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飞行

        文/杯水一叶

        今天，阳光和煦，温暖怡人，是年后几场大雪之后难得的好天气，适合和家人们一起踏青，感受南方初春之景，享受温馨生活。而今天，也正是我离开家的时候，一家老小送别，听说年迈的父母还哭了。

        在前往北方的飞机上，我透过窗户俯视着这片恋恋不舍的土地，看着其远去模糊直至消失，心中沉重压抑。这些年，这样的聚少离多太多太多了，但我和家人并没有因此而麻木，逐渐变得特别害怕分别，特别想要团聚。曾经年少，执著追逐梦想，若能预判现在的各种不如意和长期家庭分别，若能回到当年，我还会这样选择吗？应该不会。

        几天前，驾车从商场地下车库出来，瞬间被一片白茫茫吞噬，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像一位巨人举着装满雪花的瓢向人间倾洒，无数雪花尽情地拍打着挡风玻璃，映入眼帘的只有穿梭不息的汽车尾灯，只有窗外遍地银白，仿佛钻进了混沌“围城”，在北方生活多年的我，第一次在南方家乡见到此景，颇有震撼。此时心中五味像雪花飘零，唯愿万千不顺落地成水，与雪共舞润物无声。驾车在大雪纷飞中穿梭，好像整个世界都沉静了下来，打开音乐，在回忆和飞雪交织中，思绪万千。

        过去的一年对我来说，是及其郁闷的一年，用少年上学时老师说过的“完美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煎熬等待和谋划了两年的离京回家工作申请也因突然的规定而未能如愿，带给我的只有继续分别、继续等待和继续看着各种困难接踵而至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也许生活很多时候需要妥协，可是我已经妥协了，决定放弃这些年奋斗的所有，回家后从头再来，这样的机会都阴差阳错的被剥夺，难免不懊恼。过去已经成为了定局，无法改变，自己要做的就是向前看，继续努力，我知道现在的大雪是丰年的前兆，暂时的不顺是日后享受生活的基石。

        这次刻意向单位请假在家待了很久，也利用过年时间回到儿时做梦都想离开，现在却魂牵梦萦的老家走一走看一看，本以为回到自己出生和童年趣味的地方就可以让自己不再浮躁，没想到走过都是疾步，看过亦是云烟。恍然明白，就算回到了故乡，也回不到了那年，心中压着太多事，绷着太多不快，或许只有等待，等解决眼前困局，带着家人回老家好好住上一段时间，住住儿时住过的房子，用一用陈年的物件。

        无论地面是阴雨连绵还是大雪纷飞，飞机起飞后都会快速进入平流层，那里都是阳光，这也是我心灵在离太阳最近时的一次洗礼，没有回忆，只有憧憬；没有抱怨，只有希望；没有消沉，只有积极，愿一切美好如春花一样，在细雨中悄然而至，在梦醒时迎面扑来。

                2022.02.27  于返京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