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收获眼泪散文哲思

国之病态

2020-03-26  本文已影响0人  左玄

        2020年1月1日,元旦节。

      乌黑的天幕下,朦胧的灯光扭着腰肢在人群中晃来晃去。初醒的同学们挂着一脸疲倦,都在急忙地赶着脚跑进教室。“叮!”铃声一响,教学楼里就燥起来了。每一层走廊里,都开展起百米冲刺!每一节楼梯上,都在进行着高抬腿运动!

        “砰!”

      我率先冲入教室。缓缓喘过气来,就瘫倒在桌子上——继续睡觉。“起来了,上课了。咳咳……”这一声“上课了”带来的危机感逼迫我猛地抬起头!顿时间,渴望生存的力量由内爆炸,两只手如闪电、雷达般,快而不乱地在杂乱的桌上迅速地找到并翻开英语书。“大家把英语书翻到……”英语课代表一边指挥,一边不慌不忙地走到讲台上。

        大家都非常“自觉”地站来;李同志如将要融化的冰雕熊猫,脸挂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支起身子。张同志便两手撑在桌子上,桌上摆本书低着脑袋,站着睡觉。我就抬高书本把脸遮住,再把头发往下扯一扯盖住眼睛,闭目修神一番,何不美哉!

        “What are are……啊……”

        面前的讲台大护法——胡同志,叫着生硬的乱码,打起一个接一个哈气。

        每次月考后都要按照成绩排名选座位,有人不知道是听了迷信,还是信了风水,就把我的座位给抢了,让我只能选第一排。胡同志就不一样了;他同桌看错了眼,竟占了他的座位。之前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搞就是水火不容!

        一气之下,胡同志自告奋勇主动向咱老板提出: 这大护法的位置,我的了!

        曾经,胡同志也是一位有抱负,有志向的新青年!想象自己要如越王勾践般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但,想象归想象,一日为护法,终身为护法!

        凝视着眼前满脸憔悴的胡同志,还有他那娴熟的打哈欠专用手势。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深夜,他挑灯看剑的情景,那一声声震人心魄的“牛逼!”依旧在耳边回响,使人难以入眠。

        这位胡同志,他不打牌!但,他打游戏。

        经过同志们团结一致的努力下,终于将这节早读课给磨过去了!随着铃声响起,全校都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人如洪水野兽般冲出教学楼,涌入食堂。胡同志直接倒在桌子上睡觉,昨夜与胡同志一起奋斗的战友们也跟着附和。

        “今年学校既不办元旦晚会,又不放假……”

        两位女生小声谈着八卦,走出去了。“恼火!真是恶劣……”我顿了下,知趣地停下嘴,写起了作业。因为这种事只可以偷偷地小声抱怨,声音稍微大了丁点儿让风听见了,那就是一传一,百传百!有些人在家里是做饭的好手,却喜欢把这好手艺带到学校里来,给这话里也添油加醋。新鲜出炉的“菜”,不仅外观光鲜亮丽,尝起来也是回味无穷。

        “咳!咳咳咳……”

        胡同志醒了,一粒粒的口水从他的嘴里蹦在桌子上。“你怎么回事?”霎时间,一张煞白的脸上,根根汗毛燃起熊熊大火。.“咳咳,着凉了吧。”他又趴下去了。“找老板请个假,去看看医生。”我有点担心他,也担心自己。“不行,小胖会给我妈打电话的!”胡同志不是担心生病的事被她妈知道,而是手机没有交。

        “小病拖延,终成大害!现在情况还算小的,后面恶化了,不仅身体难受,手机也保不住!”

        “咱得速战速决,强装镇定。让小胖同学认为一场小病而已,这样就不会将事件扩大。”

        “那好,你一会带我去,帮我写张请假条。”

        笔头在纸上轻轻地舞一段,再用手扯下来,一张合格的请假条就搞定了。他拿了些钱,我拿了一个本子、一张试卷还有一支黑笔。碰巧兽医不在校,免了白花些钱。小胖见了胡同志,也有点害怕他的病,就急忙签了名放我们出去了。

        我是头一次请假出校门。街上没了学生,很难看见有小店开张,但一定少了汽车的笛声。在浓厚的汽车尾气滋养下,一棵棵小树苗挺拔地立在路边,它们的枝丫依旧挂满了绿叶。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我们也能在绿色的海洋里欢声笑语。

        走过几个红绿灯,就有一家正规医院。一盆盆打了霜的小红花被无情丢弃在医院门口的道上,摆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让人看了,不免有些怜惜。往里面直走五分钟,人山人海挤在在几座大楼门口汹涌澎湃,一不小心便会被这怪兽一口吞入,变成它的一部分。

        两个人只好紧紧靠着一起,化作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木舟,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生怕碰了这个,挨了那个。因为大多数是小孩和老人。终于,安全地进了楼里,胡同志去前台做报告去了。我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身上的装备摆在腿上——还要加紧时间写作业。一个小男孩飞快地跑着进来,但他不喜欢看路,就想块石头打到地板上。

        哐当一声!

        我以为这里又要添上一抹颜色。他却若无其事地爬起来了,坐到一边的按摩沙发椅上了;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躺。两条细腿弯曲着摆在沙发把手上,一双鞋子竟在傍边的沙发上肆意地印起了鞋底的花纹。整个人就横着压在三个按摩沙发椅上。

        一辆婴儿车缓缓地驶入视野,一对年轻夫妇走过来,也坐沙发椅上。男人不自觉地摸出根香烟,准备一入云霄。但,暗处可能有人在偷偷盯着他,他急忙把烟塞了回去,只敢低着头安静地看手机。女人左手慌着婴儿车,右手放在一边的小伙子肩上,根本没空手来玩手机。她肯定希望自己能够有第三只手,那样她就可以边看手机,边做其他事了。

        胡同志在前台问清了去向,我受好装备跟他穿过一条条充满着消毒水味的走廊,在高楼间爬上爬下,才能看了病,拿了药。偶然发现,大楼里都是“老少组合”——年迈的老人牵着懵懂的孩子。咱俩在这里显得十分格外,我不敢耽误时间,叫着胡同志早早回校了。

        看了病,拿了药,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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