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姆》干旱来临讲解4

原文：

仙姑撒赛歇， 重返苏罗赛文地方， 重回赛措山上。 她找到了直眼睛人， 看他打扮不一样：

肩套黑领褂， 身穿白布衣，鞋子三道花， 头戴竹篾帽， 一身新衣裳。 他用棍子打树果， 敲下树果做食粮。

仙姑撒赛歇， 高高兴兴开了腔： “摘果的人呀， 请问是男还是女？ 是男么给有①妻子， 是女么给有丈夫？”

直眼人忙回答： “世上只剩我一人， 我是没有妻子的孤苦人！”

“阿哥啊阿哥， 世上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有话儿问问你， 要是答对了， 我俩做夫妻。”

直眼人忙点头， “先请阿妹唱。”

“阿哥啊，阿哥！ 世上不放盐能吃的是哪样？ 地上不撒种能结果的是哪样？ 山上不用栽种能捡来吃的是哪样？ 不用喂养能吃肉的是哪样？ 有嘴不说话的是哪样？ 无嘴响四方的是哪样？ 知道白天黑夜的是哪样？……”

“阿姐呀，阿姐！ 世上不放盐能吃的是果子， 地上不撒种能结果的是野地瓜， 山中不栽种能捡来吃的是菌子②， 不喂养能拿肉来吃的是野兽鱼虾。 有嘴不说话的是坛子， 无嘴响四方的是唢呐， 知道白天黑夜的是公鸡。 阿姐呀，我说的对不对？ 要是说对啦， 我俩做一家！”

仙姑眯眯笑， 点头不说话。他们来到两棵香樟树下， 对着大树磕头作揖。 认一棵树做爹， 认一棵树做娘； 请两棵树作证， 他俩成亲做夫妻。

注释：①给有：云南方言，有没有的意思。给有妻子，也就是有没有妻子。

②菌子：即野生蘑菇。

讲义：

“不唱山歌喉咙痒，不跳左脚脚杆痒”，彝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有着丰富的民间歌舞和音乐艺术，无论是劳作间隙，还是逢年过节、婚丧嫁娶，都要以歌舞抒发情感。

面对贫瘠的红土地，日复一日的枯燥劳作，豁达开朗、热情倔强的彝族擅长创造发明诸多节庆乐舞来装点和滋润生活。

有时候，我会反思自己的民族，如果只剩下了歌舞，那这个民族还有没有未来？当然没有什么未来，如果仅仅剩下歌舞和民族服饰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保留一部分彝族文献。哪怕它是翻译成汉字的史诗，那总比舍弃了彝文化强。

在这一节里，我们以一种原始人的思维和方式来了解一下男女之间的婚姻问题，以及红土地上的认知。

仙姑娘提出来的问题，自然是彝族先民们搜集整编的。直烟人给出的答案，我们要以朴素的思想去理解。原文中就是这么一个答案，大家就不要纠结。比如：山中不栽种能捡来吃的是菌子。事实上，山里的东西能捡来吃的也很多对吧？我们，也就顺着这个思维去理解就可以了。

认树做父母，行一个简单的婚礼。这也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经历了漫长的历程，才能达到的文明高度。

洪水泛滥以前的史前历史，是彝族先民们猜想出来的。这两个时代，直眼睛时代与独眼睛时代似乎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表明和人类的进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