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哭（41）
“谢谢老板娘！我……”
“不用和我说谢谢！客气的话我不爱听，也不要给我解释什么，我只要你记住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这是在我这儿，来吃饭的几乎都是农民工，这要是在大酒店，别说你洒了人家一身的莱汤，哪怕是滴人家身上一个油点子，赔上你一个月的工钱都不够。好了，去干你的活去吧！”
蒋婉如和胖老板娘回到了吧台旁，还没容她说第二句话，耳朵里灌满了老板娘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蒋婉如觉她说的话虽然刻薄，可听起来非常顺耳。
“知道了，老板娘！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那……我去忙了……衣服？”
“你安心工作吧！衣服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马上就去给他找。”
蒋婉如心里充满感激，当她再一次看了一眼身前的这个女人时，忽然让她有种发现:胖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慈善的外表，富贵的姿态，更重要的一点，都很耐看。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下班了，累得一身汗的蒋婉如刚从二楼的楼梯走了下来，还没等她回身来到吧台，老板娘手里拿着钱早已站在了她的对面。
“老板娘，今天这工钱我不能要，算是赔偿那件衣服的吧！”
在刷碗时，蒋婉如就想好了，决定今天的工资不要了，虽然从心里往外的舍不得，可她还是觉得，是自己惹得事，还是由自己承担，赔不了多的，最起码今天这份工钱不能拿，也算是让自己有个教训。
“拿着，这是你劳动的所得。衣服，我说过用你赔了吗？再说了，我的那件衣服的价钱何止这点儿钱……这次正好派上用场……本打算丟了的……没来得及……快拿着，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店马上得关门。”
胖老板娘说话时眼神躲闪了一下，有种失落和忧伤，不过只一瞬间她眼神就变得强硬而且带着一丝的果断。
“那……好吧！谢谢老板娘，你忙，我走了。”
蒋婉如犹豫着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怎么办？为什么这里租个房子这么难？”
从饭店出来，蒋婉如又开始了她寻出租屋之旅，可她一直走出快二三里地远了，还是没能找到一间可以租的房屋，有的广告上写的，打电话一问，人家早就租出去了，合租的也早就租满了。
“要不回去，工地后面一直没去过……”
蒋婉如脑袋似乎开了点儿窍，她有些怀疑自己可能是被张名望气傻了，为什么会这么笨呢？也许工地后面才是她应该去的方向，她一直是在工地周边转悠，从来没绕过工地后面看看，她有没去的原因:工地的大门囗立着牌子，闲人车辆禁止通过。周围立着防护栏，不过就在刚刚，蒋婉如发现有几个行人从工地旁边一个十分狭窄的过道边出来，很显然他们是从工地后面迈护栏过来的。
“原来这里还有民房？”
蒋婉如站在正在修建的一眼看不到顶的高楼底下，看了看身边的防护栏，也许是这栋楼基本上快建完了，防护栏里边和外围已被人走成了一条水泥砖头的甬道，防护栏也只是由一块一米左右高的蓝色铁皮做成的，说是防护，其实就是起到一个提醒作用，靠的是人们的自觉性。
蒋婉如警戒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路上虽然有行人，她是紧靠着这栋楼站着，根本没有人往她这边看，工地上正在着施工的工人都正在其它的楼层上忙着自己的工作，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蒋婉如不在多想，脚尖翘了一下迈了过去，迈的时候，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腿在发抖。
也许因为这是第一次做了件她认为是违法的事，不但腿发软，心也吓得砰砰砰的乱跳，迈过了护栏，踩在碎砖石和水泥交错的一条狭窄过道上，蒋婉如一直没敢抬头，她怕碰见人或被在高空作业的人看见，匆匆忙忙走了大概有四、五十米，路越走越宽了，砖头水泥渣子也少了，在这其间，她还第二次迈过了一个护拦，这次她的腿没有抖，心也平稳了许多。
当她确定离工地有一段距离了，这才抬起头向前面看了看，在离她脚下约有十来米的地方，是一条很宽的柏油路，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行人也寥寥无几，不过在这条路对面竟然出现了几间十分简陋的民房，那种看上去很破旧很低矮的，有的像是土坯的，用水泥抺了的，有的是红砖的，房顶几乎都是青一色用灰色石棉瓦压盖着的，而且还挨得很紧凑。
“这应该是新开发的郊区？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民房。”
蒋婉如边走边想，不知不觉离这些看上去比现在农村住的房屋还要破上几倍的房子越来越近。
“这几间房子都是出租房？”
穿过了柏油马路，蒋婉如看清了这几间民房的玻璃窗上都贴着出租的字样和联系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这的房子出租吗？”
蒋婉如紧走了几步，来到了第一间房子的门前，这几间房子之间几乎没有空隙，紧挨着的，就是高矮有区分，还有房体不太一致。
“喂……你好……对……我家的房子是要出租……价格嘛可以面议……”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在了电话里，听声音很苍老。
“我……只想租一间……请问一个月多少钱？还有……你这屋里有暖气吗？冬天冷不冷？”
蒋婉如下决心一定要离开小旅店，就算是住在小土房里，她也不愿失去机会。
“对不起……我没听懂你说的一间是指什么？我的这些屋子里有电热炕，冬天不会冷的。一个月多少钱，那得等我儿子回来再商量。”
“那我什么时候能和你儿子联系？”
蒋婉如真是弄不明白，她做不了主，为什么出租屋里还留她的电话。
“这就是我儿子的电话，出门落在家里了，你晚一点或明天再联系他吧！”
“……那好吧……”
蒋婉如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只好把这个电话号存上了，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