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2019-03-17 本文已影响6人
铅笔芒种
钮氏,与吾母同处一室。三四年间,患重疾数次,身体大不如前,而谈峰尤健,竟日讲说,不见疲态。今日忽寡言,似有不乐之状。
午时,其夫入室,媪问:“其以何为对?”夫曰:“无钱可偿。”妇复问,“其先自言已付千金事,有乎?”夫答:“吾亦诘他时、地与证人耳,其默然无对。”妇怒,自詈数句,然亦无法,唯长叹耳。
于是夫妇详说始末。
始,其有一邻,家贫,欲种瓜而乏金致瓜种,央钮氏夫妇再三,许曰:“不日则还。”钮氏遂出三千金,旋又于熟处转借二千金,一并付之。其邻感激而去。
今已四年,邻人未还之。钮氏催之,邻竟言已还千金矣。钮氏与夫反复思之,未有此记也,钮夫今因之又询邻人。
“如是,君之金难索矣!然其延宕数年,究竟何故?”
男子长叹曰:“家贫无底,且不善经济,又逢家主病,前岁及今,俱不得天时,以此无金偿吾。”其踱步窗前,徐曰:“自妇病,凡三载四入院矣,所费十万有余。去岁病,逢子为人佣工,以车运物,所得四万金,悉付诊疗费矣。今入院,四千金尽,尚不知来日之费。”
吾亦叹息,“今时耕作之事仍恃天乎?”
男子复叹,“犹赖天也。”
吾居小城,知四季而不识天时,今听丈人言,愿岁岁风调雨顺,黎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