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樱】那时你我（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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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约定是一定要实现的

“哟，来了。”说话的人是春野樱，站在酒馆门口的人是旋涡鸣人，两人都冲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酒馆老板看的稀奇，肥胖的身子从柜台上移开，挺直了腰背，边吩咐后面的大厨准备酒菜边跟两人说话，“这是怎么着了？这几日不见你俩的师傅，倒是做徒弟的来接班了。”

然后猛地一拍脑门，想起了一茬，忙吩咐后面的人不用温酒了。

却被春野樱挥手打断了，“酒还是要的，走的时候打包就行，给我找个好看一点的瓶子装着，记得一定要满。”

老板听完她的一番话，又看向一旁的漩涡鸣人，只见男孩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清冷如月，唇边好似有一抹笑意，很淡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拂过所见之人的心头。

“跟她一样。”男孩的眸子像冰湖底下的水一样透亮，那是一双背负着荣耀而生的眼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开始以及结束。

老板转过身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温上两壶酒，让这俩孩子带走。”

灯光忽闪，春野樱又点了几个菜，坐在对面的漩涡鸣人扒拉了一口米饭，放下筷子盯着她一直往嘴里塞东西的手，担忧道：“你不能再吃了。”

春野樱抬眸看他，“我还没吃饱。”              

只比春野樱小上几天的漩涡鸣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她的胃究竟是什么做的，往里面装了那么多食物也不觉得累赘，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吃了就胖。

他摸了摸放在腰间的青蛙钱包，原本鼓鼓囊囊的大肚子因为这几天的晚饭已经瘪下去了一大半，偏偏某人没有一丁点要掏钱的意识，每次都把他一个人丢下付钱，用的理由还都是那种一听就知道很假的借口，可他却没有怀疑过一次。

酒馆老板来了有两三次了，没好意思提让他离开的事情，但漩涡鸣人不傻，自然是能够猜到老板的心思，他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没有风雪，想必她是不会回来了，于是站起身去柜台结账。

青蛙的肚子彻底空了，他把饭钱以及酒钱都给了老板之后，将剩下的几毛钱很小心地放进了钱包里面，踮起的脚尖落地，那时他的个头还没有柜台高，老板跟他结账的时候一低头总能看到男孩的发顶，那一头夺目的金发毫无疑问继承自他的父亲。

老板也是曾经受过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影响的一代人，尽管以他的年纪来说都足以当漩涡鸣人的祖父了，但他跟其他年轻人一样敬仰着四代目，爱屋及乌是人之常情。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钱塞回了漩涡鸣人手里，摆摆手说道：“快走吧。”

趁他还没反悔，赶紧拿着钱离开，否则他的心非得碎上七八瓣不可。

老板没有看着漩涡鸣人离开，因为想着还能再见到，人都是个既聪明又愚蠢的动物，懂得情却又总是被情所困，直到彻底失去才会后悔某个决定，可那早已晚了。

冬天还没有过去，漩涡鸣人走在雪地里，感受到了凄厉的风打在他的脸上，那是最冷的日子，在太阳落山前街上就没了行人，他边走边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他停下了，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望向站在墙壁前的女孩，春野樱也正看着他，脸颊冻得通红，伸手朝他要那壶温好的热酒。

春野樱从来不会走远，她总是在路的前面等着他，如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的话，就会跑回酒馆偷偷看他是不是还在。他每次都发现了那双眼睛，但没有在她跟前提起过，就把这当做一件小秘密，说出来就不再显得有趣了。

那年冬天，一向关系不错的自来也跟纲手闹得很不愉快，插在两人心头的那根名为‘断’的刺冒了出来，许多年过去无论是自来也还是纲手都还没有真正学会放下，于是掀起了无端的争吵。

几天后，自来也离开了村子，纲手正式开始教授春野樱忍术，但她并不开心，因为纲手一直没有露出过笑脸，表情冰冷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就连工藤静音在那些日子也不敢提起那个男人，而她却比任何人都期待着自来也回来。

可是，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一场战争，他没有在村子里停留，留给了纲手一句话，“等我回来喝酒。”

那是个注定无法实现的约定，纲手这一生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好多年前她没有等到断回家，而这次她又要失去那个一直乐天无忧的自来也了。

命运待她极为不公，仿佛把这世间所有的悲痛都给了她，她这一辈子都在守着那份无望的爱过日子，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后来村子里重新撰写那一段往事的时候，春野樱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用来纪念她的师傅千手纲手，内容很短，只有几个字，却是她一生时光的写照，在错过的人生中，“她的一生就是被爱的一生。”

看到这句话工藤静音为此痛哭了一场，她终于明白为何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纲手依然笑着，只因为她的人生是被人期盼着的一生，她是为了那个爱她的人而活的，死亡对于已经没有依恋的千手纲手而言是最后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