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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的友情

2023-10-10  本文已影响0人  秋一梦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馨主题第十三期主题写作【信任】

01

清晨打开大门时,张杏芳的眼前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大树仿佛披上了美丽的白纱,大地仿佛披上了厚厚的棉被,大山仿佛披上了温暖的冬袄,不远处的那条小河沟冻成了天然的溜冰场,周围到处都是积雪。

杏芳心想今天是周日,刚好可以在家里休息。

半夜,杏芳与丈夫刚钻进被窝躺下,强子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强子看了看号码,说不认识的,不想接。杏芳说接吧大晚上的。强子不情愿地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强子,你妈······

凑到一旁的杏芳一听是老爸的声音,一把抢过手机,问道:爸,妈怎么回事?老爸说,你妈吐血了,吐了好大一盆,你跟强子快回来,送你妈到医院吧!

杏芳说了声好,便扔了手机,边穿衣服边对强子说,你也赶紧穿衣服,我妈吐血了,得送她去医院。强子问严不严重?杏芳说很严重,老爸说老妈都吐了好大一盆血。

不一会儿,两人便穿戴整齐,强子出了房间门,杏芳找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袋就出来了。

已在院门等候的强子马上打着摩托车,等杏芳戴上头盔坐稳了,风驰电掣地驶向通往十多公里外的白沙村。

当他们回到白沙村口时,地上的积雪很厚,摩托车已无法前进,强子让杏芳下来帮忙推车。

杏芳心急如焚,说你自己慢慢推,我先回家。说完,杏芳就迈开大步上前走去。

强子刚说了句小心,抬头时见杏芳已走远了。强子便低头专心推车。不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的强子听到一声哎呀,抬头看见远处的黑影摔倒了在地上。强子张大嘴巴正想说什么时,只见黑影已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杏芳一进房门,看见老妈躺在床上,老爸小声地说了句,刚睡了过去。杏芳这时才看清楚地上的一个脸盆里装着一团红红的凝固物,她赶紧端着脸盆走出了房门,她得赶紧倒掉,免得强子回来看见吓坏了。

清洗好脸盆,回到堂屋的杏芳看了看墙上的钟,这时时针刚过四点。为了不影响老妈,杏芳把老爸拉到了堂屋坐下。

“爸,妈睡着了,就让她睡会吧!等天亮就送妈去医院,还要找一辆小车送才行,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好找车。”

“哦,你们回来了就好,刚才吓死我了。对了,强子呢?”

“爸,我在这!”强子推了门进来。

三人说了会话,杏芳见老爸连连打哈欠,就让老爸去睡觉。随后,他们也忍受不了困意,回房睡觉了。

02   

一阵咳嗽声把杏芳从睡梦中惊醒,她一个翻身就起了床,边下床边穿上她的羽绒服。   

老爸对着刚进房间的杏芳说,看,你妈又在咳血了。杏芳说我马上去找车。

杏芳推开了大伯父家的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的门已开,杏芳知道大伯父已起来,就径直走向厨房。

大伯大伯,大伯父听到杏芳的声音,惊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杏芳说我妈病了,要送医院,华哥不在家吗?大伯父说,阿华出去送货两天了,还没回来。杏芳失望地说,哦,那我走了。

杏芳只能默默往家里走去,华哥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开上四个轮子的人,现在他不在家,只能用摩托车送了。

看见杏芳一脸失望的样子,强子连忙把摩托车推到堂屋门口,再回房间将母亲背了出来。杏芳扶住车子,强子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放在车上后,也一脚跨上了车,杏芳也连忙上了车。

太阳出来了,路也好走了,他们很快就到了县里的人民医院。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说医院没有设备,要想查清楚病因,必须上大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杏芳是独生女,也不用找谁商量,就拍板说,那就马上转院,于是就去联系救护车,让强子留在病房照顾母亲。

他们到达地级市的人民医院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只能办理了入院手续,所有检查需等第二天才能做。

做胃镜检查时,杏芳看见母亲的胃已经变了形,心里咯噔了一下。

周四上午,结果出来了,医生确诊是胃癌晚期。杏芳得知这个结果时,感到天旋地转,如果不是强子扶住了她,她就倒在地上。

好久了,杏芳才缓过神,在强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医生办公室。治还是不治,杏芳无权决定,只能回家请示父亲。

杏芳心急火燎地坐了车回家,回到家中时已是晚上,父亲得知消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已经是晚期,家里也没钱,就不治了,我明天去告诉你的舅舅。明天你回医院把你妈接回家吧。

杏芳看着父亲走进房间的背影,发现父亲以前健健朗朗的身体,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就仿佛一台老式的车床,正常地运转着,突然发生了闹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故障一样。

杏芳周五清早就坐上了车,折腾了半天才回到医院。病床上没有母亲的踪影,邻床看到杏芳焦急的模样,就说老人家昨天傍晚时大出血,被送去急救了。

03

杏芳去了重症监护病房,见到病床上的母亲身上插满了管子,杏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子连忙把她拉来楼梯间,等她喘过气后,详细地说了母亲发病的情景。原来是杏芳走后,母亲问了强子几次她到底去了哪里?强子说她走开后没多久,结果母亲以为杏芳不管老妈了,情绪失控之下,就开始吐血,后来医生就安排抢救。

杏芳听了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回家之前不与母亲好好沟通,相信只要好好说话,母亲一定会理解她一个独生女儿没有权利决断这个病是治还是不治,必须回家请示父亲和舅舅。想到这,杏芳的鼻头一酸,眼泪就禁不住地往下流了。

当她看到强子递过来的账单上的总金额为三万多时,她不禁想嚎啕大哭,突然间意识到是在医院,就马上伏在强子的肩膀上小声地抽泣着。过了好久,杏芳才停止抽泣,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怎么办呀?加上之前的检查费用已有四万多,ICU每天的费用也将近一万一天,而母亲的农村医疗保险也报销不了多少钱。强子的钱刚给客户垫资了,手头上的钱已经交了住院押金。还有那么大的缺口,这该怎么办呀?杏芳想了一个下午,终于决定找自己的闺蜜好友杨丽红寻求帮助。

晚饭后,杏芳拿了强子的手机,打了杨丽红家里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

“丽红,我是杏芳。”

“好久没见了,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丽红,我遇到难题了。我妈住院了,现在还在ICU,我和强子手头没有钱,想找你借点钱。”

“伯母什么病?严重吗?”

“是胃癌晚期。”

“这么严重,你要借多少?我有新房子要买家具的三万块,先给你救急,等下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就转给你。”

“丽红,谢谢你了,你不需要同老张商量一下吗?”

“不用,钱在我手上,我说了算。你在照顾伯母的同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杏芳真的庆幸自己有杨丽红这个好友,这些年来,她们的友情如水,淡而长远;她们的友情如雨,细而连绵;她们的友情如雪,松而纯洁。在杏芳的心里,不管未来有多遥远,成长的路上都伴有丽红;不管以后岁月如何,她们永远都是好友。因为人生是那么的短暂,自己需要珍惜这份友谊。而杨丽红对自己的信任,不是空洞的承诺,不是虛情的赞美,不是狐疑的交托,而是发自肺腑的信任和帮助。

04   

工地上不能一直没监工,杏芳让强子周六就回家了。

周日时,母亲回到了普通病房,杏芳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也许是手术不是非常成功,也许是母亲原本的身体状况不够好。七天后,杏芳发现输液管有血倒流,于是,医生又给母亲做了引流手术。病情有了好转后,医生建议转院,毕竟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不利于病人的恢复。

由于做了引流手术,费用又增加了,无奈之下,杏芳打电话让强子无论如何都要借到一万多才来医院,否则的话,出不了院。

强子来了,带来了七拼八凑的钱,等交了住院费用,再请了一台救护车后,已剩无几。

母亲被送回县里的人民医院后,瘦得脱了形的杏芳,不需要再日夜陪伴着母亲,白天由父亲照顾着,晚上才由她照顾着。

杨丽红知道杏芳接母亲回来后的第二天,便提着两罐麦乳精和一袋水果到病房了。

杏芳拉着丽红的手聊起了母亲的状态,眼里泛着泪光说:“丽红,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好闺蜜好朋友。”

“杏芳,小的时候,伯父伯母对我可好了,每次我都能享受到与你一样的待遇。”

“谁让你这个邻家小妹这么讨人喜欢呀!”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有你真好!”杏芳拥抱了丽红。

望着窗外的杨丽红撑着红雨伞消失在白的、蓝的、黑的伞中,灯火通明的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变幻莫测。杏芳静静地看着夜色中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但杏芳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初中时“四朵金花”形影不离,现在只有自己与杨丽红走得近一点,也许是杨丽红是这样的一个人吧?她给人—种冷漠的感觉,喜怒无形,长于倾听,短于倾诉。既不吝啬,也不铺张;既平易近人,又神秘难测;既不像林惠敏那样疯话连篇,又不像张清芳那样“满腹经纶”,既像一个妹妹,又像一个实际上的中心。林惠敏由于嫁得远,杏芳已有很多年未见过了。而张清芳虽嫁得不远,但她的学霸气息,让杏芳对她是若即若离。前两年自己手头紧,向她借两千块钱,她说手头也紧借不了。最近几年,两人偶尔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只有杨丽红和自己一直都常联系。

05

到了年二十六,父亲叫住杏芳,说:“我想接你妈回家过年。”

杏芳想了想,说:“好,那我明天就帮妈办理出院手续。”

父亲走后,杏芳痴呆地瞧着母亲,似有所思,不知心里作何想法。母亲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仿佛在研究,仿佛在挑剔什么缺陷,仿佛在怨恼自己,又恼怒她。母亲的目光中甚至流露出迷惑、茫然、空虚,还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怀疑。

母亲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杏芳本来有一个弟弟,五岁时因自己看管不严,弟弟失足落水离开了这个世界。母亲于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杏芳,杏芳就从小到大都被严厉的母亲安排着。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家,母亲托关系,把杏芳安排进了电力局当了临时工。工作几年后,杏芳又被母亲安排去相亲,杏芳靠着自己的据理力争,最后嫁给自己喜欢的强子。只是母亲从那时起,就开始恼怒起杏芳。这次母亲住院后,更恼怒挑剔杏芳了,不是用眼瞪她,就是用手推她。每次杏芳都不说话,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

夜晚的病区并不安静,远处的病房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音调似野兽逃窜时的狞厉,但又分明是人的声音,饱含着焦躁、痛苦、迷乱和绝望。患癌的病人,由于肉体的疼痛,便觉得世界颠覆,连天地都旋转起来。杏芳偶尔还能听见隔壁突然爆发的吵闹声和对骂声。杏芳在晕晕沉沉中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亮。芳杏赶紧帮母亲洗漱穿衣。强子也早早赶到了医院,一上班,交了住院费,就把母亲送回了村子里。女儿幼儿园放假了,杏芳让强子把女儿带来陪陪姥姥。

晚上,杏芳做了一桌好菜大家一起吃了饭。饭后,父亲便让杏芳三口明儿一早就回家,早点置办年货。杏芳其实知道,父亲不愿意出嫁后的女儿在娘家中过年。

回到城里的杏芳置办了好多年货,让强子送了一份给父亲。

大年初一,县城下起了雨,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杏芳心想,小山村应该下雪了。她想打电话问问父亲的,但一想到父亲要去村委会办公室接电话,她就作罢了。

06

大年初二清晨,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走了,杏芳放下手机后,无力地呆坐在沙发上。

当杏芳一家三口回到小小的村庄时,山村却已变成了一个白银世界。雪覆盖在矮屋的瓦上,修葺得不好的地方,就挂下手指样的冰箸,人们瑟缩在这样的屋顶下,宛如冻藏在冰箱。人们在半夜里冻醒,听得老北风在头顶上虎虎地叫。

杏芳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发现母亲的表情是凝固的,她的嘴微张着,她的双眉极度意外地高扬着,她那双大睁着的眼睛里,深深的不甘。

霎时,杏芳深深的内疚,如山一般的委屈,如渊一般的情感,如面对地狱一般的惊悸,都如死一般凝固在她的脸上!仿佛零下二百七十度的制冷机,在这张脸表情最复杂最真实最难以捕捉最难以描摹的瞬间,将它冻结了。

此刻的杏芳在心里苦苦地怨恨自己,如果自己能不顾什么习俗,留下照顾母亲,那母亲就一定不会带着遗憾离开的!此时的杏芳是多么的后悔!多么的懊恼!

想起照顾母亲的这一个多月,真是暴起暴落的风云变幻,时而是霏霏细雨,时而则暴雨倾盆;时而是峰回路转,时而又惊涛裂岸······

每次杏芳的心情都随着母亲的病情起落而戏剧性跌荡着:紧张与舒缓,惊恐与欢笑,懊悔与绝望······如今,人世间苦辣苦甜的各种滋味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她几乎全尝遍了!

杏芳在后来的各种仪式中,一直是强子搀扶着完成的。母亲的后事办完后,强子带着女儿回家了,杏芳留下来想多陪伴一下母亲。

从山上望下去,雪花把山村变得像旷野,马路像河流,匆匆的路人像雪人。杏芳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渣,手心微薄的热气融化了雪,只有一朵坚强的雪花,顽固地保持着六角形状,像钻石一样盈盈闪光。杏芳看着雪花在掌心化水,从指缝漏地,滴出一个个黑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也忍不住悲痛,泪水悄悄地滑落下来,无声地滴在雪地上。

夜深人静时,杏芳抬头望着黑黝黝的房间,尽管身体很疲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觉得自己非常害怕孤独,害怕寂寞,害怕空虚。更准确地说,她害怕孤独、寂寞、空虚,会像三跳毒蛇,害怕脑海里一再闪现母亲吐血的模样。

07

年初十早上,强子在菜市场见到了买菜的杨丽红,丽红焦急地问:“强子,好久不见,你岳母怎么样了?”

“我岳母初二走了。”

“什么?伯母走了?杏芳怎么没告诉我?”

“杏芳说大过年的,就不通知好友了。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丽红,我希望你能好好帮忙劝劝杏芳。”

“没问题,我今天没空去见杏芳,那晚上我打你手机,我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同杏芳这么老友,应该的。”

晚饭后,强子的手机响了,一听是杨丽红的声音,就把手机递给了杏芳。

杨丽红在电话的那一侧听着,听着,突然爆发出了凄厉的哭声,吓得她全身的皮肤立时增厚,低头一看原来是起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杏芳的哭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断断续续的,但杨丽红一直在耐心地听着。手累了,就把话筒放在桌上,然后把自己的腮帮子也贴在桌上,听着那哭声。杨丽红也尝试着把电话的免提功能打开,这样虽说是听起来不费劲了,但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客厅,让人毛骨悚然。杨丽红只得赶紧把免提关了,还是用传统的耳机听哭声。杨丽红时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无论多么劳累,倾听杏芳的哭声没有丝毫倦怠。因为杨丽红相信,只要杏芳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焦虑和担忧,都借这一哭而发泄出来后,她就会好很多。

后来,强子抱歉地说,杏芳哭累了,杨丽红这才把电话挂了。知道好友这一次很难迈过这道坎,杨丽红决定抽个时间去找杏芳面对面聊一聊。

08

年十一晚,杨丽红提着一袋水果敲开了杏芳家的门。

杨丽红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杏芳紧紧地咬着嘴唇。她的嘴唇原本因为缺血显出淡粉色,因了牙齿的压迫,出现了灰白的斑块,而未被牙齿挤压的黏膜,因充血变成紫色,这使她的整个面容显出恐怖。

杏芳一见到杨丽红,就哭着说她无法熬受每天干完家务活,睡觉前没个人说话那段时间,连她的梦境都是孤独的寂寞的空虚的。她是那么地需要与人交谈,那么需要向人倾诉,那么的需要有人对她表示什么。

杨丽红拉着杏芳的手,安慰她说,我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吧!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杏芳于是向杨丽红低低地倾诉了起来,只见杨丽红一会儿拍拍她的肩膀,一会儿把她抱住。

临走前,杨丽红对杏芳说:“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伯母离世并不是你的错,伯母不健康的胃是由于长期乱吃风湿药的结果,我们得接受学会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你得振作起来,因为伯父还需要你的照顾。我曾看过这样一段话‘人生最好的贵人,就是努力向上的自己。’一个最完美的状态,就是你从来都没有放弃成长。没人能把把你变得越来越好,时间和经历都只是陪衬,支撑你变得越来越好的,是你坚强的意志、修养、品行,以及不断的反思和修正。生活不会辜负一个一直在努力的人。只要我们都能在各自坚持的道路上,就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谢谢丽红的开导,也感谢你一直对我的信任,我知道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必定要遭受苦难的,我后悔以前没有好好与母亲和解;虽然我的一生遭遇了很多挫折,但我仍不后悔,因为我的人生路还很长,还有机会向父亲补救,还有你的安慰与同情,我仍然很快乐!”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变幻莫测,张杏芳静静地看着杨丽红消失在夜色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默默地说:丽红,非常感谢你给予我的无私帮助,是你让我感受到这一种只有在人世间才能得到亲人般的温暖与友情的喜悦,成长一路上有你的陪伴真好!我相信,往后的日子,只要有克服困难有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迎接我们的一定是灿烂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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