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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不疯魔,不成活

2018-07-31  本文已影响29人  杀手比尔

《霸王别姬》——不疯魔,不成活

不疯魔不成活,这是《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的白描。每看一次《霸王别姬》都会有一种瞻仰古迹的感觉,感觉那是不可复制的奇迹,独一无二的惊艳,这种感觉的产生并非由于今天的华语电影不够精彩,只是那个时代过去了,对那个动荡年代感悟最深的一代人,反思最深的一代人过去了。

《霸王别姬》是集华语影坛最顶尖的力量打造出的奇迹,现在回,确实如此。原著是香港才女李碧华,与芦苇并任编剧,大陆重量级导演陈凯歌执导,张国荣、张丰毅、巩俐、葛优等一干巨星云集片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霸王别姬》会显得越来越难得可贵,华语电影再出现这种题材的经典影片,难!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影片一开始,蒋雯丽饰演的妓女抱着一个孩子穿过天桥,一个嫖客的挑逗暗示了蒋的身份,过程中简单的几句打骂交代了程蝶衣的出身,妓女的儿子、悲剧性的存在。接着是梨园行教戏的师父带着徒弟们在天桥表演,这是“霸王”与“虞姬”的第一次对视,这次简单的对视埋下了一辈子扭曲的、歇斯底里的纠葛。程蝶衣天生六指,他与生俱来的和这世界格格不入,这次他的娘狠心切掉了他的第六指。

以母亲切去小豆子的手指为开始,一场痛苦的蜕变开始了,从此,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小豆子的唯一依赖便是段小楼,他幻想过幸福;但他逃到外面的世界后就明白了,仅靠自己是无法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只有依托舞台,活在戏里,才能获得短暂的平静;可惜,舞台不需要男儿郎的小豆子,需要女娇娥的程蝶衣;而帮小豆子变成程蝶衣的正是段小楼!这次扭曲,小豆子的性别变得模糊起来,在戏里他是真虞姬,在戏外,他是谁?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人得自己成全自己。师父的这句话在电影里出现了两次,我一直没领会,这两句话倒是像一个讽刺,蝶衣到底成全了谁?自己吗?自始至终,他是一个不被任何人理解的疯魔戏子,没有人真正的理解他,包括他的师哥段小楼,包括那些给程蝶衣留下了一辈子的污疤张公公、袁世卿们都没有成全过蝶衣。蝶衣成全了段小楼吗?段小楼似乎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理解过蝶衣!

在我看来,蝶衣只是依着这句话,把自己装进了一个编织严密的幻梦之中,让他再不能揭开内心。他在被当成汉奸审判的时候,回忆起来,真正懂他的竟然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日本军官——青木,何其悲哉!

再来说说段小楼,段小楼的性格设定满足了中国传统对一个男性的幻想,自小时候起,他便是一个脑门能拍砖,照顾小豆子的师哥,他不顾世俗偏见,娶了妓女出身的菊仙,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张狂,在日本人屠刀面前也没有失节。但,勇敢、英雄的背后,是巨大的恐惧阴影,段小楼不是霸王,他是一个普通人,街头市井的英雄,这种恐惧在动乱的文革中被无限放大,首先是向“小四”的屈服,“霸王”和另一个“虞姬”唱起了戏,段小楼在日本人的屠刀下可以成为一个英雄,但是,他承受不起折磨,这种钝刀子的割伤,又死不掉的痛苦让英雄无缘英雄,变成了摇尾乞怜的模样,人性呢,似乎在那个时代是多余,那个时代需要的是狗一样人。

也说明了一句话“有时候,活着要比死掉难!”

程蝶衣的扭曲镌刻的是个人悲惨命运造成的,而段小楼的转变深深的镌刻下了那个时代的扭曲。

最后说一下菊仙,她的出现让蝶衣内心无比反感,甚至敌意;他们彼此忌惮,又最懂彼此的心思;她的妓女身份让她和程蝶衣的娘有了身份上的重合,在程蝶衣戒大烟的时候,菊仙抱着蝶衣,蝶衣轻声呼唤“娘,我冷”。段小楼是菊仙的,自始至终,自心到身,她幸福过,但结局最终仍旧逃不掉悲惨,在文革里,她自杀了,因为失望,失望于段小楼的扭曲。

程蝶衣最后身着虞姬的戏服在戏台上死去,带着霸王别姬的美丽凄惨幻想,段小楼最后喊了一声“小豆子”,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异常寒冷且同样凄苦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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