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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什么样的刀.3.

2016-11-13  本文已影响28人  瑞麟
归乡.

过去的几年,日子过的安稳,安稳得就像我天天都能吃到的那一碗红烧肉,和枝儿在我耳边的呱噪。

在这几年中,我学会了使罗汉刀法,也懂得了识文断字,个子跟竹节似的蹭蹭的长,只是一张面孔还是那个球样。

我近来还跟着师傅出了几趟镖,去到了别的城,知道了一个叫做江湖却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儿的地方,和江湖上流传的一些人的一些传说。

更加难得的是,我领到工钱了。

我在城里衣食无忧,便把钱都送回了家里。反正路途也不太远,脚下快利点小半天也就到了。

这两年光景不错,又少了我这张挨饿的大嘴,日子算稍好了些。大哥娶了个邻村的一个姑娘,我的妹妹刚刚也出了门儿。即便如此,也只有在我捎回钱来的这一天,家里才会多了些肉食的鲜美香气。老爹老娘昏黄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我心里明白这感动不是为我闪的,而是为了我身后穿着天青色点缀红绿小花的绸裳的枝儿。

不管我怎么推脱,枝儿这一回非要跟随一道前来。

爹娘和兄弟就像看新娘子似的上下打量着她。虽然他们的目光是那么的淳朴真挚,没有任何的作假,可我知道这跟当年赵妈的笑是一个意思。

枝儿不以为意,头一回见识到乡村朴素的自然令她大感其趣,仿佛每一根毫毛都像是被村边那条清凉的泉流洗濯过的似的舒畅自在,我却像个红脸关公。连桌上簸箩里的面饼子都没吃几个就去睡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裤衩上湿了一团,粘腻腻的不自在,被对脚睡着的二哥一睁眼瞧个正着。他冲我挤挤眼,过来人似的拍拍我的肩嘱咐我不用放在心上,若俩人有意就趁早的娶了枝儿做媳妇儿。二哥还没有娶亲,可我听老娘偷偷讲过他经常到刘大伯家帮忙,二哥惦记着刘大伯的小闺女彩铃。彩铃跟我一边大,小时候在一起光着腚和尿玩泥,现在也长成了个大姑娘了。难怪二哥惦记。

我知道二哥脾气燥,就没拿这事跟他开玩笑。

吃过饭后,爹娘要我带着枝儿四处转转。城里的砖砖檐檐看着灰气沉闷,不如乡下的山山水水养眼。也好,我可不想他们那跟瞧见稀罕物儿似的眼神再吓着枝儿,于是就带着她出了门。

八九月天已到末伏,清早有雾,不过这时已淡了许多,不远处的小山笼在薄雾里,迷蒙蒙的只能瞧出个半圆的轮廓,就像是小青楼的姑娘们倚靠着窗户任由垂在栏外被轻纱罩着的那两团隆起。哎,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真是太不像话。强压下的绮念之中却另生出一种莫名的奇妙,打量眼前跑跑跳跳着充满活力的少女,这种感觉叫我格外愉悦。

犬吠鸡鸣,步履信游,晚起的户家这时才升起炊烟,路上偶尔会遇见村中的幼时玩伴或者长辈彼此闲话几句,可话里话外最后他们的心思无不都着落在我身边这位他们不识的女孩子身上,叫我无语以对。索性便去河边,去山上,浅滩处垒些石头捉鱼虾,林子里采些红红的野果吃,我还捕了只知了烤来吃,都是些小时的乐子,枝儿从没有尝过这味道,简直疯了一样高兴。她的好奇幸好有我这几年练出来的力气作陪,玩闹了小半晌,到了中午时分,我便强拉着她回家吃饭去。

刚下到山半坡,就看见拐过山脚的路上走近一个小个子。

他是村里的小东子,背后挂着一个竹篓,跟随着他的脚步左摆右摆。里面不时传出些咕咕呱呱的叫声。

他又去抓青蛙了。

小东子的老娘得了拘病,这是我们的俗语,说正式的就是哮喘,这个病很难治,有的是从胎里带来的,有的却是隐疾,日常生活的积累诱发病情,小东子的娘属于后者,每回犯病的时候呼吸上不来,一张脸憋的紫黑紫黑的,还有几回都差点死过去,请来的大夫也拿这病毫无办法。

虽则小东子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比我家稍微强上一些,可自打他娘有了这病,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已卖了,就连每一季打下的粮食除去上缴地主家的,也是堪堪留下够一口填饥的,余下全都粜了换钱买药。一直拖到现在,家中再也拿不出钱来买那些花费昂贵却不能根除疾病的草药,这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灾难给人带来绝望,而灾难过后呢,却是无望。

好在大夫瞧着不忍,给他们开出了一个偏方。吃青蛙。

吃青蛙管用吗?谁知道。

大夫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一句,偏方能治大病,或许有用。

小东子便开始捉青蛙。

捉回来洗去身上的粘液就丢在药罐里,倒上冷水,底下生火,青蛙开始还四突乱撞的,水温逐渐升高,便都自在的游弋起来,它们还道是天堂,游着游着,最后就都变成了一锅汤。

t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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