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妮》第五章

错过上篇可点乔子妮《第四章》

天空给石头湾小学披上了黑色狭长的外衣，一切可追综的轨迹被黑暗这个魔鬼吞噬的一干二净。

“方纯哥，徐叔咋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会……这可咋办呀。”

“子妮别怕，放心吧！我爸经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子妮坐在木制的黝黑掉漆的小板凳上思量着，她的心脏在猛烈的跳动着，脉搏的跳动让她整个的身躯上升了一个高度。坐在她旁边的徐方纯心里五味杂陈着焦急着，他心里的害怕被大海的波涛越卷越近，他静静的附在黄色的略显破败的桌子上好像与此合成一体。

在家里的徐明匆忙收拾着东西，可这老天爷似乎并不卖给他这个面子，雨势越来越大，天空由昏暗转向了最终的死寂，黑暗中山间升起了朦胧的雾。黑暗夹杂着腾升的雾，一切万物面临着消逝。

“孩子他爹，这雨看着停不了啊”乎翠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刚把人家老乔家的孩子接上，现在搁在那，出个事可怎么办呀。”

“你可别这样说，咱家方纯也在呢”乎翠好像并不着急。

“这怎么行，给我找个雨衣，我不去不放心。”

“眼瞅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再出个事让我们娘俩可怎么办，你就别去逞能了，你逞的能还少吗？刚好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咋儿子。”

徐明妥协了，这个时候的山路是泥泞的，夜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没有月亮的夜晚不知道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呢？

在学校里的子妮与徐方纯相互陪伴着渡过了这个寂静的从未经历过的没有父亲陪伴的漆黑的夜晚。

第二天在东方发白之前徐明告别了窑洞里的妻子前往了石头湾小学。天空中的星星稀稀散散，不时有云儿飘过遮挡住星星微弱的光，它就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着。

学校里的他们早已醒来，但心里仍是忐忑不安的，方纯找到了学校的校长也就是子妮第一次见到的那位李老师。

“李老师，我爸昨天去家里拿东西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见着踪迹，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那这样吧！我带着你们去吧！”

“不用，不用，我很快的，从小练的。”说时迟那时快，方纯快速的从院子里的学生中间窜了出去。当方纯跑至木头做的破烂不堪的门外时一个瘦高的人影拂过他的眼。原来他的父亲已经赶来了。

“纯……”

“爸，爸，爸……”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着，回声响彻在整个山间。

在喜悦中他们开始了新的征程，新的计划，新的对现在未来乃至一切的构图。

教室里的李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先教给孩子们拼音，反而在墨水一样漆黑的黑板上写上了杨万里的《小池》。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大家先跟着我读一遍。注意老师读一句你们读一句。”

“泉眼无声细细流”

“泉眼无声细细流……”李老师看着小孩们脸上的微笑心里蓬发出了说不出的滋味，像一张写满诗情画意的书信，像林间的鸟儿用咽喉歌唱最动听的音乐。

子妮用心的体会着，虽然只是个开始，虽然只是刚刚起步学习，虽然，不管是什么，只要她肯努力，只要她能克服困难，只要她不是父亲的那一代人，一切都有机会得到改变。

“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之所以没有先教你们拼音，是希望你们可以先领略一下古代伟人们留下的传世之作，可以给你们一个富含趣味的开始。”

教室里传出一阵快乐的声音，不似小鸟们的叽叽喳喳，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孩子们的最美好最童真的愿望。

“孩子们，我们生在大山里，长在大山里，山里的风景就是你们家乡的风景，但是我们要走出去，读书是大山孩子走出去的唯一的路，所以其他的不说，你们这条路，这一次机会，要紧紧的握住，像握住自己的家人一样，像儿鱼离不开水一样紧紧的拼命抓牢。”

乔子妮一个大山里普通平凡的女孩，在他8岁的这一年，李老师的话走进了他的心，像一颗种子一样种了下来，等待时机的成熟，等待知识的灌溉使其发芽。

大山里的温度会因一场雨的袭击而发生巨大的起伏 ，同样一个人的心态也会因为一句话或是偶然的一件事情发生新的变化，中午的雨又一次席卷而来，孩子们貌似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雨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