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可口可乐”
山溪水是我们童年的“可口可乐”。
我家在农村,农忙时,大人会带上小孩到田里干活。
从我家到田里,走路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
去田里的路是条坑坑洼洼的土路,我每次去田里,走到半路都想打道回府。
我跟我妹说;“你们先走,我一会追上去。”
我弟看到我想溜,立马就跟我妈打小报告说:“我哥溜了。”
我妈听到后,刹那间跟老虎一样凶:“衰仔,好吃懒做。想不干活有得吃,你今日敢溜回去,我打死你!”
我说:“哪有啊,是我弟自己想溜。”
我一边说一边踢了我弟一脚。
于是,他跟我打了起来。
我妈看到火冒三丈,转身跑到路边折回一条小树枝,对准我们的屁股一顿打,我们哇哇哇地叫起来。
我妹跟在我奶奶身后,蹦蹦跳跳往前走,就她感到开心快乐似的,我和我弟都哭的鼻涕直流。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田里。
站在田头上,从田这头望到田那头,是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水稻,看上去跟黄金差不多,沉甸甸的。
“开始割吧。”大人们首先脱下鞋,踩进田里。
田水是凉的,我们的脚踩到田里好像踩到了冰一样。
“你们割慢点,小心别割到手呀。”大人们交待道。
“好。”
我们拿起镰刀,弯下腰,禾苗沾到我皮肤上,我感到很痒。
“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割的快。”
“好呀,你割那头,我割这头。”
我和我弟各分了一块区域,随后便埋头割了起来。
沙——沙——沙——
没过多久,我耳朵里尽是镰刀割禾面地声音。
“哎哟!死了!割到手了……”我弟喊道。
我和我妈同时跑过去,我弟按住手指,痛的他发出嘶嘶嘶地呻吟。
“痛吗?”我问他。
“你试试看……”
“别怕,痛一下就好拉,也没割多深。”我妈说道。
的确,也没有什么好怕。
可怕的应当是太阳,我们在田里,顶着大太阳,热的口干舌燥,一会就把带来的水喝光了。
“妈,我想喝水。”
“早上带来的水呢?”
“喝完了。”
“那去那边山脚下喝水去。”
在田后面的山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山涧小溪,它流的不慌不忙,却咕咚咕咚地叫个不停。
我们走过去,那山下面也有一垄垄泾渭分明的田,那天赶来割禾苗的人,几乎霸占了一整片大地。
我们绕过他们,走到山脚小溪边,用手捧起小溪里面的水,一仰头,吸溜一声,溪水涌进嘴里,溪水顺着喉咙,咕噜咕噜的响,一阵山风吹到脸上,惊人的凉爽。
“好爽呀。”
“真好喝――”
“奶奶,我还要。”我妹妹挥着小手,一张小脸蛋又红又黑。
“别喝多了,喝多了怕肚子疼……”我妈大声说道。
时间来到了下午,禾苗割完了,一拢一拢地集中在田头放着,我妈叫了一台拖拉机。
司机把拖拉机开到田附近的路上,跳下车说:“好啦,装车。”
大人们迅速把禾苗往车上装,我妈说:“你们小孩去山脚下坐着,回去再叫你们。”
我们兴奋地冲向山脚,那里有我们的“可口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