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这个世界讲道理#
在去郑州的火车上,一上来车厢很挤,艰难的找到了我的位置以后,发现上面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和她的小孩,绕过坐在最外面的大哥,我上前提醒了她们最终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而大姐起身以后只是稍微往旁边坐了点,接着把她的孩子也放在了旁边,表现得一切自然而理所应当。这样,他们两个还是坐着,原来三个座位的椅子上坐了四个人,我的地方很小,小于我应得的,而且环境很糟糕,桌子上堆满了食品包装袋和水杯,地上也是油腻的污渍和垃圾袋,我感到非常的不满,直觉告诉我这个大姐多占了座位,她挤用了公共资源,出于人道我似乎是应该宽容的接受,但是为什么要用那种经过麻木、懒惰和无作为包装过的那种'道德' 来纵容这种不对的事情发生。我忽然很想和她讲理并告诉她 :
“大姐,你这样是不对的,这不是你们两个的座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凭什么要别人承担你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我想了很多,甚至脑补出我应该如何回答她的刁难。
她可能会说“孩子还小让她坐一下不行吗”我将会反驳到“孩子小,你不小了啊,由于你自己没买足够的票为什么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要被你挤压理应属于我们的空间呢?你要心疼孩子,你可以站起来或者抱着她嘛。再者说,就是小也应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啊”
越想自己越有理,这个过程真的持续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一直只在我脑子中。因为我的另一面也在劝导我,也行她们长途奔波累了,我应该体谅一下 ; 也行大姐没想到这些,如果我是她的话,说不定她会很乐意牺牲一些自己的利益,让我和她们挤一下 ; 我这样是不是太"cynical"了。内心的拉扯和我做的永远没有想的多的懦弱封缄了我的嘴巴。
同时我也猛然、终于、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我存在很久的一个问题:我总是要和世界讲道理。我有我的道德和理性规范,我希望所有东西是按它进行的,表现为我接受和感谢所有的善良,对恶意和“不好的事”却很难容忍,可是这个世界和除我以外那么多的别人是不讲道理的啊,或者他们的道理和我的不一样,然而即使我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也知道,这种想法大概是不成熟或者说是幼稚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无法解决它,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和态度对待它。好在我矛盾的我 心中会有各种拉扯和分裂,它们会带来一定的平衡和安慰,会让我不那么难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心理戏以后,我也没有那么不满了,最终我也只是用桌上的包装袋收拾了下残留的垃圾,用纸巾擦了桌子上的食物残渣,最后把袋子揉成一团,放在了座位底下。坦白说,我会更欣赏和喜欢那个想跟大姐“据理力争”的我,不过不至于太坏,这个妥协的我让我不至于那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