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Part One：X(某)的自我慰藉01
01
（靠近H城市市中央区，一所旧高楼20层有一个15m*2没有独卫更没有窗户的合租格子房间。春夏秋冬，X就住在里面，此时Ta正侧身蜷缩在一张1.5x2米的床上，偏着头靠在靠枕两颗眼珠贴近手机。）
瘦弱的青年自言自语道：
啊！居然又到凌晨一点再把这里刷完我就睡觉。待Ta瞄一下，时间却又过完整半小时。
必须得睡了不然早上起不来，
昨天差点迟到，还好最后几秒赶上，
打了卡就不会被罚，50元一次，
没赶上那天的工作算白干，
白干，说什么再也不。
7:30必须起，不然到不了公司，到不了！
昨天早班明天也早班后日休息一天。
（将手机缓慢搁下，此时X回忆中略过有一个身影奔跑穿行在城市柏油路人山人海中赶往却迟到的事情，身影貌似心情都不好的那天那一场幕。）
当眼帘里云烟微散后X晃晃神色接着道:
不，时间已变化，
该称-今天，
时间已变化，
该称-明日。
（起身，X褪去身的衣物留内衣裤，镜子前对照几秒，盯镜子中看自己。按开关将房中唯一一盏电灯给关闭，借着手机荧幕的芒光钻回床上，手机接过线头充电放在枕旁，拉被子遮盖身体。眼睛瞟过打开手机设置的闹钟，7:20/7:25/7:30，确认都是正确有效后又确认铃声的开启，X将手机再放回，屋子里便无一点儿亮光。）
打开眼看上方天花，看不见什么只乌漆黑一片，（吓）不如看手机哩手机中可什么都有，
闭上眼。
视频、文字、图片……
至少它还发光至少它，它还有声音。
只是夜，夜已来，夜
夜已深。
X呀X，你必须放下，
不管手机，思趣，
不管今天，明日，
不管，还有情绪，
都必须放下，
因为，因为须去安睡了，
身体要休息，
你知道的，X呀X，
是个生命是人不是代码
更不是机械，机械。
(想到“机械”，仿佛卷起股阴风吹Ta，X再蜷缩身子侧过了身，用脚卷卷被，呼吸滞一瞬，Ta顿顿又重复一遍，“机械”，同时一个同Ta模样相近的身影如飘出在身体外漆黑中开始审视蜷缩在床上的身体。)
“机械”身影望着Ta道：
“机械”，我是机械么，
我不是机械，
“机械”，你是机械么，
你也不是机械。
虽不是机械，
但我和你和机械又有何异，
何异？
（痴痴地发问，身体自没甚回复。这时若什么在看，是在一幢高楼，其所有房间数量零点零几里或零点几里，在一间没有辉光漆黑的格子中，黑幕底是一双幽暗的眼。）
乌漆黑一片，
钥匙在哪，
牙刷牙膏在哪，
鞋在哪，袜子在哪，镜在哪，
洗脸的帕布在哪，
衣服在哪，
喝的饮用水摆放在哪，
直至墙直至床直至天花直至开关和灯直至
……，我都知道啊。
（顿顿飘出的身影如打了个寒颤，回归身体。像作一枝含羞草的羞怒，将枝叶的感官刹那张开后刹那间紧关。却不是含羞草羞怒，飘出的身影更多是被装载的身体给吓住吧！一段时辰后，X还醒着，Ta将睫眉皱皱，舒展，吐一口浊气而出扯动下被子，怀着慨叹底语吻在嘴角但只打出型状亦并无发声。）
X在ta脑壳里面道：
X，X呀X，你的样子，哎，这样的生活过得，你到底还是个人么。
X呀X，你的发丝，这样的生活经纶，
以后还要续至猴年马月？
（思绪再飘飞，神驰到在手机刷到的种种那些关于“大而美居室”的画面。Ta还记起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家长为即将工作的孩子在城市买豪宅，豪宅的房契落款孩子名字的故事，这样故事Ta看过许多版本看过一遍一遍。此时这故事浮现眼帘。Ta将嘴角大幅勾起，睁着眼不禁莞尔一笑，笑过后几滴热泪顺着脸颊划落，热泪结束不知怎么Ta倒并没有那么畏惧了，心情平定下来。寂静里一个身影再次飘出了Ta的身体。）
身影又望着Ta道:
夜，
夜，
夜，
夜只是一种常态，
没什么可怕，
只要人心中不怕。
你，
你，
你，
你也没什么可怕，
你总该是一正常底人。
有窗户格子在旁侧，
旁侧，房间价钱要贵上两百，
那里房东也带你看过。
（身影审视着又转而把眼光裸露，亦审视着。）
身影望着Ta接着道:
你也看过，
你也看过，
面积虽和这里一辙，
床和这间一样，
只是划出一个小阳台多一扇落地窗。
你不是不想把你安置那，
我知道，
房东，房东也知道。
（身影顿顿）
可两百块钱去哪里找，
哪里找，你是知晓，
你文凭不够，能力不足，你工资不高，
你也知晓知晓的啊。
难道，要至节衣缩食都花在这上，
难道，难道下班后还拖疲倦行囊、披制服
披制服至风下今宵，
…或包住面脸去到街角行讨，
还是……。
不，绝不，
就住这间，
不再出去，
X还是就住在这间吧，
外面的声音是那样吵闹，
你的心，
总也不至险恶。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了。
当初那么多人想租这都租不到，
还好是你先来被你抢到。
天气近来渐热，
两百块钱都可以在网上买一套新衣裳。
不过你现在的衣裳还没破烂还不必需要，
这个月那两百块钱也还有它的去向，
那两百块是要省下，
省下拿去补足上一月的亏销，
亏销，亏销不补是不行。
亏销你尝食过，
它好比一根尖刺扎进你肉体，
扎进肉体，
不摘除肉就会一寸一寸糜尽，
直至好的都死亡，
它还不甘休，
要至你全腐臭。
它还不甘休，
要至你全腐臭。
（飘出的身影凝眸，思绪划至遥远，Ta曾相遇的班上的那个“网贷几十万”的同学，当那一场幕浮起Ta迅速折回，是Ta不想再继续想下去，话说那个同学后来，后来没有了后来……）
暗黑里身影接着道：
不，用尖刺来形容它都不足以形容，
它还给你的魂魄也就是我，
也就是我，
带痛苦的折磨带悲怆。
你也不是不知这些，这些，这些生活该有的经验，
可当初为什么你又，你又。
哎！不说了，不提也罢，
还好只几百，
几百，咬一咬牙跺一跺脚！
省吃俭用着，再从牙缝里面挤出……
不知此时外面光景，如何境况。
(顿顿Ta想，要是住的此间屋子里在“某一处”有一扇窗户。)
是晴还是阴？
是晴是阴，
如果那里有一扇窗，
X，你只需睁一只眼透过窗户，
再借一丝微风，
凭你对大自然的知识和万物无不识的眼，
不必鼻子的嗅觉，
你也知晓，
你一定能得一个准确答案，
是晴，
或是阴。
哎！而此时如果想知道你也只能借助手机，
不过没关系，
手机它也不会出错，
它是那样的先进！
是晴是阴，
打开手机上天气预报就会有清楚显示，
图文记载，
A年A月A日A时，
如果出现的是晴那便是晴天，
如果是阴便是阴天。
可是，可是我还希望能有一扇窗，但这间，
这间怎么可能会有窗？
是晴，是阴，是晴是阴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身影再次飘回，过会儿又飘出，却开启另个话题。要是，要是“我”能住在“旁侧”。）
旁侧虽然只多看过几眼，但此时想起依旧记忆犹新--
旁侧，“有一小阳台有一扇落地窗。”
哈！要是你住那儿定把它收拾得干净，
干净、整洁，
同一张白纸。
白纸，
这里意思是，多一分不多也少一分不少，
是恰当。
某物放在某处，某处归置某物，
如白纸般，哈，
如白纸，
让人心都忍不住惊奇，
让人心忍不住要在上面奇妙幻想。
干净、整洁，
如白纸却又让人心不忍作些墨水的勾画，
而所以勾画，勾画完后擦拭，擦拭，擦拭完后再勾画。
干净，整洁，如白纸，哈，
说起来白纸，
可是人世间至初至始的风景之一了。
要是你住那儿，
你住那儿，
那儿会时有新鲜空气从窗外随微风踱进，
那儿天上没有乌云你打开窗帘睁眼就能看阳光，
月光和星光，
要是你住那儿，
你住那儿，
我想，
你会把它当作-当作你更年轻时离弃了的那。
----那你曾最珍爱，
你曾经那样子去怀抱过那样子去实意热情呵护的它，
去付出同倍身心，
甚至更多，
来待它和它一样。来待它和它一样。
我知道，
你当初养一条小狗，
一天那小狗病死，
你就用双手剖开泥土埋它在地底，
你大哭一场，
后来也不愿再提这件事也把之遗忘，
也从那以后，
在你的日子里没有最便只有更。
在你的日子里没有最便只有更。
要是你住那儿，
你住那儿，
哈，你一定会再记起那样一种美好的感觉，
你一定会再改变自己，
会把它重新当选作你最爱，
你一定。
对它，你会，
摘一些花草时常护理，
眺望着窗外，
每一天，都小心翼翼，每一日，也兴奋异常。
你会把它当你全部，
你的全
用心小心去呵护，
不将就，
更没有哪一时你不希望它好！
你会尽你的全力妆点它，
爱护它。
（Ta的眼光朦胧了片刻变得清明，漆黑中看见身体旁的手机，Ta又再飘回去。如果此时也有什么在听着，或许还能感受到屋子里弥漫着的低语）
X自言自语道：
不像现在，
现在这里仔细闻闻，
还十分重一些臭味，
现在这里仔细瞅瞅，
是满屋的杂乱。
满屋杂乱，
竟没有哪一点，
哪一点，
不-不堪。
（X又再次顿顿，颤抖下身子，当适应了这时温度的躯壳，把手机上的时间看，又过完整半小时，手机放回。）
X对着自己接着道:
--------------不要多想，
X呀X，
不要再多想，
夜已来，夜已深，
你必须睡觉、必须睡觉、睡觉，
它们，它们不过，不过都只是一个格子，
格子是和古时棺木是一样，
棺木、格子，
它们都只一个用途，
用途，就是用来装人盛人。
等后天休息-后天休息日用时间，
对，用时间，
洗完衣服再好好打理，
好好打理一番。
距离上次的清扫也已间隔这许多个时光，
也难怪，你屋子里，
哦！这屋子的所有权虽不可能是你的，
但你住着，
竟这般糟蹋。
还要早起还要上班，
不要多想不要再多想，
打理一番，
这间也是不错，
再说，你住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X呀X，你知道的，
你能住这，
已实属不易，
你知道的，
命运虽不公，
但你已是够幸运。
你知道的，
你能住这已实属不易，
命运虽不公但你已是够幸运。
（黑幕底X自己挑起情绪，想一些暖色的也想一些暗色了的，又自我安慰，在外面蒙蒙的月色下于小屋的床上终沉睡去，待清晨醒来Ta依旧睡眼惺忪挣扎着起床然后身体开始忙忙碌碌，穿梭人群奔跑在道路。）
话说，有谁不想躺赢有谁毫无抱负，不是曾都臆想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成绩，美梦成真……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宋·李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