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走过人间 第二章 逆行 （3）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当天夜里凌晨，我开车驶往江城。

天空飘着小雨，远处雾气弥漫。这条路我已经走了无数回，但唯有这次的路晦暗不明。

两年前，我离开江城，回到山村，那是生活之路的不明。两年后，同样的路，相反的方向，我去往江城，这次是命运之路的不明。

只是，这次乘坐命运之舟飘荡在雨天汪洋之中的不止我一人，而是一座城的人。

黑夜里，驶往江城方向的车辆很少，从江城方向驶来的车辆却涌动如潮。如果不是有高速隔离带，从后方高处俯瞰，我一定像一只溯流而上的鱼，出没在灯火的风波里。

王超提过最近许多高速路口开始封路。一开始没太在意，后来发现许多路口真的都封了，才意识到下不去高速到可能性增加。我不得不在快到江城的一个服务区略作休整，把车加满油，做好绕路的准备。

前两天的最低气温都零下了，这两天又回到了零上。北风微起，湿冷的空气拂在脸上，冰冰凉凉，又有些粘滑。下车了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喝了罐红牛，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看到驶向江城城外方向的路口没封，就提前下了高速。虽然绕了点路，多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但终是进了城。

凌晨三点的江城，像是晚高峰一样，拥堵不堪。到处是焦急离开的人流，涌向城市的四面八方，稍作停顿，就发泄似地不断着摁喇叭。

又开了一个小时，找到一个门口可以停车的宾馆，冲个热澡，好好休息。准备天亮了接上小旭，赶紧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