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的天堂

第10章 奶酪与爱情(1)

2018-06-12  本文已影响0人  秭归秀才9条命儿

第10章 奶酪与爱情(1)

为了在第一时间获取第一手新鲜的资料,我决定冒险了,我要暂时变成一个间谍,必要的时候我打算偷看郑爱的私人日记,我也知道这是非法的,我没有恶意,但至少也是不道德的,我控制不住自己,为了摸清他和碗儿的来龙去脉,我在心里祈求上帝宽恕我的罪行。

这天,我又把郑爱约出去喝小酒了,我要他醉得不省人事,如此这般,我的阴谋才能得逞,与此同时,我发觉有一种心理作用在搞怪,难道是我在报复郑爱?我为什么要报复他,我又凭什么报复他?就因为当年他不战而逃,把余香云让给了我吗?我这不是恩将仇报了嘛,不,那不是让,那是他耍了我,那件事很伤我男人的自尊心,不仅让我没有丝毫成就感,反而给了我浓浓的失落和稠稠的挫败感。

郑爱那个人,你是不知道,一喝酒就特别有意思,喝醉了就更有意思了,简直就是一个笨小孩,乖得很,诚实得要命,我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毫不隐瞒,摸到这一点,我简直高兴得手舞足蹈,好了,只要我口袋里有钞票,饭馆里有小酒,我郑乾坤就能放倒他,搞定他,摆平他。

很快,我就如愿以偿了,没费什么周折就得到了郑爱秘不示人的日记。

比如12月25日,郑爱在日记中写道:“碗儿,亲你,在梦中,姑娘,想你,在心头,”此外,在他的记事本里,还写着这样一段文字:“碗儿,我亲爱的姑娘,多想多想和你一起过一个美好难忘的平安夜,可是你在哪儿呢,为何在千里之外呢,现实真是残酷得可怕……碗儿姑娘,我亲爱的,我在平安夜为你祈福,愿你平平安安!”

12月26日,日记中只写了短短一句话:“碗儿,你好吗?真的真的好想你!”

12月27日,郑爱在日记本里写了这样一段话:“碗儿,我活得好苦好累啊,真想从十八楼跳下去,可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呢?人生原本就要历经这样那样的苦难,就像一棵树要经受风霜雨雪,一朵花要走过春夏秋冬一样,不是吗?姑娘,你不在我身边,可叫我怎么活,男人离不开女人,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儿一样,虽说我身边也有好多女孩子穿梭往来,其中也不乏叫人怦然心跳的,有时候我真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比如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健康的肤色,苗条的身段,眼光而又活泼,她特爱笑,笑起来好美,怎么说呢,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我不会动心的,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你是我的碗儿,你是我的姑娘,你是我的碗儿姑娘。”

还有12月28日,郑爱对日记本说:“今天,我又给碗儿打电话了,她好像很生气,希望我回宜昌,可是,可是我回不去了,回不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叫故乡,叫家乡啊——你说,你说我怎么回去,两手空空而回吗?让人看笑话吗?我丢不起那个人,我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再说了,回宜昌又怎么样,又怎么办?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还不得喝西北风去,露宿街头的日子好过吗?人活着也就一口气,为了这一口气,要受苦,要受罪,要受累,还要受气,人活着真不容易呢。或许,我真该混个人样儿再回去,再去见她,可是,到了那时候,她还是我的碗儿我的姑娘吗?她要是嫁作他人妇,我怎么办呢?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女人的黄金年龄也就在二十到三十岁,他就是不等我,我能怨她吗?现在,我就这样回去,一无所有,她不会看不起我,可是我自己心里有想法,我要让我的碗儿我的姑娘我的女人幸福,我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要不然,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就算她不放手,我也该放手了。”

再说12月29日,郑爱在日记中写道:“亲爱的碗儿,我魂牵梦绕的姑娘,打工到底什么滋味,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品尝个中滋味,酸甜苦辣麻香酥,赤橙黄绿青蓝紫,怎一句‘万岁’了得,怎一个‘万岁’了得,”这一回,记事本不是空空如也了,而有一句心情:“碗儿,等我心情好些了,再给你打电话,两个城市的爱情,是否能够战胜时间,那也只有岁月知道了,我知道你很难,我也很难,你多保重。”

还有12月30日,郑爱站在浓墨夜色中喃喃自语:“碗儿,亲爱的,要是笑,我要和你一起笑,姑娘,亲爱的,要是哭,我要陪你一起哭,或许我不能给你太多,但我希望我的笑声里有你的笑脸,我的眼泪里也有你的泪水,”记事本里,他站在高处,看向远方:“理想原本是一个左右摇晃的不倒翁,有那么一天,我一拳头把它给打趴下了,半天起不来,我没有分毫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一滴眼泪。”

12月31日,郑爱在日记本里用鲜红的大号字写下了这样的文字:“我的碗儿,我的姑娘,在新的一年里,我将更加喜欢你,更加爱你,但愿我们的明天会更好,但愿你我幸福永远。”就是这样几句话,占用了一页雪白的纸,漂亮的字体加上黑色的着重号,看起来就像一片雪地洒落了腊梅花瓣和小猫小狗的脚印。

多么温暖美丽的记忆。

然而,谁也想不到,仅仅过了一天,一切都变样了,简直可以说天翻地覆,生活果然像一个多元多次方程式,充满了变数。

也就是元旦那天,郑爱在我面前流泪了,那些无声的泪把我的心绞成了麻花,他告诉我说碗儿说好了中午一点给他打电话的,结果,他从一点等到三点,也没有等来那个电话,后来到了天黑,她那边也没消息,原本他可以打过去的,可他就是顺不了那口气,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变卦呢,真的的,太不像话了。

夜深了,郑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分明出什么事了,那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即将长途旅行的人,坐火车吧,好像那车在半路会出轨一样,坐轮船吧,好像那船在半路会撞冰山一样,坐飞机吧,好像那飞机在半空会掉下来一样,不是遇到大雾,就是遇到不明飞行物一样,总之,感觉糟透了。

碗儿从来不食言的,不是吗,也从来没有欺骗过他,不是吗,她是个很直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他们俩打一开始交往,彼此就约法三章,坦诚相待,他对她说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呢,希望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希望她是起点站,也是终点站。

他不知道她怎么想,当然了,她也毫不隐瞒自己的感情故事,她说自己以前倒是处过一个对象,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比她大几岁,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拉拉手啦,或者还有……

当时,郑爱听了微微一笑,表面上很大度,那是假装的,其实内心还是起了波浪的,他是男人,是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等他和碗儿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就想,要是碗儿姑娘和她的前任男友……他不敢往下想,又不得不往下想,他想,他会好好收拾他,教训他,不过,他相信他的碗儿,爱情必须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不是吗!

说来,郑爱和碗儿的故事还真是浪漫得可以,似乎凌驾于现实之上,但一切又是现实土壤培育出来的鲜艳花朵。

你当然想不到,他们相互认识是缘于一个打错的电话,而爱情火花却是源于一瓶小小的风油精,就是那种草绿色的家庭必备小药瓶,里面装着草绿色液体,专门涂抹在蚊虫叮咬处,那东西个子小小,却很管用,能治疗疼痒,还能提神醒脑,对了,那东西还能少量食用,这是郑爱后来知道的,确切的说是他捕获爱情以后碗儿姑娘告诉他的,心上人就是漫不经心一句话,当然也要铭刻于心了。

记得当时,郑爱还不信,风油精怎么可以食用呢,分明只能涂抹嘛,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听说,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乖乖听话,当即就拧开瓶盖,倒了一些在嘴里,那表情装得真像,就好像哪怕碗儿给他一瓶毒药,他也照喝不误,而且是毫不犹豫,眼睛不眨。

一开始还好,没什么感觉,渐渐地,感觉来了,顷刻之间,小小嘴巴里燃起了熊熊大火,灼烧得他龇牙咧嘴,既而跳脚了,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碗儿乐了,在一旁笑,笑得很天真,很可爱,也很美,要是他的疼痛能换来碗儿的开心,他就豁出去了,小小疼痛算什么,正如后来他在枕边对碗儿姑娘说的,自己疼痛一下,能赢得美人开怀大笑,值了,千金买三笑,这疼痛可值钱了,不是吗,那将是这世界上最昂贵的疼痛了,碗儿只是笑,他又说,假如自己一个人辛苦一点,能换来两个人的幸福,再辛苦他也不怕,碗儿还是笑而不语,鬼使神差地,她原本可以递给他一杯水漱漱口的,可她没有,好像沉浸在遥远幸福的憧憬之中,斜阳西下,一家三口,手拉手去河边跳舞,真美……

郑爱眼见得碗儿出神发呆,也就故意夸张地张大嘴巴,嘘嘘嘘叫个不停,故意卖弄自己的疼痛,甚至还使劲挤出一些眼泪,苦肉计嘛,假戏真做才有看头,果然,碗儿上当了,一见郑爱流泪了,以为问题很严重,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又是心疼又是责怪,赶紧找了一杯水来让他漱口,小傻瓜,大笨蛋,那是风油精,是治病的药水,不是蜂蜜果汁,倒一点点就足够了,还倒那么多,真是贪心,活该。

嘴上这般责怪,心里却不知有几多心疼,郑爱漱口,继续做着怪相,碗儿以为他还要水,去拿他手里的杯子,哪里想到,他坏坏一笑,一把把她给抱住了,揽在了怀里。她半是挣扎半是顺从,一半妩媚一半娇羞,喘气如兰,郑爱趁热打铁,身子微微一倾,嘴巴微微一张,就把姑娘的樱桃小嘴咬住了,知道吗,那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姑娘的亲密接触,转瞬间,整个身体好像通电了,火辣辣,麻酥酥,那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是妙不可言。

亲着,吻着,咬着,身体微热,灼热,膨胀,高山巍巍,大海滔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万马奔腾,没有边缘的大森林燃起了熊熊大火……

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郑爱是半醒半睡,半醉不醉,他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又自顾自地望向远处,一会儿又紧紧地盯着我看,而我呢,除了倾听,还是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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