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雪（第五话）原来大家都在身旁
十二月的雪（第五话）原来大家都在身旁
文 北旭晟
第五话 原来大家都在身旁
当时我就半躺在地上，那助力车的前轮离我面门大概只有半米的距离，可能只要一点的功夫，我就可以和小雪相伴了。小雪则是半跪在我的身旁，双手搂住我的肩哭泣道：“青青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疯了吗？我不要你死啊！”
在旁边站立着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对我指点，说着这小伙子一路狂跑过来，是不是想要自杀之类的言语。我头有些发懵，不愿与这些人争辩自己只是脚滑而已，我现在最应面对的是那个从助力车上下来的壮汉，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那个壮汉身材魁梧，个头也高，穿着皮夹克，牛仔裤，脸颊轮廓分明，留着板头，但大冷天的戴着一副金色太阳镜看的有些不伦不类。
他且下来到我近前却没哈腰看我，只是站着说道：“哥们地上凉快起来吧，我看着你是自己脚滑摔的啊，可不许讹人。我车这离你这么远，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摔伤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负责任。”
切，谁要你负责任，让你说的我好像是碰瓷的一样。我听的不服气支撑着站起身，好在有小雪扶着。但那姿势在外人眼中估计很是古怪。我站起身活动下身板，感觉伤的不重就对那人说道：“这位老兄，我伤的不重，你走吧。也不讹你，你别竟把人想的那么坏。”
那个壮汉闻听此言也没生气，对我晃晃手说：“天冷路滑，走路可得当心点。命只有这一条，可不能儿戏。”
他说着用右手扶了下太阳镜，转身刚想走，突然小雪兴奋的指着他叫道：“那个是小博，那个是小博，刘奥博啊。青青快叫住他！”
刘奥博？我闻言诧异道：“你确定吗，他是刘奥博？”
我记忆中的刘奥博，是个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胖子，哪里能和这样的壮汉相提并论？
“嗯嗯，没错。我知道他就是小博，快叫住他。”小雪肯定的冲我点点头，目光充满了恳切。
“哎，刘奥博？”我鼓足勇气叫了一声，但声音有些小，这反而没有刚才那种气势了，我也是苦笑不已。
那壮汉闻声自是停住身形，转身看看我，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惊叫道：“啊呀，你是青青！”
这两年多没见面，我是应该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刘奥博他变化是有点太大了。
也许是剧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围观的路人眼见着一场几乎的街头斗殴演变成旧友相认，都一副无趣的表情，纷纷各自忙去了，路口也散开了。但刘奥博却是没走，他见到我十分兴奋的样子，推着车子硬让我去附近一家饭馆坐坐。
我们是找了附近背街一个小馆子进去，在靠窗的一边坐下来。刘奥博向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一些小菜才对我说：“青青你不要客气啊，朋友多年未见这次我请客了。”
我见他还是戴着太阳镜就有些好奇，指着他的眼镜问那是怎么回事，莫非你有什么眼疾？
刘奥博尴尬的挠挠后脑勺笑笑，略略抬起眼镜露出他那副眯着的小眼睛，然后再戴上说：“你看我这眼睛再看我这身材。不瞒你说，我现在是个健身教练啊，肌肉什么都有，就是这个眼睛有点儿影响形象，所以特意买的近视太阳镜。”
“哦，原来是这样。”坐我旁边的小雪也若有所思点点头说。
我看着他的身型点头说：“不错，你的变化真的很大，我一下实在是没认出。”
刘奥博却是哈哈大笑道：“行了吧，你怎会看不出来，那咋会叫出我名字来。说来我才是没一下认出你，瞧这眼神。”
说着刘奥博也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问：“你咋认出我来的？”
我半天没说话，不知是否把小雪的事告诉刘奥博，我转头看看身边的小雪，小雪也看看我，目光恳切。
好吧，豁出去了。我心中叹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是小雪认出了你……”
我喃喃低语道，将她突然出现和要来实现愿望的事都讲出来了。也许这样子还算痛快点，刘奥博不相信也好，嘲笑质疑我也好，我甘心承受。
“小雪，小雪，”刘奥博果然闻话便是呆愣当场，我和小雪都很紧张的注视着他，不知他会有什么表情。
“太厉害了，你见到小雪了。小雪她回来了，那么说她就在这了……”刘奥博突然双手支撑桌子站起身，有些激动的对着我问到，他的话语有些结巴，但是神情却是很逼人的。
我惊出一身汗来，犹豫道：“是的，但也许是我幻想出来的。你冷静点好吗？”
“我很冷静，”刘奥博重新坐回座位，但浑身栗抖的厉害，他看向我摘下眼镜问：“小雪现在在哪，我为什么看不到她？”
我用手指指身边小声说：“她就在这，可是好像就我能看到她，安曦影也看不到……”
小雪默默的将头低垂下来，神情很是黯然。
“哈哈，”刘奥博突然又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看不到也没关系。小雪能在这就好。哎，小雪。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了吧，我听你的话改变了自己，现在我的性格也不像以前那般懦弱了，身体也强壮不受欺负了，哈哈你看见了吗？”
“嗯嗯我看的到。”小雪边用手抹着眼泪边点头说。
刘奥博又问我：“那么小雪想要实现什么愿望能告诉我吗？”
“当然，”我点头说，“是一个需要将我们大家都聚集起来实现的愿望，现在你回来了，真是太巧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愿望……”
我说着这些话，也是狐疑的看看身边的小雪，她对我摇摇头，我只好无奈的说道：“目前还不知道。”
“哦，那眼前就是要把其他人都叫来是吧。保给我吧。”刘奥博用拳头擂自己胸口说。
我闻听一时呆愣住了，就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咱们高一分开后应该都没联系过吧。我前段找鸣子都没有线索。”
刘奥博笑道：“我呀，高三没上就辍学回家四处闯荡，终于现在成了一名健身教练。前段时间去了临市教课，偶然在街上碰见了阿熙，原来他就在临市上大学，好像小璐也在。我们留了联系电话，这样的距离一叫就到了。”
刘奥博哈哈笑着说道，我却是一阵愕然，我总想着大家天各一方，离得都很遥远，谁想竟然是这样近的距离。想想就在本市却刻意回避的安曦影，我想到其实闭塞的不是大家，其实只是我自己。
“小雪你说让我们什么时候聚首啊，我可以随时通知他们的。”刘奥博这时是对我身边的小雪说道。
小雪看看我一脸的嫌弃，那意思是怨我奔波这么长时间却还不如小博可靠。我借咳嗽掩饰自己的难堪，然后示意小雪该回答问题了。
小雪想想说：“突然这么快要相聚，我反而一时没想好愿望。等我想好再说吧。”
面对这个答复，我欲哭无泪，心思那你以前急的那般又为什么，但也无法，只好将实情说明。刘奥博听了笑说：“好吧，那就等小雪想到再说。”
我和刘奥博彼此互留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会儿别的，然后才不舍分开。刘奥博这些年四处奔波，去过泰国，现在生活算是稳固了些，只是收入不算太高。
我们分开后，我和小雪向家走去，小雪一路无语，我曾为先前追她的情形生气，但她眼泪汪汪的对我说她是想追安曦影的，但没有追上而后想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迷路了。这让我很是无语，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一路走着，我打趣道：“今天真是想不到啊，竟然遇上刘奥博了。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小雪双手摇来摇去，在我眼前轻晃衣裙呵呵笑道：“那是秘密。”
我心说你不愿说就罢了，再警告说：“以后不要再突然跑出去不吭声，让我心急到处找，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小雪对我莞尔一笑说：“好好好，下次去哪一定给你说，不让你着急。”
“还有不要再路痴了，要学会记路。”
“我哪有不记，当时不是着急嘛。”
我和小雪就这样边说闹着边伴着落日余晖走在人行道上，我们身后的道砖上俨然只有我一人的身影。
刘奥博骑着他那辆破旧助力车回到一幢老旧的公寓楼前，那是他现在的租所，他在上楼的时候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电话那头接通了，刘奥博兴奋的说道：“嗨，阿熙你知道吗？我今天遇到青青了。他一下就认出我来了，当时吓了我一跳。你知道为什么嘛？原来是小雪她回来了，就在青青身边。我还和她说了话，真兴奋。”
电话那头声音却是平静，“奥博你还是好天真啊，虽然你身型变了好多，但你的语气动作都没改变。只要是熟识你的人都能认出来。再说死人怎会回来呢？你亲眼见了？所以说他是唬你的，只不过是妄想症而已。”
挂断手机的阿熙嘲讽的冷哼一声，他冷冷的说道：“贺之青那种家伙，小雪怎么会去找他？你说是吧，小雪？”
他说着朝对面望去，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