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四月
这是四月里的一天,四月里平淡无奇的一天。
我坐在教室里发呆,阳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堆满灰尘的窗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明亮的长方形,我听到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那声音仿佛雄鸟望着心仪的雌鸟痴情地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四月,大概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吧,我想。在一片桃红柳绿中,连鸟儿都如痴如醉呢,悄悄地燃起了爱情的小火苗。
仿佛一阵风就吹散了冬月的阴霾,仿佛一场雨就带走了不尽的烦恼,仿佛一抹阳光就驱散了过往所有的忧伤。
褪去一身厚重的棉袍,换上轻薄的衣衫,等一季花开,就像等某个人一样。
可是,四月的花已经枯萎了,我等的人也没有来。
我总是如此忧伤,这倒不是因为我脆弱,相反,我是很坚强的,坚强的像块石头一样。
看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后,我在日记本上写道:我的心似乎生病了,得了一种叫绝望的顽疾,唯有走向死亡和毁灭是我唯一的解脱方式。
当然,我的绝望和这本书没关系,书是本好书,我只是习惯了绝望而已。
“倘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必然不会有悲痛来袭。”你看,多美的句子啊。
不知不觉地,把生活过的像一潭死水。 有时候,在一天快要结束时,我会感到很悲哀,为这一天,有自己的存在而悲哀。
我发现自己是个极其悲观的厌世者,我从来都不想活过三十岁。
我可能是太孤独了吧,尽管我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孤独,孤独让我认清了自己,也让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淖中不能自拔。
脑海里时常想起《廊桥遗梦》里弗朗西丝卡说的:“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我曾以为我真的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原来我终究只是个凡人。
一个人久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悲哀,一个人走在路上像个小丑在裸奔一样,偌大的校园里没有一个角落属于自己,没有一个人在远处等自己,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通透仿佛置身世外的高人,悲欢离合全然与自己无关。
有时候我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给自己营造一个完美到不切实际的童话世界,这会让我暂时忘记现实世界的糟糕,我对此乐此不疲。
但是现实依旧是现实,现实就摆在那儿,他站在远处嗤笑你,你却无法动他分毫,你挣扎你反抗你狂躁不安,却永远逃脱不了它对你蹂躏。
“你不能问她是乐观还是悲观,她是内向还是外向,她是强势还是弱势,一个人不能被这些词语框定。她只是坐在小屋子的窗前,有时笑一下,有时会忧伤,有时想留住一个人,有时主动转身,有时回忆,有时期望,但在所有的时刻里,她怀着无限的温柔和怅惘。这是真实的人。 ”
少年已成人,忘却了诗人和牧笛,心中偶尔渴望原野,只是当年的风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