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没有吸毒
6月26日是国际禁毒日,大多人都不曾关心,我贡献点热度,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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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里的每一朵浪花,就像一个人,随着浪涌上滩头,再无声息的消失,仿佛从来没到这世间来过。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人间,没有成为儿子、丈夫、父亲……
我叫林海,22岁,在海边长大。老林是我爹,老头子很有闯劲,一辈子跟海斗,当然也靠海发了家。你们说我是个富二代?呵,不少人眼里我就是富二代,至少是我们这个五线滨海小城里的富二代。我不知道生活对于你们是什么样,我的生活如果没有一点波澜,我宁愿死去,我喜欢尝试不一样。
17岁的我,帅,有钱,很爱玩,以为自己活得很精彩。终于盼望到高考,我打算交个白卷,可能觉得我这样的人交白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鬼使神差,我认真的答满了卷子,没有涂鸦,没有调皮的留言,就像一个正常学生一样,仿佛期待着一个完满的成绩。我时常梦见高考,没有惊吓的冷汗,像是缅怀美好,也确实,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大最正确的事情是认真的参加了一次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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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成绩让它见鬼去吧,我自由啦!老林也算摸准我的脾性,没有找我打听考试成绩,所以我的假期倒也过得舒坦。给班里的女同学过生日,参加聚会,满满当当的安排着每一天的生活。忙完这一阵子,也许我得出个远门,来一场旅行。
在我的玩伴刘玮的生日聚会上,我遇到了黄毛。黄毛个子小,瘦瘦的,一双三角眼倒是精明相,就是满头的黄毛显得不正经。黄毛跟我们喝完酒后,神秘兮兮地拉着我和刘玮到房间。黄毛拿出一个精致的奶瓶,上面还套着两根橡皮管,其中一根橡皮管还接着玻璃漏斗。我一看这不是水烟的玩法,很好奇地问:“这玩的甚的?”“冰,没玩过吧。”黄毛一脸傲娇,“这玩意儿功能可多了,能提神醒酒,减肥壮阳,现在外面人都玩这个。”黄毛拿出一个塑料薄膜的小袋子,里面大概一分货的样子。
我真相信世界是多位面的,我没有玩“冰”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身边有吸毒的人。当我接触“冰”后,仿佛世界向我打开了另一个位面,一个全新的灰色世界出现在我眼前。“溜冰”的人很多,贩卖的人也多,而我其实就是黄毛看上的一棵摇钱树,黄毛通过我搞到他的毒资。
刘玮听说这是毒品吓得躲得远远的,坚决不肯尝试,我倒是既有好奇,也为着面子尝了几口。没有传说中的快乐、兴奋,倒是头晕、呕吐,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难受了一整天,然而却并不妨碍我上瘾。黄毛一边在旁边吹捧我有胆气,一边跟我分享“冰”的好处,还给我讲有机会带我去见见更大的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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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同学或是去上大学,或是南下打工了,我还是待在我的小城市里。本来准备去旅行,又担心出去后不方便搞到东西。冰毒的瘾相对四号海洛因是差远了,但是好多人连烟酒都戒不掉,更何况毒品呢。自己心痒难耐,身体难受,身边人的诱惑,都是要面对的。毒品对我的生活暂时还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心虚,我竟然假装成一个好孩子,帮家里打理生意,听老林的教诲,经常买些礼物讨好老妈,我摇身一变,成了回头的浪子。
“林少公子,晚上带你去玩,保管你没见过的场面。”黄毛言语对我恭维的很,但是指不定他心里怎么笑话我。五个月没有碰那东西了,我竟然觉得自己能戒掉它,但是这个电话让我明白,冰毒也不是那么好戒的,这段时间我常常睡不好,精神也有些萎靡,应该是有毒瘾了。
晚上来到一个会所,上学时偶尔也来过,但是从来不知道五楼的转台有个旋转暗门。我们进到一个豪华酒店的套房,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里面,岁数不大,她们就是传说中的“冰妹”。无论什么原因沾染上毒品,我们最终的结局可能都一样。我们的人生基本等于画上了句号,或者省略号,省略的是无法言尽的苦楚和泪水。我还常常担心被抓住,也担心跟我一起玩的人被抓住,我怕家里人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每天都在决心改变和无能为力的懊悔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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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了,妻子温婉漂亮,我们有了一个女儿。怀孕期间,我对她关心备至,还亲自带她做各种检查,我知道毒品对胎儿有影响,还好女儿一切正常。婚后我的私生活圈子受到了遏制,我只能通过各种谎话获取独自的空间。去年腊月,我在家里厕所“溜冰”,警察突然冲进来,我立马就想到逃跑,被警察摁倒在地上,妻子、老林还有我妈竟然都出现在我面前,我奋力向老妈挪过去,想抓住老妈的裤腿:“妈,帮帮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警察立马把我的双手背到后面铐起来。“哎呀,你干什么,不要抓我。”我妈竟然满脸厌恶。大概是铐子太紧,我满脸泪水。我没有敢再看其他人,任由警察把我带走。家里一定是都知道了,在派出所里,我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原来现在的我是这样憔悴、萎靡,就像没有魂的一具尸体一般。
我检举了黄毛立功,但还是进了戒毒所,家里容不得我待了,我也想把毒给戒掉。我期待2年能给我奇迹,我在里面甚至听说有戒断四号八年不复吸的,可我也听过太多戒毒多年后复吸的,甚至于100个戒毒成功后,有90多个会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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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会回头,但我仍然幻想,这就是一场梦,也许我醒来,仍然是17岁的午后,我只是在高考的考场睡了一觉。我怎么会认真考试,一定是我睡着了,梦见自己认真的答题,梦见自己走上了一条家破人亡的不归路……
我也常常想,假如我没有吸毒,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虽然没有假如,但是每一个没有沾染毒品的你们不就是我幻想的样子吗,愿你们一辈子远离毒品。
小故事,不生动,没有波澜,甚至于你可能看不到悲惨,可我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