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岁月,一杯敬自己
生活总是出其不意,奇迹和灾难总是不知道哪一个更先到来。回头看看,却发现已经被时间流放了。流放的不只有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没有特定的身份标签,没有那些所谓的人物特征画像,仅仅只是被流放了。
被流放在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时间里,周遭发生的事未必不了解,只是不能理解而已。
开着美颜滤镜的姑娘,漂亮的小男孩奔奔跳跳,开着变音器唱唱歌便是主播,一个“职业”。哦,别会错意,我能理解打游戏,教化妆、做饭这些主播,也给他们打赏,毕竟教给我那些更简单好用的技能,用钱去交换,天经地义。
被流放总是伴随着挫败感,看着镜子里,便总是在怀疑:“我有看上去那么年轻么?” 在自我怀疑与否定之后,焦虑却并没有减少,别人看不出,但自己知道。即便时间未在躯壳上刻下过多的烙印,但时间却给了精神一杯美酒。
十几岁时看《天鹅绒金矿》的感触与在二十多岁或三十多岁时绝不一样。同样,在少年时代读着金庸,看着CLAMP, 富坚义博、NANA们的人生观也绝和看着喜羊羊长大的孩子不一样。
时间给了杯酒,辛辣甘甜,饮下去便好。
前天些买了本【电影日子】的台历,翻开看看很是喜欢,一月一日的是《头号玩家》,很喜欢的一部电影,但相比剧情,我想更多的乐趣是找彩蛋。一月二日,出乎我的意料,《天鹅绒金矿》,这是一部讲七十年代摇滚音乐的故事。我第一次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它还叫做《紫醉金迷》。看的时候,大约是高中了,2000年前后的街边还有很多小书店,除了卖书租书还会租电影的VCD。
我想我的文艺姿态怕最早就是被它影响的。那时,我不知道谁是David Bowie,我只听说过王尔德。准确得说,只听过他的那句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已不是真实的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就会告诉你事实。"
一个不知道David Bowie的人,从此爱上了摇滚。也许是少年时期的我更加敏感和容易被蛊惑吧。那时我沉醉于"不需要理解"。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论调也始终影响着我。
就像电影中Brain Slade在看到Curt Wild在舞台上将自己扒个精光歇斯底里得疯狂,眼里的羡慕与闪光,明白自己身着女装画着妖娆的装在Curt面前不过是小儿科。想成为那样的人,但明白自己成不了。Brain 想把自己活成Curt,记者想把自己活成Brain。我们都想把自己活成心里的那个人。
年轻时,认同感是那么求之不得,当那人说了某句口号或者某个举动,那种在心底幸福,如三月春风。
哪怕多年之后功成名就,哪怕昔日的神潦倒不堪,在见到的那一刻,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人。
少年时不理解David的假死,变成另一个样子继续生活。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背叛,对信仰的背叛。而现在明白:那些想做一些事,与周遭不一样的,想影响他们的”那些人“变成了这些人。不算是妥协,而是理解了。
就像创造了Glam 摇滚的Marc Bolan宣布:Glam 摇滚死了(Glam rock is dead)。
”你的唇上有血有蜜“,那个时代都已经落幕了。华丽而颓废,但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延续下来。一杯敬岁月,一杯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