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琐记 | 5初到二姨家

   母亲出院回家后，我打电话问候她，虽然电话里听到母亲仍在打牌，但听得出明显的底气不足，大哥接过电话说，还是吃饭不行。大概又过了三四天，大哥电话里说，骨穿报告出来了，医生说母亲得的是一种叫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说是白血病前兆。我一听又火了，什么前兆，简直胡说八道，他们缺病号就直说不想让走就完了！

     大哥又说，医生说这次做了两项指标，不太清楚，需要再做第三项，大概需要一千多元。我说，前两项指标既然确定了，第三项做了还有啥用，你就直接说不做了。大哥说，他已经答应过了。我说，既然不用再做骨穿，就让他们做吧，不过我得马上回去，别让他们给耽误了，不行干脆直接到市里。

     当天很晚的时候赶到老家，与母亲、大哥商量，怕突然到市里没个熟人不行，于是我打电话让在市区工作的表妹问一下。很快，表妹回话说问过了，有个熟人，约好了明天在医院等着。 第二天上午，驱车一个多小时到了市区，先去接表妹，结果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远远看到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大哥马上说，那不是二姨！九十二高龄的二姨看上去依然精神矍铄。

   见到她至亲的二姐，患病以来一直未曾流泪的母亲竟一下子大哭起来，大哥赶紧扶母亲下车，姊妹两个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哭诉，表妹赶紧过来对二姨说，天太热，让她先在家里等着。可二姨坚持要一块去，于是又一同上了车。

    出小区不远就到了医院。原来表妹与这家医院的消化内科主任是同村，所以一见面表妹就直呼其“朝哥”。因为没有先前的病例，又不想让做一些无谓的检查，“朝哥”建议还是等骨穿报告下来再说。目前饮食不行，只能调理一下，开一些健胃的药先吃着。

    中午大家又聚一起吃了个便饭，表妹还开了一瓶红酒，母亲也喝了不少的南瓜小米粥。饭后，原本说好的我买单，可谁知表妹一进来就把钱交到了柜台，她还坚持不让急着住院，先在她家住下，我们也不再推辞。

    其实表妹这里，母亲每年都会来几趟，不然二姨和表妹就会打电话催促。今年，因为疫情一直没能见面，正好借此在一起聊聊家常，我也因此才明白关于母亲的一些散落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