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头疼 2019-03-13
骆简昨晚头疼得厉害,就是那种感觉脑袋里装的全是水,稍微一动就晃荡的那种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家里常备的布洛芬也没有了。最后还是阿毛从被窝里爬出来,绕着骆简脑袋捂着,像一条毛茸茸的毛领裹着脑袋才慢慢好受一点。
第二天趁着药店一开门,骆简驮着肩上的阿毛就去买药了。推开门就听着药店王姨皱着眉问:“药又吃完了?又脑壳痛了?”。大概是上次骆简刚搬家的那会儿,一个人蹲在小区绿化带的桂花树下,顶着满额头的冷汗,边吃药边哭的时候,抬头眼泪汪汪的的惨状被王姨看见。自此以后,王姨每次见了骆简都会格外关照一下。
“是呀,王姨,今天多给我几盒布洛芬。” 骆简边扶了一下阿毛边笑着对王姨说。王姨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色,皱着眉说最后一盒布洛芬刚被一位顾客买走了。
刚说完,骆简就看着有人推门走进来。王姨忙道:“诶,小伙子,正好你回来了,你药方便分给小姑娘几颗不?我不收你钱了,小姑娘这头疼得厉害,最近的药店还有一段路程。”只见来人盯着骆简肩上的阿毛愣了一秒钟,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了一版药递给骆简。随即转头对着王姨道:“麻烦您再给我一盒三九感冒灵吧。”
骆简道完谢,顺便就着王姨递过来的水先吃了一颗。随机打开京东到家,直接一次性下单了好几盒。然后捞下阿毛抱在怀里,开始绕着小区散步晒太阳。成都的冬天难得有这么暖和的太阳,大多时候都是雾蒙蒙的阴天。
骆简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区,学校附近的家属楼,大多都是学校的教职工,多是退休的老教授,安静,环境也不错。当初租的时候,房东应该是调职了,房子刚好空出来,房间里家具一应俱全。本来不想租给学生的,怕这些个小年轻们没事开个party,不爱惜设备设施也担心吵到周围的邻居。后来看着小姑娘彬彬有礼,但是确实很想租的模样,才租给了骆简。
骆简溜达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毕竟头疼晒太阳感觉会愈加严重。回到家,骆简躺在飘窗上,拉上了一半的窗帘,准备抱着阿毛补觉。因为下午和朋友苏安约在海底捞吃晚饭,朋友出国留学,这次回来特地来成都见见骆简。
安安,骆简高中的好朋友,也是个大学霸,名副其实的那种,高中毕业直接去了卡耐基梅隆大学,金融工程专业,知性,长得非常英气非常美,理想是毕业去华尔街金融行业,诸如高盛,摩根斯坦利这样的顶级投行。两个人一别多年,但是感情并没有多少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加醇厚。大概是因为两人每年都会抓紧一切时间见面,或者赶着两个人合适的时间语音,互相分享所有的好的坏的小心事以及秘密,会互相敦促进步,会希望对方越来越优秀。大概对骆简和苏安而言,彼此是比家人更亲近的存在。之前,还被不相熟的同学惊讶地问,两人是不是一对。骆简当时其实很生气:“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友情,不代表不存在。”
安安这次行程很匆忙,之所以会专程来见骆简,主要是担心骆简的抑郁症问题。之前骆简姥姥去世那个时间,恰逢高考前几个月。以至于骆简最姥姥最后的时间基本没有和姥姥有过怎么相处,这成了骆简的一个心病,反复地自责当时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陪陪姥姥。再加上骆简和爸妈一直也不亲近,家里有个弟弟,骆简爸妈一直重男轻女。自责加上孤独,朋友远在异国,一个人独自进入了陌生的环境,专业课压力也大,安安眼看着骆简日益消瘦。大二尤其严重,有时候会在半夜接到骆简电话,然后就听着骆简一个人嚎啕大哭,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帮忙查询靠谱的心里咨询所,然后预约好了叮嘱骆简准时去。不过好在如今骆简的状态好了很多,安安还笑着对骆简说:“我们阿简终于开始胖起来了。”
没想到的是,两人离开商场的时候,刚好又碰见上午的“布洛芬”先生。“布洛芬”先生估计刚准备离开,看见骆简大概也是很诧异,冲骆简笑笑。一天之中,素不相识的人见面两次,不得不印象深刻。更何况,两人都算是赏心悦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