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里的那些“邪说”
《人类简史》作为一部具有开创性的历史书,有很多颠覆性的观点,这些观点几乎重塑了我的“历史观”,这里列出了书里几种很特别、很魔性、很有意思的“邪说”,这些说法无所谓“信”与“不信”,“对”与“不对”,是我们在主流书籍和媒体不常看到的说法,我们也要辩证性的看这些颠覆性的“邪说”,了解这些“邪说”最大的收获,其实是开阔我们的视野。
一、“说坏话”促进了人类发展
从小家长和老师就教育我们,不要说人家“坏话”,别天天闲地没事聊“八卦”。现在赫拉利告诉我们,“说坏话”和一些人类的伟大发明一样,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为什么我们能将其他人类物种赶出世界舞台?甚至身体强壮、脑部发达、不怕寒冷的尼安德特人。赫拉利认为,智人(我们现在的人类)之所以能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但是很多动物都能发出声音,鹦鹉还能模仿手机铃声,摔门声……究竟人类的语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人类语言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我们的语言发展成了一种八卦的工具。智人主要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社会合作是我们得以生存和繁衍的关键。对于个人来说,光是知道狮子和野牛的下落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部落里谁讨厌谁,谁跟谁在交往,谁很诚实,谁又是骗子。
虽然所有猿类都对这种社会信息有浓厚兴趣,但他们并没有有效的八卦方式。尼安德特人与最早的智人很可能也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在背后说彼此的坏话。然而,如果一大群人想合作共处,“说坏话”这件事可是十分重要的。通过八卦,能够明确得知自己部落里谁比较可靠,于是部落的规模就能够扩大,而智人也能够发展出更紧密、更复杂的合作形式。
八卦通常聊的都是坏事。这些嚼舌根的人,所掌握的正是最早的第四权力,就像是记者总在向社会爆料,从而保护大众免遭欺诈和占便宜。
人类语言真正独特的功能是八卦,即表达不存在的事情(虚构故事),如此人类可以构建共同想象的现实,即共同的信念,从而进行大规模团结合作,这是认知革命赋予人类力量的核心。
当然,这“说坏话”的伟大作用,也许也只是赫拉利的一个“八卦”。
二、一切都是假象
智人八卦的能力使部落规模变得更大,更稳定。而“虚构故事”是智人想象力和语言表达能力在历史进程中创造的又一个伟大奇迹。
如果我们说:原始人因为相信鬼神,每次月圆会一起聚在营火旁跳舞,于是也巩固了他们的社会秩序;这件事人人都觉得不难理解。但我们没看出来的是,其实现代社会运作的机制还是一模一样。以现代商业领域为例,商人和律师其实就是法力强大的巫师。不同于过去部落巫师的地方是现代人的故事还更扯。
无论是现代国家、中世纪的教堂、古老的城市,或者古老的部落,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没有正义……这些都只存在人类自己发明并相互讲述的故事里。
说到这,“虚构邪说”会不会使人消极而空虚呢?不会的,即使我们对生活所赋予的任何意义,其实都只是错觉。虚假的又怎样?就像我们看一部电影,知道都是假的,却依然泪流满面,何况在这些虚构的故事里,我们还担任着角色。这虚构的一切,给我们带来真实的感受,不管是虚构,还是毋庸置疑的存在,“相信是幸福的”。相信我们自己所赋予的存在的意义,生活的意义,世界的意义。“虚构邪说”的意义也许在于,你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也就不必过于执着,会坦然些,达观些,幸福些。
三、人类变得越来越笨
赫拉利在书中提到,有证据显示,自从采集时代以来,智人的脑容量其实是逐渐减少!
我们听听会讲故事,会讲道理的赫拉利是怎么分析这一论点的。
智人采集的可不只是食物和原物料,同时还有“知识”。为了生存,智人需要对所在地了如指掌。而为了让日常采集食物的效率达到最高,他们也需要了解每种植物的生长模式,还有每种动物的生活习性。他们需要知道哪些食物比较营养,哪些有毒,哪些又能拿来治病。他们需要知道季节的变化,怎样代表着雷雨将至或是干旱将临。他们会细查附近的每条河流、每棵核桃树、每个睡了熊的洞穴还有每个燧石的矿床。每个人都得知道怎样做出一把石刀,如何修补裂开的斗篷,如何做出抓兔子的陷阱,还有该如何面对雪崩、蛇咬或是饥肠辘辘的狮子。这里面任何一种技能,都得花上好几年的指导和练习。
现代的工业社会中,就算不太了解自然环境也能顺利存活。像是如果你是个计算机工程师、保险推销员、历史老师或是工厂工人,你真的需要了解自然环境吗?现代人必须专精于自身小领域的知识,但对于其他生活中的必需,绝大多数都是靠着其他各领域的专家,每个人懂的都只限于自己的那一小方天地。
就整体而言,现今人类所知远超过远古人类。但在个人层面上,远古的采集者则是有史以来最具备多样知识和技能的人类。
要在那个时代活下来,每个人都必须有高超的心智能力。而等到农业和工业时代开展,人类开始能靠着别人的技能生存下来,就算是低能的人也开始有了生存空间。例如只要肯挑水或是当个生产线的工人,就能活下来,并把自己那些平庸无奇的基因传下去。
这样看来,人类真的是要越来越笨了。
四、人类变得越来越不幸福
现代人不如原始采集社会的人们聪明,似乎也不如他们幸福。
赫拉利在介绍狩猎采集社会时讲到,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依地区、季节有所不同,但整体而言,比起后来的农夫、牧羊人、工人或上班族,他们的生活似乎要来得更舒适,也更有意义。
在现代的富裕社会,平均每周的工时是40-45小时,而狩猎采集社会的人们大概只需要每三天打猎一次,每天采集3-6小时。最重要的是,这些采集者可没什么家事负担,他们不用洗碗,不用吸地毯,不用擦地板,不用换尿布,也没账单得付。
当然,有时候是会碰上老虎或蛇没错,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当时他们倒也不用担心车祸或工业污染。
因为这些在农业时代前的采集者有健康和多样化的饮食、相对较短的工作时间,也少有传染病的发生,许多专家将这种社会定义为“最初的富裕社会”。
在《人类简史》中有一整章讨论“快乐”,快乐是有哪些因素决定的?究竟哪个时代的人更快乐?
经过一番分析,对快乐与否的影响,家庭和社群要比金钱和健康来得重要。那些家庭关系紧密良好、社群相互扶持帮助的人,明显比较快乐。这也是与我们的认知比较吻合的。但是,如果真是如此,现在的人并不见得比1800年前更快乐。
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能够决定自己要走哪条路,但也让我们越来越难真正信守承诺、不离不弃。于是,社群和家庭的凝聚力下降而解体,这个世界让我们越来越孤独。
如果快乐只受客观条件影响,分析是否快乐也就简单了,但是我们知道快乐还有赖于主观的期望,对现代人来说,虽然有各种镇静剂和止痛药任我们使用,但我们越来越期望能得到舒适和快感,也越来越不能忍受不便和不适。结果就是我们感受到的痛苦程度可能还高于我们的先人。
如果快乐是来自知足常乐,痛苦是源于欲望太多,现代社会的诱惑一定比采集社会,农业社会更多,在这个越发琳琅满目,诱惑越来越多,欲望越来越多的时代,我们似乎很难比以前的人们更快乐。
抛砖引玉,点到为止,更多精彩内容,去听赫拉利的讲述吧!
(注:正文加深颜色字体为《人类简史》书中原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