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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三世间》||第五章||小惟||不是记忆的记忆

2017-02-24  本文已影响30人  兔纸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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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时隔多年以后第一次出远门。

记得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是和我的第一任编辑王黎一起去咖啡馆喝咖啡。

有种说法是编辑和作者的关系有点像夫妻,有的时候和和美美,有的时候反目成仇。如果遇到比较努力的作家,或者是不太较真的编辑,两个人的关心可能更倾向于相敬如宾,但是如果反过来,作家是比较懒的,编辑是特别认真的那种,情况可能就比较糟糕了,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更像是欢喜冤家。

而我恰好是懒癌晚期的那种。

王黎呢?

他是正统的编辑出版学毕业,在校时就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踏实、认真,而且在每一个领域都特别的出色。他的爱好广泛,平时自己也写写文章,做做摄影,每一样几乎都可以和那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媲美,但是他从来不以此为傲。我觉得杂志社的人找他来当我的编辑,摆明了就是要给他一副闲差,可以让他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创作和学习。毕竟不催我的稿是杂志社的惯例。

不要怪我把他夸成杰克苏男主,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没错,我们最后在一起了。

但如果说他完全没有一点缺点也不是这样。从我的角度来看,太招人喜欢就是一件顶不好的缺点。后来我在和他一起上街的时候,经常可以遇到各种他的同学殷勤地同他打招呼,再顺便别有怨意地看我一眼。还有就是一个人如果太较真的话就可能会断送大好前途。王黎刚毕业就来岁月杂志社上班,因为他原来一直在给杂志社供稿,和这里的人都熟络,但对于工作可就没有什么经验了。在学校顺风顺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养成了他爱挑战自己的坏毛病。很多事别人都觉得难办,或者不好办的,偏偏他都做成了。应该是他太受上帝眷顾了吧,不过如此这般,还真给了他愚人一样的自信。

于是,当他发现不催我的稿是杂志社的惯例的原因除了我的文卖得好,更重要的是催也没什么用的时候,他果断把自己工作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这让领导们甚是欣慰,让我甚是委屈。

所以我们两个人应当算是日久生情。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他的生命里只有我。

我是性格不好活该孤僻,他是工作认真自作自受。

总之,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后来的故事呢,就是像万千情侣一样俗套,看看电影,喝喝咖啡。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我们俩比一般情侣都要显得冷清。所以最后他突然死了,我也没觉得特别难过。主要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特别短,前后加起来不过是半年。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的名字叫觅生。这名字起得古怪,好像一个将死的人渴望平静的生活一样。听王黎说刚开起来的时候,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影响他们的生意,不过后来他们因为自己的招牌做得越来越好,也就没人在去在意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那他们的招牌是什么?”当时我问王黎。

“是塔罗。他们店里有一个蒙着黑纱的塔罗师,叫司翊栖。”他说。

司翊栖是一个特别好的姑娘,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样子。正如王黎所说,她一直都是蒙着面的。我在她那里占卜过几次,每一次抽出来的都是空白牌。她也很无奈,说可能有些人的命运就是不可测。我曾问过她这个名字的涵义,她说,翊栖,易栖,她只不过是想过那种安稳的生活,和这个店名不谋而合。

也正是因为这个姑娘,我才知道莫霍生家里的这张牌是塔罗牌中的月亮。

莫霍生家里很特别。

外面是寒冬腊月,但是一进屋就可以感受到一股暖意。我用阿栖交给我的一点简单的风水知识,微不足道的三脚猫的功夫判断,这个家,肯定是被特别摆放过的。很多东西你觉得它摆的很刻意,但是却让你觉得非摆在那里不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个房子让我特别地想念阿栖。

说起来,我很少和她见面,以前是和王黎在觅生咖啡馆约会,说是约会,其实他有那么一点压着我在那里写文章的意思。有好几次,他被我气走,说再不理我了,我就一直在咖啡店等阿栖下班,然后和她聊天。那时候整间咖啡馆都打烊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会去阿栖占卜的那件小屋,她介时会把所有的灯关掉,只在我们俩坐的那个地方摆一个蜡烛。有的时候蜡烛也没有,我们就这样在黑暗里坐着。

有的时候黎会突然回来催我回家,有的时候不会。刚开始会的时候多,后来慢慢的不会的时候比较多。他不来,我也不走,有的时候就随便睡在咖啡馆里。阿栖是这里的老板娘,她会在天明开店的时候叫醒我。

后来黎死了,我就再也没有去过觅生,也再也没有见过阿栖。我有的时候在想:在王黎心里,是不是我和那些追他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在阿栖心里,我和那些来找她占卜的客户没有什么不同。

拿着这副画着塔罗牌里面的月亮的这幅画,我无端把往事重新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们家有人是塔罗师吗?”我问莫霍生。

但是他好像对这一切都不怎么知道。

于是我拿着画问他,他的神情怪怪的,就好像我从他们家翻出来了不属于他们家的东西一样。

“不然你不要收拾了,还是我来住你家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我看到他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也好。”

当他说“也好”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后悔了。可能我想住在这,无非是想念一个故人。说起来,我不愿再涉足觅生了,那里有我的回忆。我总觉得黎是在那里服了毒。记得我第二天醒来,他不见了,阿栖一脸平淡地说他死了。我觉得好像是我杀死了他,因为他是我男朋友,他死了我竟然一点都不难过,心里却满是愧疚。

“他怎么死的?”我问阿栖。

她第一次在白天从她那间占卜的小屋走出来,步履轻盈地飘到了柜台边,叮叮咚咚地捣鼓一阵,端了一杯咖啡向我走来。

“有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来,今天我请客。”

这是她对我说得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她就又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奇怪的是在我喝完这杯咖啡之后,我感觉我和王黎在一起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抹去了,像是被羽化,被泼了一层水。回忆被晕开,被埋葬。

于是我只能记起一些结果类的事,所有的细节,所有衣服上本该有的细密的针脚都消失不见了。而且这个记忆的消失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唯一留下的有关细节的东西,是我的日记,一些他不小心丢在我家的喝咖啡的账单和电影票。

以此证明他曾活过。

以此证明我们曾轻描淡写地爱过。

这些本来也是记不得的,就在那杯咖啡下肚后,我似乎就得了健忘症。就从刚刚看到这个画着塔罗牌月亮的画以前,我一直都以为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么我是谁?对了,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催我稿子的王黎?他有什么特别吗?他不是突然暴病死了吗?我刚刚好像突然想到觅……觅什么来着?

把那副油画放回原处,看着莫霍生家的碎花窗帘的出神,我好像又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呢。

“怎么回事?”莫霍生把拿出来的东西收拾回原位,来客厅看我的时候眼光突然瞟到了那幅画,嘴里嘀嘀咕咕地:“刚刚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听见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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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三世间》||目录和简介


咳咳,好久没有更新了,这一次是不是信息量有点大?好吧,总之,从此以后,剧情可能就不是和刚开始一样温吞了,要变得节奏快一点。我可把自己的名字都搭上了,后面还有故事,所有的人都是一个谜题。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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