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到来
前天,那位语文老师的妻子还是离开了,从去年得知她身患重疾到她静静地离开,一年多的时间。
他们几岁的小孩也长了一岁,该更好的吃饭,该可以更自由的玩了。
当时陆爷说,他们语文组的老师去医院看他母亲的时候,他自己看到那么多人围在母亲的床前却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并不认生。
他并不需要懂生离死别,他还小,吃饭需要有个人伺候。我们常说天气善变如孩子的脸,确实孩子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都写在他们的脸上。就让他一直高兴的玩,等到他发现的一天,也许已有了新的妈妈。
我生来就没见过我的爷爷,因为爷爷在父亲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先前我也不知,直到有一次父亲在喝醉酒之后和奶奶争论了一番才知晓。
父亲在家里排行第六,是最小的那一个。前面的是五个哥哥和一位姐姐,即我的伯伯们和我姑姑。关于姑姑的记忆不多,是没有见过一面的主。只是听说以前奶奶把家里的银饰都给了她,然后一直就没了消息,如今不知是否还在人世;如果活着,是否嫁了人,组建了家庭,有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伯伯们在我爷爷离开的时候都已能够自力更生,家里的水田和土地只要天公作美,一年四季总不会穷困到被饿到。而我的父亲,还只是一个孩子,只能跟在伯伯后边。
父亲成长的生命旅程里缺失了很长时间的父爱。
夕阳露出半张脸,却依旧散发万丈金光,斜斜的照在门槛上。
在一个黄昏,父亲在母亲的唆使下跟我们再次说起了过去的事。爷爷走的早,奶奶还勉强做些事,但父亲却真实的是在二伯手底下干活了。
二伯是一位人民教师,是我们那较早的一批老师成员之一。父亲读书写字都是他帮助完成的,但后来父亲上初中参加了两次升学考试都以失败告终,无法像二伯那样去读到师专,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和大多数人一样,父亲最后老老实实的成为了一位农民,因为写得一手好字,偶尔也还帮二伯抄些东西。不过没过几年父亲到了在农村娶妻生子的年纪,母亲嫁过来之后他确确实实成为了地道的农民,已是自立门户。
在父亲成长的关键的那七八年里,爷爷没有也无法陪伴。对于父亲来说,那更是一种奢求。
高中有位朋友的父亲是位高中老师,在我们学校教书,为了防止好友擅自玩手机,所有被他发现的好友偷偷用的手机都被没收了。高三备考的压力大,好友需要手机的“陪伴”,况且他一个人住教师公寓,没有应有的陪伴,而是冷冰冰的教训。
有回他不知从哪弄了部二手手机,没电了放公寓里头充电,后来他父亲去寝室的时候看到了,没收了不说,他因此周末回家被打了一顿。我不知道用的什么“凶器”,好友的前臂有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深的疤痕。
他在那几天放学和我们一起吃饭,和我们一起回我们寝室休息,坐在椅子上把校服撸起,是那道令人发怵的伤。在我们一副倒吸冷气,惊呆的模样面前,他淡淡的说到:“一个打小没老子疼爱的人,肯定会这样,他那暴戾方面的性格肯定是因为过去受欺负或者早早缺失父亲的教育造成的。”
好友的淡然让我感到吃惊,也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调皮爱动算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吧,虽然不能以此为借口,但父亲在我小的时候没少打我,而且用的竹枝,下手挺狠,打人巨疼。如果不是有奶奶的保护,我也许也会留下深深疤痕。
他们俩的“暴力”,好友和我的些许“不幸”,让人明白陪伴和关爱的至关重要。
昨天和明天,隔着长长的一生。虽然生命有时本来无情,但我们都要幸福的活着。
离去的人,因为病魔,无法救治,无能为力之后算是解脱;孩子三四岁,蹦蹦跳跳的玩,吃个饭估计要花上半个小时,可能更多,需要照顾。
唯愿他们早点从悲伤中走出来,大人安稳地工作,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继续向前,继续努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