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这样的场景昨天又重现了：一张桌子，一壶茶，一桌吃的，几个小凳子，三五熟悉的人，在一块边吃边喝边聊，任时间在一杯一杯的倒水声中流逝。

谈话间多是回忆往事，叙说过去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综论当今时事，虽然不是那么专业；评说家长理短，有时争论得脖子粗脸红。但最后总是无意间看看时间，原来时候不早，该回家了。

起身告辞，主人家收拾残局。打着哈欠，胡乱洗漱下，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我一般是作为听客出现的。作为晚辈，往往主要是负责吃和听他们说话。昨天，他们又忆起了往事。倒是让我又了解了家族里的一些脉络，知道了更深切的人情冷暖。

这么些年来，走动的亲戚都只是母亲的娘家人，父亲那边走动的少些。因为母亲的家族都在当地，而父亲那边的都在河南及运城，距离有点远。

初中的那个校长已经去世了。听说是因为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被吓死的。小学学校里唯一的和蔼可亲的男老师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那个给过我无数帮助说着一口普通话的数学老师已经退休了。

村里那个买豆腐的原来早在八几年就离了婚，现在还在村子里卖豆腐。我们兄妹几个原来是被村里的同一个接生婆接生的，没有去过医院。我小时候原来是那么调皮。

听着听着，我对自己所处的方位更明确了，对远去的那个年代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那时爷爷他们从河南逃荒过来，成分是贫下农。母亲是国家恢复高考后参加的第一批考生，实打实的高中毕业生。

母亲结婚的时候外公专门问了父亲家成分的问题。母亲家族女的很厉害，有一个上了北大出国留在了美国。我小的时候还去她家走过亲戚。

听他们说着，回忆着，渐渐地我的记忆开始丰满起来。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这么聊天。印象里从上学住校后就再没有过了。也许现在的生活方式变了，有了更多的娱乐项目。不像小时候，人闲的时候多，能够聚在一起的时间多。

那时，邻里关系很融洽。你到我家吃饭，我到你家串门是家常便饭。有了好吃的好喝的，要叫大家来一块吃一块喝。

我常常有些怀念了那时。现在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穿梭，漂泊的一颗心始终停不下来。现在不缺了吃穿，人与人的交往却少了深度，大多数是点头之交。

但生活发展如此，谁又能挡得住。从我离开了农村，以前的小伙伴就羡慕了我，说我住上了楼房，不用下苦力了。但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几天就小聚一次喝酒，我又是多么地想能参加呀，而在这里的生活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轻松。