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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幽情》(八十七)

2019-03-13  本文已影响17人  黑客之花_465f

        天已过午,谢诚想到时间久了,巧巧一定会饿,就说,歇息一会回家。巧巧满不在意一撇小嘴:我还没玩够呢,愿意回你自己回!她翻下眼皮堵气的扭过身去。

        谢诚不吭声了,又不知怎么去哄,两只大手绞在一起搓着。半天之后,巧巧猛地转回头,笑嘻嘻的扬起胳膊,手心里掐握一个饭盒。她灵巧的揭开盖子,立刻飘出一股诱人的蛋香。

        油黄黄的炒鸡蛋,透着油星,外焦里嫩的油饼。巧巧早有打算,不玩一天她是不会回家的。她向小伙子身边靠了靠。

        “给,你先吃!”她说话一向干脆,忘记了刚才的赌气。

        “不,我不太饿,还是你先吃!”谢诚早已经饿透,只是不好意思直说。有巧巧在身边坐着,他像忘记了空空的肚子。

        “让你吃就吃,啰嗦什么!”

        县城里,巧巧家生活条件优越。早年有一定家底,爸爸潘孝臣民主人士身份,定的工资高,又只有一个女儿。潘诚身下还有弟弟妹妹,家中即便有好吃的东西,他也让给弟妹。

        “那……那我们一起吃。”

        看着巧巧一副天真、心满意足样子,谢诚吃得更加开心。他暗暗发誓,过年,他就去找工作,他不想读书了。拿到工资,他一定给巧巧买一个最好礼物!

        巧巧独自扒个煮鸡蛋,小口吃着。肩头挨着肩头,她偷眼瞅着谢诚像是咽到,怪笑着从斜挎身上的包里取出行军水壶。

        “给……”。

        少男靚女吃饱喝足。巧巧见谢诚嘴巴边粘着油渍,取一块新手帕,替小伙子擦拭。不知道什么原因,巧巧很小时候,就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一两天看不见谢诚,她就像丢了东西一样。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她就是希望着每天每天都能看见这个少年。

        谢诚嗅到一股奇异香味,他看着熟悉的净白小手,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下握住。第一次近距离盯着少女灵动的褐色眼珠。手指在他手掌里软软的,她没有抽开,像是享受这样的感觉。他胆子大了一些,嘴唇贴了上去……

        时间停止了!

        不知多久。“讨厌!”巧巧故意撒娇地嘟哝一句,跳了起来飞快跑开。她站在两米多远歪头看,胸口起伏面颊红扑扑的。嗤嗤笑着。一向腼腆的谢诚浑身恢复了力气,也有了胆量。他站起身,没等放开步子,巧巧已经欢快的逃开……

        玩耍累了,地上重新铺好塑料布,两个少年坐下。巧巧让谢诚伸开腿,谢诚不解照着去做了。巧巧灵活的一倾身,飞快的躺在他大腿上,望向空中,挥动着两条胳膊,指着云朵。谢诚七八岁时,巧巧就这样逼迫过他。

        “你说,哪块云是我,哪块云是你?”巧巧沉静下来。

        谢诚抬头去看,两块云朵挨得很近,已缓缓的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静了一会儿,两人聊起天。“我让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巧巧盯住谢诚眼睛,像是命令的口吻。

        “我保证!”谢诚有力的说道。爸爸有次低沉的说,他很想念关里老家,准备孩子暑假时,一家人去看爷爷奶奶。

        “将来,你想做什么?”

        “做啥都行,我有力气,只要挣到钱!”他说出自己想找份工作,不愿读书了。

        “我也不想念书。”巧巧说道。在她的心目之中,兰城就是整个世界,她是自由的,也是单纯的。只要这个青年围在身边足够,她没有更多的奢望。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会……”。

        “永远都不会!”谢诚急了,赶紧遮住巧巧蠕动的嘴唇。他紧紧捏住那只小手,心里也再说着:永远都不会分开,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等着看夕阳霞光,没想到,天空周边飞起了大片的云彩。巧巧不在坚持,收拾东西回家。下山的路艰难。走到一半时候,看到一个较大的空场,一棵粗壮的树。上山时走的心急,没有注意到。一块石板引起巧巧的注意。

        “我要歇一会儿!”巧巧确实累了。

        “就怕下雨。”谢诚看着云层薄暮。

        “下雨有啥可怕的。”巧巧坐了上去。

        雨还是下了起来,不是很大,两个人小心翼翼回到山脚。走到家时,自行车圈粘满泥巴,格外沉重。天已经黑了,身上淋湿,巧巧在后面用塑料布遮住了头。

        谢城送巧巧到家门口,准备推进车子就离开回家,毕竟跑出去一天了。门一推开,就感觉气氛不对,窗户透出亮,好像屋里有很多人。这时,房门口闪出一个人,却是郑祥石。

        谢诚不知出什么事,急忙问着。郑祥石拉住他的袖子。“你先别进屋……”。

        巧巧已经飞奔进屋,只见围着谢忠安和诚子妈,还有石头爸等几个人。爸爸潘孝臣躺在炕上,额头蒙块叠起的毛巾,身旁坐着香娘。

        “爹!你怎么啦?”巧巧大声的叫着。

        原来,潘孝臣除去当院长,处理医院一些事务,他更是名医。无奈,每天诊治病人受到时间限制,他想到一个办法。每到星期日,就带上两个人去乡下指导。有时,也会到一些穷困人家去瞧病。

        他感觉一天天年老,体力不支,能有机会就带一带年轻人。他有块心病,就是当年从老家带出来的小武。活生生的小武死得不明不白,他总是有负罪感。有时夜晚做梦就梦见。如果不从关里带出小武,他就不会死于非命。这么多年,他想关内的亲人,却又不敢回去,不敢面对小武的家人。

        早晨,他和两个青年人就出发了,到了下午四点钟,剩下最后一户人家。山路难行,靠年轻小伙扶着。病人是位老妇,看着比自己年龄都大,卧床已有一年。他歇息一阵,问了一些情况,看看病人脸色。然后坐近老妇仔细的号脉。

        潘孝臣不愧名医,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纸包打开,里面是褐色面面,散着中药香。他让老妇的丈夫倒来温水,给病妇服下。他又留下几小包,吩咐一天只能服一包。

        做过这些,他又开了方子,让男人到城里抓药。男人感激不尽,说起话才知,这户人家竟是关内老乡,于是话题多起来。炕上老妇也来了精神,好像说话力气足了。

        潘孝臣见提神药效已起,便准备告辞,没想到一出外屋,小桌上摆好了饭菜。主人叫胡老安,他哪里肯放。潘孝臣看桌上三样蘑菇等野菜,还有一盘兔子肉。这是普通百姓的全部心意,再不好拒绝,于是只得坐上了炕头。边吃边聊,潘孝臣问起大自己两岁的胡老安,过去干什么营生。

        “这个不好说,”胡老安吞吞吐吐。

        嘴快的儿媳性情开朗,刚才的饭菜就是她一手做出来的。“爹,有啥不好说的,现在是新社会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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