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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三十一

2017-05-03  本文已影响4人  任会宽

家书三十一

2017年4月30日

任会宽

       今日的天阴晴不定。晨曦的太阳将那院落泼散的亮晃晃,很有兴致跑到那山丘堆里闻一闻青草嫩芽菲菲气息。晌午时分便阴沉下来,不再好转,我的心境便随之改变了,失掉了兴致,一个人回到屋里静静读起未完的《白鹿原》了。

       困了时分,我便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摆弄起火炉来了。这几日除了风声带来的响声,屋里有两三只苍蝇嗡嗡作响,嫌烦被我拍死了,老鼠也好几天不来光顾,响声更少,唯有剩下那炭火将那坐着的茶壶发出阵阵的水沸声,等那火苗不旺的时分水沸声也一并不见响动。

        我便仔细端详起这火炉来了。这是生铁铸造的炉子,炉膛像炮弹的肚子,便叫炮弹炉子吧,也像极了中世纪欧洲女子扎束起的苗条蛮腰,显得精巧;炉膛下面是灰烬方盒子,拉手抽屉拽出来成为簸箕,炉膛中燃尽散落的灰烬取走;在抽屉一侧有一个小球形塑料拉手,是用来抽拉炉膛中未能自由落下的灰烬,抽拉起来十分的刺耳难受;在炉膛上安上正方形的炉顶,炉顶上用几层铁圈覆盖,可以直接放炒锅炒饭也可以放水壶烧水,自然也少不了安置烟囱。现在,在偏远的村里还遗存着这样的炉子,不过用煤炭生炉子夜里封火的时候,还需要做好通风。小时候,家里生炉子的时候,爷爷便常常给我讲述乡亲中毒身亡的不幸,时至今日也偶能在新闻里报道煤气中毒而亡的悲痛。那时候的火炉常常用麦秸和土掺和的泥巴将炉膛均匀地糊起来,据说害怕火旺时炸了炉子崩着人,也用不着专门的烟囱,接着地炕从屋顶的烟囱溜走了。这边的一扇窗户半掩着,便不会有什么不安存在了。

       记忆中的火炉有着美好的回忆。每到冬季的时候,每个学生便会从家里将柴火交到学校,每日里学生便会轮流值日生火。白日的早晨第一节课常常将教室里弄的烟雾缭绕呛的小伙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多半是前夜里没有掌握好封火的火候,第二日来时要么燃尽要么封死独独留着冰凉的火炉,值日的学生害怕老师的责骂赶紧顾不得寒冷摘掉手套徒手淘灰添柴点火忙活起来,脸上手上擦抹着煤炭的色泽总被同学一阵哄笑,总是用簸箕煽风却将整个教室弄的烟雾腾腾,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久久未能散去,值日的学生窘迫地站在炉前几乎便流泪了,老师进来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责怪,一番摆弄火炉边旺盛起来,教室也恢复了清净,留下那老师浑厚的教书声;下课的铃声响起,三三两两的同学便在短暂的五分钟课间中团团将要便火炉围起来,打趣晨起的乐事;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那冻僵的手伸到炉边烘烤起来,当热气充满浑身的时候,便要爷爷放置红薯烧烤起来,自己摆弄的红薯总是会被烧焦,没有多少肉丝可嚼,爷爷却不同,烧好的红薯,皮薄薄地离开了薯肉,肉却能被火穿透薯皮而入味,趁着热乎的时候将皮去掉只剩下手捏的方寸,嘴巴撕咬一小嘴,滚烫在嘴里上下翻腾甚至跺脚却滋滋有味咀嚼,顿觉无论何时都没有觉得比那更香的美味存在了。而在那等待烧烤红薯的当下,爷爷又讲起那三国曹操奸诈张飞勇猛关羽横刀立马的故事,总让我觉得这炉子边的故事是那么的值得留恋。

       上次回家,女儿问我什么是火炉?我猛然觉得,在炉边听故事已经很遥远了。我的女儿是否有机会像儿时我听爷爷讲故事么?

       时代骤变,或许她有一日会识得火炉,或许机缘巧合某一日坐到了火炉旁,却早已没有我儿时火炉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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