看到自己,不出所料都乐坏了,之前跑掉的两个家伙看这边笑得这么开心,都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看完也乐。

这会儿我双手朝里挥示意他们一起拍,他们就很乐意了。等我拍完了,他们抢着要看,我就俯身下来给他们看,他们指着照片又笑又闹,我听不懂他们在闹什么,可无非不就是说:“你看你你看你!哈哈哈!……”

我生活成长在中国最繁华南海边深圳大都市,每个人的手机都有着相当好的拍摄功能,每个家庭都拥有很好的数码相机,也有着越来越多更好的单反相机,生活在这里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写真照,上百上千甚至上万张的生活照。

孩子们干干净净,打扮得漂亮。

而我现在正在亚洲最穷国家的贫穷村子里,这里几乎不会有游客,眼下的这些孩子,满身尘土泥巴,这似乎意味着在他们整个童年里都不会有一张像样的照片。

他们这么脏,像什么样呢?

可他们的笑容为什么这么容易感染到我,当我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我感到愉快,而有希望。

无法把照片给他们这个问题,这一路都困扰着我,我特别地遗憾,我只能想,我会把这些照片印出来带回老挝,带回13号公路上,带回琅勃拉邦。

拍照有时候也会给我带来一点尴尬,在一个破旧简陋的屋子前,年轻的妈妈正在给她的女儿梳头发,而她的另一个女儿也在边上认真地看着。这个画面美极了,我悄悄走了过去,可任凭我再怎么“悄悄”,这么抢眼的一个异乡人总会被很快发现的,她的女儿看到了我,开始变得神情紧张起来。

好了,我已经没办法抓到刚才美好的画面了,那就拍个普通的合影吧?我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询问是否可以拍照。

年轻的妈妈点点头,我高兴地举起相机,可相机才举到一半的时候,小一点的女儿就一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我按了两下快门,她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尴尬极了,尴尬地笑着跟她们道谢,快步地离开。

又想起了那个小男孩,我居然奢望他对我笑一下?他没有被我的样子吓哭,不是已经给足我面子了!

去琅勃拉邦周边的小村庄是有代价的,走在这样的公路,你会恐惧吗?在五月份三十多度的太阳下,你要一直地走,走完这条路。

但我已经免疫了,我会对自己说:“看得到的路,很快就会走完,后面还有更多,看不到的。”

而我已经能看到越来越多的路,看到转角,就能想象出转角后面有一条更长的路,比我走过的所有路加起来还要长,我甚至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目的地。

是的,没有什么路是走不完的。

就如,总要走完人生的。

我又走过了许多个村子,拍了许多我喜欢的孩子们。

他们有的见到我依旧会哭,有的呢眼神迷离,有的则对我充满好奇,可最多的还是笑容,即使照片里的他们没有全部地笑,可是在我给他们看照片的时候,他们都笑得特别得高兴。

当学会了与孩子们交流,以及用笑容去与任何人沟通的时候,将会被这里的幸福感所包围。孩子们围着我看照片,接着哈哈大笑,瞧瞧他们脏兮兮的样子,和他们幸福的笑容。

是的,他们吃不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甚至少有肉吃。没几个人的衣服是干净,谁知道穿了多久了呢?别提那些电子产品了,几个人能看上电视?我确实能看到这里的贫穷的。

却因为笑容,看不到贫苦。

在拍完几个小男孩以后,我告别离开,走着走着总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两个小男孩鬼鬼祟祟跟着我,见我发现了他们,要紧停下来往后跑,一边跑一边笑。我继续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他们又重复了一次,第三次回头的时候,我马上按下了快门,我拍到了小家伙一脸使坏的表情。

他们真的很快乐,能感染到我的快乐。

第四次回头的时候,他们没有再跟上来了,他们远远地看着我,越来越远。

我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他们便跳着跟我挥手。

驻足在这村子前的时候,太阳已经到了房子的后面,日落时的村子格外温馨,村民们大概已经吃过了饭,坐在屋子前面的长凳子上吹风,孩子们追逐玩耍,一片融洽。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可此时的天还没有黑下来,看孩子们好奇地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就举起了相机说:“我们来tailu(拍照)吧?”

孩子们有点想躲的意思,可我身边有个男人却热情了起来,他对孩子们说了些老挝话,我就听见里面有“tailu”,想来意思是:“快点,给你们拍照,快来拍照了!”

收到了大人的“指令”后,孩子们乖巧了些,害羞地看着镜头。我开始给他们拍照,拍完就给他们看照片,孩子们开始挤过来,抢着要看照片,慢慢的,我们就不陌生了,虽然镜头再对着他们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一点害羞的。

我要给他们展示更多的高科技,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摄像,我叫他们对着镜头说“saibadi。”然后播给他们看,他们笑得更开心了,一遍又一遍地看。

记得第一次面对数码摄像机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还在部队的爸爸用它对着我,我站起来,又蹲下去,想躲开,又想被拍下来,爸爸给我看回放,我看到视频里的自己,这是多神奇啊!你看,马上就放了出来!

是的,我们都是一样的。

而这样的场景在我拍下第一张他们的照片时就已经想象到了,这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他们这么单纯,又这么容易快乐。

拍照结束后听到有人叫我:“jin!jin!(中国人)。”

半个类似“瓜”的水果递到了我面前,我抬头看,是个大爷递着瓜,正笑着看我。在他旁边还有几个村民,有大有小,都笑着看我。

我双手接过瓜,捧在手里,有点难为情地看着大家笑,大爷看我只傻笑,又把瓜拿了回去,他抽出了一把长刀,把半个瓜又一分为二,重新递给了我,接着做吃饭的手势,示意我可以吃了。

我对着瓜一顿猛啃。

当时我还什么都没吃,又饿又渴,而这瓜又甜又脆又解渴,这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瓜,而我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瓜。

而这或许也正是他们能拿出来招待我的,最好的东西。

大家围着我看我吃,边看边笑,笑出了声来,我也跟着笑,竖着拇指说:“好吃,好吃!”

天已慢慢黑下来了,这时候已经徒步离开琅勃拉邦很远,没有车想走回去是不可能,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现在我急需找个地方借宿,这边的小村庄不是旅游区,没有旅店,于是我只能问了三四户人家说明来意,但都被拒绝了,他们指着道路的前面,意思是让我再去前面看看?

想来这个村子的人可真是冷漠,我只是想在借一块地方睡一觉罢了,却每一个人都叫我去前面,天要黑了,再往前就要出村子了。本来充裕的时间在这样的消磨中让我开始慌张起来,我在村子里,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住。

我垂头丧气地往前走,想着今晚要在马路边上蹲着的情景。

在太阳已经下山,只剩一道漂亮晚霞的时候我走进了一个简陋的寺庙里,寺庙的面积很大,但几乎都是空地,只有一个佛殿,和一个住人的屋子分开在两边。佛殿没有亮着,可另一边的屋子却开着灯,外面还烤着一堆火,坐着几个人。

我向火堆走去,两个和尚和几个村民正围着火聊天,我与他们打招呼,问一个和尚我是否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Of course!”和尚说。

和尚叫Saolin二十来岁,能讲一点英文,他有一本英文书,还有一个装有google翻译的华为手机,每日闲来无事时自己学的。

我找了一处平坦的靠着屋子的地方,问Saolin是否可以在这里睡觉。

Saolin摇摇头,他觉的不好,随后就把我带到了佛殿里,他把佛殿的日光灯打开,让我睡在这里。

这是一个及其简单的开放式佛殿,铺着地砖,看起来特别干净清爽。佛殿里只有一尊释迦摩尼佛像,和佛像两边的两尊小佛像,几根柱子,还有角落的一个鼓。

我起初是有点忌讳和觉得不尊敬的,毕竟在国内这样的事情大概不太可能,睡在佛堂大殿里?能想象的场景就是和尚用棍子把你打出去。可是看看身边的Saolin,他一脸的诚恳。

慈悲的佛祖怎么忍心看我睡在屋外的地板里呢?

持有关怀与爱的,不才是佛祖吗?

而我也突然明白,之前那些拒绝我指着前面的人,都是建议我睡到这里来呀!

我脱鞋进了佛殿,在佛殿里安下了帐篷,我非常想找一个洗澡的地方,可这里并没有浴室,只有一个接着地下水的水龙头,太阳下山后气温就低了,水冰凉凉的,我就只擦了身子,换洗了衣服。

整理好自己后,我去找Saolin聊天,他告诉我他在这已经呆了五年了,寺庙里只有两个和尚,他是这里最大的,另一个是刚来的初学者。而另外的那些“村民”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他们是到这个村子来工作的工人,也是借宿在寺庙里,不过他们住在这边的屋子里,而不是佛殿里。

我突然觉得我又受到老挝人民莫大的恩惠,他们的善良来自心底,如同我2014年到琅勃拉邦出家修行一样,本来是不符合规定的,外国人一般不可以在当地出家,但慈悲的当家和尚还是破例让我在寺庙出家。

在佛殿打开之前的照片,看着一张张孩子们的脸,我感到特别得欢喜,欢喜之时我会转头看看佛祖,看着佛祖笑。佛祖神通,知晓宇宙,他是想给我一些好东西的,但要得到这些东西,我必须吃一些苦头。

就像《西游记》那样吧?

不经历磨难,即使很快得到真经,那也是不完整、没有意义的,因为磨难本身就是真经的一部分。

最美好的定是要留给最有决心的人。

Saolin睡醒了,回来佛殿到我身边坐下,看我拍的照片。我跟他说在老挝拍的照片都很棒,笑容都很好看。

我得给他看些有趣的,就比如……中国的照片。我开始翻出之前在国内旅行时的照片,黄山的山,霞浦的海,若尔盖的草原,敦化的沙漠,还有西江的千户苗寨,夏河拉卜楞寺外成群的藏族僧人还有西藏,我说中国很大。

他说是的。

当给他看到西安大雁塔外玄奘像的时候,我问他是否认识这个和尚。

他摇摇头。

我告诉他:“Xuan Zhuang! San Zang! Tang Sanzang!Tang sen!”

Saolin还是不解。

他的反应实在太慢了,我接着说:“Monkey and and monk!you know!XIYOUJI!”

他终于明白我要告诉他什么了。

Saolin之前跟我说了他看过《西游记》。

是在Saolin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时候我们提到中国影视的,我说,你一定知道《少林寺》,你们的名字一样。Saolin说是的,他喜欢李连杰。“那么成龙呢?”我问他,他说也喜欢,他还喜欢洪金宝,还有展昭。

在他说展昭的时候,我没听明白,他的发音是“chachao”,我及其痛苦地回忆那年代哪个武打名星叫“chachao”,却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来,Saolin接着说,“WangChaoMaHan,ZhangLongZhaoHu。”

我恍然大悟他说的是《包青天》,为了确认这个答案,我唱起了《包青天》的主题曲“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Saolin高兴地说“Yes!yes!”

他提到《西游记》的时候我也是完全没有明白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点谐音都没有,直到他说:“Monkey and pig and monk!you know?”原来西游记在老挝这么受欢迎。

夜里的老挝村庄还是有点凉的。

我就一个人坐在村头凉凉的长凳上,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没有银河,只是星星。

你是否还会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还是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夜空中最亮的星。

又想到了这首歌,我用手机放着这首歌,调到我刚好能听清楚的音量,我听着歌,也听着四周村民们陆陆续续睡觉和对话的声音。

思绪开始胡乱地飞。

或许我是想到许多年幼时的事情的,一些我记得的成长的片段,以及陪伴过我但已经离去的亲人、爱人及战友。

也想起了我的第一次长途旅行,第一次坐上火车,第一次遇见的远方的朋友第一次骑行串藏线,第一次竖起大拇指途搭,第一次梯度出家修行,第一次走进北极圈遇见极光,第一次背包到非洲,第一次徒步EBC珠峰大本营,还有,第一次搭帐篷睡在荒郊野外,那时的我也不敢搭车的。

又想起几个月前我还在家里的时候,每晚妈妈都会把切好的水果端到我面前,我吃着水果,听爸爸妈妈斗嘴,幸福得像只小狗。

受伤从部队转业后,我考上公务员过着一个看起来蒸蒸日上的生活,周围也有着很多的朋友,我们打牌吹牛,喝酒泡吧,讨论姑娘。

我完全可以抛开旅行的,毕竟我的身体也不被建议长途跋涉。有时候我甚至会想,生活不只有诗和远方,还有姑娘。而在考上公务员上班一个月后,我终于还是辞职告别了那个阶段的自己,决定不做啃老族,不安逸生活,不谈姑娘,背包旅行。

总不能潦潦草草过完这一生的。

画面又切换到2013年开始背包旅行的第一天,妈妈打电话告诉我,爸爸胆结石进了医院。

我给爸爸打电话,他说:“也许要开刀,没事的。”

没有人要求我回家,我也做了很大的挣扎,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自私地上了火车。

爸爸平安无事在意料之中,我也很快找回了旅行的状态,开始跋山涉水,徒步搭车,转眼至今2017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此时记忆变得无比鲜明而有轮廓。

我看过的海,翻的过山,遇见的彩虹,一条条走过的路,一个个陪伴过的人都浮现在眼前。

那么,大家现在在哪里?

夜空中最亮得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阳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

现在,蓬头垢面的我正在一个村子里,仰望星空,往事一幕幕如电影在脑海浮现,坚强了太久,我很想哭。

我疲惫又孤独,自由并感动。

早上离开的时候我找了扫帚打扫佛殿。扫地时我发现地上有蚂蚁,这让我产生了烦恼,如果我想把地扫干净,那也许就会伤及这些蚂蚁,我不想伤及这些蚂蚁,所以就只用扫帚轻轻拂了一下地面。

其实,尘埃哪里扫得尽?

其实,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早晨8点的阳光像以往一样想要把云拨开,可今天的云多又倔强,一波一波铺满了天空,偶尔也只是让阳光透出那么一点。而那一点耶稣光却是能让场景变得壮阔的,我走在一条看不到头的路上,看远方隐现的山,还有光。

我们的生活里充满了光,可最让人欢喜的莫过于看到光。

回去琅勃拉邦路过一所学校的时候,里面的小男生招呼了我一声,我便径直走了过去,孩子们看我走近,你推我桑又吵又闹,看起来期待又害羞。我走到他们所在的一个小石桌边,卸下包坐在石凳上,先告诉了他们我是中国人。

我用英语和普通话问了他们很多问题,当然,这相当于自说自话,只是发出点声音让场面看起来不尴尬。我知道他们虽然听不懂,但一定是喜欢听我说话的,因为听不懂,所以他们哈哈大笑,他们笑着互相讨论,我猜他们一定是在说:“你听他在讲啥鸟语啊?好有趣!你听得懂吗?

“我们来tailu(拍照)吧?”我说。

慢慢的,我开始用相机跟他们说话,给他们拍照。这里的小男孩们特别爱拍照,他们对着镜头耍酷,耍完了抢着来看照片,看了照片就笑,笑着笑着就打闹起来,接着再拍照。

可小女孩们要害羞得多,她们看到镜头就躲,但她们不跑,就是躲,躲到人堆里,如果人堆里都是女孩子的话,那么那一堆就会一片大乱。我用镜头追着她们,追着追着忽然发现,周围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孩子们把我团团围住,大概有围了三圈。

离开学校以后我走了一个半小时停了下来,又喝了一瓶百事。

是这样的,我走过一家破旧的小卖部,看到小卖部里面有个瘸腿的女人,女人正在搬东西,看起来很吃力。

“多不容易啊。”我心里想着,靠自己的劳动,也只能靠自己的劳动支撑着这家小卖部,也许是支撑着一个家,我喜欢这样的自力更生。之前听说过的,老挝的女人特别不容易,不比男人轻松,甚至大部分比男人更辛苦,因为男人有了钱总是喜欢出去喝酒玩女人,而孩子和家,都要女人养。

我已经走过小卖部有一百米了,可越想越心酸,不走回头路的我折了回去。我想买一些面包什么的,可小卖部里却什么都没有,憋了半天,只好又拿了一瓶百事可乐。

因为有可乐,我提前吃了刚刚买好的糯米饭,待会儿吃太干了。

就这样,我坐在一个破旧的像个棚一样的小卖部里,喝着汽水,用手抓着糯米饭吃,看着外面被晒着的公路。

莫名的觉得自己像个大侠,就差一把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临走前我用这里的水灌满了自己的空瓶子,我多付给了女人一点钱,算是问她买的。

女人要把钱还给我,她摇摇手,表示水不要钱的。

我还是硬把钱塞给了她。

旅行该是什么样子?省钱其实并不值得炫耀。

路上的人物旅拍我喜欢写实的写真,不喜欢后期处理,如果写真不像你,那么这一定不是写真,它大概只能叫……艺术照?如果旅拍拍成了艺术照,那么这一定是我的价值观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一定不是我了。

我喜欢真实的一切,露齿的笑容,随之而来的笑纹,脸颊上的痣,现阶段的痘痘,你的照片会在一个完全真实的环境里,里面有完全真实的你, 照片能让你记得当时的一切,从你身边经过的摩托,一只狗,和你的样子。

而考验我的,便是在这样的一种价值观里,如何把人拍得更加美好。美好的人,美好的笑容,美好的时光,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能感受美好的时光,可如何去记录它?记录最好的它,而不改变它。

我感受到了每个地方拍出来照片的差异,这些国家和城市都是很不一样的,所以风格与色调也都会随之变化,我希望能去到更多的地方,拍不同的照片,这些微妙的真实的变化是最吸引人的。

但愿我能记载你的一段场景,并且记载得很好。

也希望你们是爱着真实的自己。

不下雨的时候,琅勃拉邦的天空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抬头看着它,仿佛一切静止在那里,有如平和世界里古老的时钟。

老挝这个国家,在外人看来,他们在这世外桃源的美景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我也看到了真真切切的贫穷,这个国家还有一部分人过着物质接近原始的生活,但老挝民族性格里的韧性和随性,让你又感受不到那种苦难的辛酸,反而被他们淳朴的笑脸深深地打动。我在老挝遇见了许多的感动,许多暖人的笑容,慵懒的生活在琅勃拉邦是极其适合的,一切都可以慢下来,像从前一样。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愿你一直这样,眼里总有光芒,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落后和贫穷,映衬在这一张张暖人的笑容里。

这或许是整个老挝的写照,比我去过的尼泊尔还穷,你该如何理解它是亚洲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呢?

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而相对的,我几乎拥有了一切。

你也如此。

我希望把我的旅行经历讲出来,变成有一个个有温度的故事。

而不是一本本冷冰冰的攻略。

轻轻地说一声:早安,琅勃拉邦!

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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