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不记得（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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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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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我想起他说我们试试的时候，那种特别官方的语气与眼神，我想起了他对接我回家来回六个时候车程的迟疑，我想起了丁徐徐说他和舒悦一起出现在聚会现场时的惊讶，我想起了他在电话里对我的质问。
而现在的他，特别的善解人意、特别的好男人、特别的接地气。好像我未曾接近过他而杜撰出来的他的形象一样，是那么的令我陌生。
这就是他在舒悦面前的自己。我觉得这样的他好像才应该是真实的他，而曾经在我面前的他，真的像是在演戏一样。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追出来向我解释，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因为至少在不久之前，他对我有过承诺，他说过希望我们可以开始，他说过不要让他等太久。
暂且不说我们是不是已经很相爱了，但至少他说过的话是在试着确立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今天他这样的行为着实让我很失望，因为我受到了欺骗与冷遇。
他还是追出来了，在我即将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他叫住了我。
我假装什么也不在意地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继而又一脸平静地说：“你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我知道你在忙，所以不便打扰。”
我低着头，白色平底鞋踩着地上一片枯黄的梧桐叶。
“舒悦她家不在这里，所以，需要人照顾。”
他似在向我解释，又似在阐述实情，只是我看不到一点点的内疚，好像他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你一直都是咱班的活雷锋。”
我当然要夸赞他这样的理所应当，而且要尽量夸得高大上一点。
“我最近一直在忙一个科研项目，所以没和你联系。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加上几个同学一起去周边的度假村转转。”
“你先忙吧，度假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轻描淡写地回了他。
“你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先走了啊，你进去吧。”
我说完就走了，他并没有送我。其实，看得出来，相对于病房里的人，我确实显得不那么重要。
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试探我感情的话呢，给了我幻想的甜蜜，让我以为我真的要美梦成真了。现在对我的态度突然又变得不冷不热，一点也不像要跟我继续下去的样子。
我像被耍了一样，特别的不甘，特别的狼狈。
我出了医院的门就给丁徐徐去了一电话。
“老丁，晚上一起吃饭。”
我订了地方先到的餐厅，丁徐徐来得有点晚。
一坐下就一脸鬼鬼祟祟外加一点害怕的表情，然后把脸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对着我小声耳语：“怎么办？我中枪了。”
我大概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
很淡然地说：“就你，迟早的事。”
“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我吗？就我这还未婚呢。”
她一脸悲催的表情，仿佛一下子世界都坍塌了一样。
“没结婚现在就结呗，不就花九块钱领个证吗？”
“你说得倒轻巧，他都还没提结婚这茬儿呢。我这边有了，还没告诉他。就是这几天我老不让碰我，他有些不耐烦了。”
“现在就跟他坦白吧，赶紧筹备婚礼，要我干什么就直说。酒店的事情我帮你搞定，我拜托我老妈就行了。”
我说着就拍了拍丁徐徐的肩，用我的实际行动表达着对她这场婚礼的支持。
她不是本市人，而我们亲如姐妹，所以我对她的照拂是理所应当的。
她好像突然间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说有了我这根定海神针，即使是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
我苦笑了一下，很不以为然地说：“你的事好解决，至少你们都爱着，我的事却麻烦了。”
她巴巴地问我，当我告诉她实情的时候，她十分愤恨地来了句：“覃川真不是个东西，他耍你玩呢。他就仗着你喜欢他吧。”
话跟落嘴，继而又笑嘻嘻地问我：“是不是都快被萧寒俘获了？那几天你俩一定特别甜腻吧。”
我不语，沉默了许久。才告诉了丁徐徐：“我失忆之前有过一个男朋友，而我怀疑那人是萧寒。”
丁徐徐像听到什么重磅消息一样，唏嘘了一声，满脸写满了问号。
“不是吧，这也太奇特了吧，怎么可能，你俩大学没交集啊。不带这样喜欢人的吧？”
我把那天萧寒的话告诉了丁徐徐，丁徐徐像听一个神话故事一样，连连说：“不可思议，萧寒太憋得住了。要是你一不小心被别人抢走了，那他还不得抱憾终生了。”
我其实也在疑惑，这里是否有什么隐情。或许是以前就不爱了，现在又想重新开始。还是，他做错了什么，不敢再靠近我。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正常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晾这么久。
“徐徐，你说他以前会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害怕靠近我。”
我带着这些疑惑问资深爱情专家丁徐徐。
“那有可能啊，可是那时候才高中，大家都忙着学习，谁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大不了劈腿或者不爱了呗。如果是那样，他应该早就不理你了，干吗还赖着你不放。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是他导致了你的离家出走和车祸。”
丁徐徐果然没白看那些言情和侦探类的小说，这一分析倒真让我心服口服了。
如果萧寒是那个被我忘记的人，他这些年来隐忍的爱一定是因为曾经对我有所辜负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肯承认他是那个人，他说过他以前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我有些沮丧地回答。
“那你就逼他承认，你也学他，晾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憋出内伤，主动承认。”
“可我明明一直在意的人是覃川啊，干吗现在要把心思花在萧寒身上。”
“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更在意谁一点。再说，现在风向变了，萧寒的身份已经不是路人。人家是你遗失在记忆里的情人啊。你跟人有过去的。覃川，我从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只不过，是你一直都自以为很喜欢他。”
丁徐徐的话切中要害，萧寒如果真是被我遗忘的那个人，那么他的身份就比任何人重要。而覃川，我也是真正跟他接近之后才发现，曾经我眼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他根本就不是我内心深处想要追逐的那个人。
在我的记忆里我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可是现在我被告知我高中确实谈过一场恋爱，而就目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来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正在谈着十场八场的恋爱。
我他妈感情经历怎么在顷刻之间就一下子给丰富起来了。
尽管这样乱，可我还是想随着我的心走。我想慢慢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谁。
我心里一团乱麻，完全不想再想这些问题。和丁徐徐一起讨论了一些关于婚礼的细节，安排她回去跟男友商量婚礼的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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