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坂山 二

       一辆摇晃着身体的汽车从对面驶来，不时发出“呲呲”的泄气的声，刹车也不时传来时阵阵的鸣叫，那是对司机的抱怨。跟随货车而至的还有身旁弥漫着的雾气，本以为车把雾带来了，仔细一瞧原来是从车轮处出来的——这是喷雾装置给刹车片降温。数十里的山路上下近二千米的落差，一路下来要是缺了这个装置刹车片早失灵了。

       喷出的水雾很快落在地上，随着一辆辆车驶过，很快淋湿了下山的路。灯光照在地上，一半灰白，一半黑，一直延伸到远方，如用刷子刷出来一般的泾渭分明。要是气温再冷一些，这些水雾结冰，据说每年都有不少车祸因此而发生。

       尽量将车速降低些，尽量不影响车上客人的好梦。夜越来越安静了，只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和车胎卷起的碎石敲在底盘上的声音。车上乘客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随和均匀的呼吸，山路也不再起伏的山路，往下望去远处不时可以看到或是黄或白的灯光时隐时现。

       刚走过一段平坦的路便真的起雾了，一团团雾气飘然而至，把我们包裹在其中，然后又随风而逝。车窗也不时的被包裹在这雾中，路不再清晰可见，只好放慢车速缓慢而行。不时又一团雾气飘来浓厚，忽而又出现一团稀薄的雾报导，忽而又如跳舞般的从车上跳过，忽而又像展开臂的恋人……变幻出无数的身形，如在空中玩耍中的孩童，又像在跳着芭蕾的演员，时隐时现，让人琢磨不透。竟被这雾气吸引，脑海中没有一丝的杂念，让他自由的玩耍吧！纵容我不知道你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如果这时站在山下仰望，我们应该是在云漫步吧！只是我去不曾拥有你，你也不曾拥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