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2022-05-28  本文已影响0人  花溪云

七月流火,午后,我们都在荫凉里乘凉,母亲却勒上了腰带,上房顶脱粒绿豆了。豆秧经过一个中午的爆晒,被烤的焦脆,豆荚也裂开了。母亲头上裹着毛巾,顶着毒辣辣的烈日,用脚用力踩着豆秧,喊我们几个小孩子上去,但不一会儿便被烤的受不了,只在豆秧上乱蹦几下,便又去乘凉了。只留下母亲一个坚守阵地。豆秧必须用双脚一下下踩碎,不放过每一个豆荚,豆子才可能被踩出来。

母亲汗流成河,衣服湿透,用时好久,终于把豆秧踩完。豆秧被挪到一边去,堆成一个小堆,地面上的豆子便清晰可见。母亲把它们装进簸萁,趁着有风,开始一簸箕一簸箕地簸绿豆。碎屑被风吹走、泥沙被处理完毕之后,干净的豆子被装进袋子。一个下午的辛苦劳作,往往只能收获小半袋绿豆,而我们依然“不知廉耻”,心安理得地喝下母亲煮的绿豆汤。

母亲之所以勒上腰带,是因为之前过度劳累而患了椎间盘突出。因为没有过多的钱住院,母亲只治疗到一半便回家了,在家里休息一段后,依然披挂上阵。在医院里,母亲不想影响大家,把所有照顾的人赶走,自个儿扛过极其痛苦的治疗;回到家里,依然勒上腰带干活,简直不是个人而是台机器,至今想来仍令我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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