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坏小子》（八十一 ）
第八十一节 杨老板不忘感恩约见程勇
打开家门，老公站在面前。
他有些埋怨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晚呢？”
“妈妈，我点蜡烛了！我想吃蛋糕！”小勇在里屋叫了起来。
梅芳：“宝贝儿，妈妈就来。——先祝你生日快乐啊！”
她这才给老公解释：“我今天就因为这事儿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她拿出报纸塞到老公手里。
“先给孩子祝生吧。”老公像是满不在乎。
不料梅芳严肃认真地说：“要不是他们，今天你给谁祝生？”
老公听了，如坠云里雾里：“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新闻和小勇有关？．．．．．．。”
“妈妈，快来给我切蛋糕！我想吃！”屋里小勇在叫。
“妈妈就来！——”梅芳转过脸，对老公说：
“你没忘程勇救小勇的事吧？”
老公大声嚷嚷：“这我怎么会忘呢？程勇是吧？——程勇怎么了？——他得了重病？他出了车祸？”
梅芳：“你胡说些啥呀！——不是他——是他女朋友患了重病！——她得了尿毒症。”
老公大吼大叫起来：“程勇女朋友得了尿毒症？——那个长得很正点的小妹得了尿毒症？”
“妈妈，快来给我切蛋糕！我想吃！”小勇又在叫。
梅芳有点不满地说：“你就知道‘正点’！——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啊！——我跟你说正事呢！——喏，你看看晚报吧。”她把报纸扔给了老公。
梅芳回应着小勇的话，朝客厅走去。
梅芳老公一边看着题目，一边发牢骚：“我说‘正点’也不影响正事啊！”突然，他叫了起来：
“咦，这程勇还抢劫过王小丽啊！”
梅芳老公像是服了兴奋剂，把报纸一扔，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快步进了客厅。
“爸爸，快来，蜡烛已经点燃了。”
“好，爸爸来也！——”
“爸爸来也！”小勇学着爸爸的腔调，在凳子上快活得东倒西歪。
一家人开始了为宝贝祝贺生日的活动。
梅芳老公没多少文化，但人很聪明，做生意很有一手。现在已经有了几千万的家产。在他的眼里能瞧得起的人没有几个。——程勇算是一个。这自然跟经商无关，但跟自己孩子的生命有关。对这个年轻人，他很有好感。那次救了小勇，本打算给几万的酬谢费，但程勇分文未要。——这就让梅芳老公佩服。
今天梅芳回来说起小丽生病的事。他也觉得这个忙不能不帮。
所以，在给小勇祝过生，他就拉着梅芳说：“老婆，你说想帮助小丽。——我有一个想法，你觉得．．．．．．。”
梅芳以为老公想变卦：“什么想法？”
老公：“我同意帮助程勇和王小丽。”
梅芳：“怎么帮？”
老公：“王小丽不够的手术费由我来支付。——当初没有他们的帮助，小勇恐怕．．．．．．”
梅芳不动声色：“我也这样想。支付多少随你啰——钱是你挣的。”
梅芳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她从心底佩服老公的做派。
“那就给程勇打个电话吧。——明天我去一趟他那里。——他在．．．．．．。在什么公司上班？”老公思考着说。
梅芳：“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老公回忆着：“不知存了号没有，我查一下。——嘿，还真有一个‘程勇’的号！”
他试着拨通了电话。
好一阵，电话那头才传来疲惫的声音：“你找谁啊？”
“请问你是程勇吗？”老公问。
“是我。你有什么事吗？”声音还是很暗弱。
老公字斟句酌地说：“我们今天看了晚报．．．．．．。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我们想帮助你。”
“请问你是谁啊？”电话那头问。
老公：“程勇老弟，你还记得小勇吗？”
那头声音似乎有力了一些：“你说的哪个小勇？”
老公：“桂灵公园落水的那个小勇。想起来没有？”
“哦，这事啊——你是小勇的家长？——有什么事吗？”
老公这才意识到浓重的夜色：“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的，我就是杨岸伟。——我们知道了你目前的困难。我们想．．．．．．”
程勇完全清醒了：“怎么说打扰的话呢！——我应该感谢你呀！——多谢了！”
杨岸伟：“我想明天到你那里一趟，到时聊一下具体做法。你看如何？”
程勇：“好的。——多谢你们！”
杨岸伟：“不用谢！——你救我们小勇的事，我还应该报答你呢！”
程勇：“这些都过去了。别说了。”
梅芳老公和程勇又相互谦让了一阵，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这才挂了电话。
“我们也洗漱了睡吧。梅芳亲昵地推推老公。
“好，老婆——你说了算！”梅芳老公在老婆的腰上摸了一把。
夏夜正浓，一丝丝凉风从窗外轻轻地吹拂。
第二天上午，天阴阴的，空中飘着细雨。
程勇吃过早饭。程勇正考虑着要不要去上班。
杨岸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杨岸伟约程勇到市区广场相见。
程勇答应了，并随即向张英请了半天假。
然后关了门，骑上摩托，出了小院儿。
二十几分钟后，程勇见到了杨岸伟。
杨岸伟发现，程勇象一个病人，显得无精打采。他已经感觉出了程勇因为王小丽的生病所付出的代价。
“杨老板，你好！”
程勇举着伞朝杨岸伟走近。
杨岸伟刚从车上下来，他边应着，一边细瞧着程勇：
“你好！——老弟，你的气色很差啊！”
程勇的伞已经撑在了杨岸伟的头上。他苦笑了一下：“没法子，这一段事情太累人了！”
杨岸伟的目光还在程勇身上：“老弟，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你也太不容易了！”
程勇：“不容易也要坚持啊！——我还能放弃吗？”
杨岸伟点点头：“是啊！——小丽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他吸溜了一下鼻子，“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完整的治疗方案呢？”
程勇：“她的病历本我已经复印给了市第一医院。打算做肾移植。医院说最近一个月左右是最佳手术期。——可就是还差十多万。”
杨岸伟：“联系好了肾源没有？”
程勇：“本想用我的一个肾，这样可以省掉了很多钱。——医生说我的肾和小丽的不匹配。——面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杨岸伟：“走，我们先到饭店或茶楼坐一下吧。——肾源的问题，我打电话找几个医院的朋友帮着想想办法。”
程勇和杨岸伟走了一段，又停住了：“还是不去了吧。——这会儿既不口渴也不饥饿。”
杨岸伟笑了起来：“老弟啊！——亏你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你是不是有些OUT了？——不吃东西就不能进去了吗？——走吧，我请客！我们坐下来谈后面的细节。”
程勇不解：“什么细节？”
杨岸伟：“就是小丽治疗的细节啊！”
程勇拗不过杨岸伟的硬劝，只好随他。
他们进了一座茶楼。
一个小时后，程勇和杨岸伟出了茶楼。天空飘着的雨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停止。
和杨岸伟告辞时，程勇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